她回到京都时,却是无处可去,思忖了片刻,找到了找司马衍的住处。
“紫姑娘,怎么是你。”司马衍不曾想打开房门,会看见她。那天她与自己分别后就不见了踪影,现在见了她,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姑娘要再不出现,公孙习快把我给拆了。”边说着,边让她进了屋。
“他为何拆你。”她有些疑惑。
“还不是你不见了,他急呗。”司马衍眉头直皱,想必这几日确实被烦怕了。“姑娘,你这头发咋回事。我刚一见你,可唬了一跳,竟比以前更好看了。”
以前的她出落的像个仙子。现在一头血红的发,连眸子也是黑中夹红,十分妖异,却美的惊心动魄,不是以前的脱俗不可侵犯了。
“我回了趟家,今日才回来。”
“姑娘,那你回来后,见过公孙习没。”
“见他干什么。”
“你快去见见他,他全京都在寻你。姑娘,他真不是你说的要找的人。”他到现在都不信,他要寻什么清影国君,看那公孙习的样子,对她可是真上了心思。
“他不是。我也无瑕见他,明日就选秀了。”
“祖宗啊,你真去啊。”司马衍一听,顿时有些跳脚了。
“去。”她就是为寻他而来的人界,怎会不去。
“哎呦。我的个娘哦。”想到自己举荐信上写得什么,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这秀女已经全部进京了。”
“恩。”
“皇上,这里是各地呈上来的花名册和画像。”李福呈上了一小册子,“我看着都是些好姑娘。”
“这有什么好看的,让下面人好好挑着就是了。”他看都未看一眼。
“皇上,这到底是扩充后宫的大事,何况圣上从不曾有过子嗣,大臣们也关注的紧。”李福迟疑的说了几句。
“我知道,此事无碍。”他是拥有了悠久的生命,可这么多年却从未有过子嗣。前任国师说,这天下怕只有给他自己血的人能怀上他的子嗣了。
“血溶于血,成于血,连于血。皇上身上连着一天大的因果啊。”国师的话尚在耳边。
“哎。”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又岂能不为皇上的事着急,可皇上却总是无动于衷。他在心里小小的叹了口气,可在脸上又重堆起了笑容,“对了,皇上,今日可有件事有趣的紧。”说着,竟是轻笑出了声。
“什么事。”李福的性子,不是什么真的趣事,他也不会提。
“听说今日报上来的秀女里头有个是司马大人写的举荐信呢。”
“他还会写举荐信,就他那字,张广才那帮人一个没看懂吧。”
“还真被皇上说中了,要不是那印章是司马大人的,还真没人认得。”
“他这浑人,去拿来我瞧瞧,都写了什么。”
“知道圣上多半感兴趣,我一早就要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皱巴巴的纸张来,也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纸,倒像是随意撕下来的一小块,也不规整,坑坑洼洼。此时的他们却不知,这张纸以后被后世之人足足存放了千年。
他展开一瞧,上面歪七扭八写了几行大字,“此女子极好,人好,长的好,处处好。皇上,你要不。”几个字扭做一团,要不是早年见过他的字,还真不知道写的什么。“这个司马衍。”他忍俊不禁。
“哎呦,这司马大人好大的胆子,这也敢写上去。也不知谁家的小姐,也真敢呈上来。”李福看的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去查查是哪个姑娘,让她先回去吧。”
“皇上,刚刚是老奴多嘴了。到底司马大人写的举荐信,您还是。”一听这意思是要辞退这姑娘,李福劝了一劝。
“我何时说不要了。选秀完了,直接去他家宣纸吧。”
“哎,是。”李福顿时眉开眼笑。
他对司马衍有愧,既是他举荐的,说什么也会要的。
走进月影阁,第一眼见着的便是那葱葱郁郁的竹林,沿着林间小路拐上几个弯才看的见正殿。月影阁的主人是谁,别人只需见那一个“影”字,便知有多得圣宠了,竟与那国号清影重了一个字。
“那前来选秀的女子嬷嬷都看过了。”公孙弦月抿了口茶。
“娘娘,放心,老奴眼睛亮着呢。”冯嬷嬷做了一揖。
“我自是相信嬷嬷的眼光。只是此次不同往日,寒门女子颇多,指不得出来个人物。”公孙弦月敛了敛眉。“嬷嬷还是提点点好。”
“是,娘娘安心看着就是了。但不知娘娘可知有一秀女得了司马大人举荐。”
“自然听说了,得了司马衍的举荐,这宫里谁人不知晓。他不过一介莽夫,还指望他举荐个什么了不得的人出来。”公孙弦月的婢女芙蕖在一旁听得嗤笑。
“这到也不一定,到底他与皇帝的交情不一般。那传闻说皇上有愧于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再说,皇上要真是不喜,日后寻个理由退了就是。何必直接让人家回去,这不是打司马衍的脸吗。”
“这,娘娘的意思是。”那婢女迟疑的开了口。
“皇上多半是要了。”公孙弦月沉默了半晌,又忽的一笑,“还听说那女子惹的我那弟弟把全京都都给翻了个遍,爹爹都快气晕了。下令禁了弟弟的足。”
“娘娘,习公子怎么会。”
“可不就是吗,也不知是怎样一个狐狸精。”
“再怎么风骚的狐狸精也上不得台面,又怎可与娘娘并论。”
“你说,紫姑娘能去哪儿。”翠儿头枕着手臂,有些担忧的说。
“公子回来可真是急坏了。”
“就怨我那天乱说话。”翠儿说着又红了眼。
“好了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自己身上去了。”红儿赶紧劝道,“这事不怨你。”
“我知道,可是。真是的,也不知,那些个人出去找了这么久,有没有寻到紫姑娘的消息。”
“唉唉,你这人怎么乱闯呢。”两人说着说着,却听到门外忽的传来嘈杂的声音。
“你快让我进去。哎呦,红儿姑娘,翠儿姑娘,有那女子消息了。”那人定是被拦得急了,索性大喊了起来。
“什么,有消息了?”翠儿不可置信地一把站了起来,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张妈,你快放他进来。阿五,什么消息。你快说说。”
“那姑娘,今日,皇上选秀女,那姑娘去了。”那小厮累的直喘粗气。
“紫姑娘去那儿做什么。”翠儿不解。
“那姑娘去选秀女啊。”那小厮说道。
“什么。”红儿大惊。还记得,那****站在清影楼前信誓旦旦说要见清影国君的样子,竟是当真的。
“这怎么行,小姐怎么能去选秀女呢。这,这公子可怎么办。”翠儿急得团团转。
“公子知道了吗。”
“自是知道了。不过听说,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不可能。小姐国色天香,天下无人能及,第一轮怎么会被刷下。”
“说是因为举荐信出自司马大人之手,这选秀女的官员一个都没看懂大人写的什么,是皇上说的让她回去。”
“竟是因为这个。”这事可真一波三折,听到这儿,红儿才松了口气。
“红儿姐,小姐那日说要见清影国君竟不是玩笑话。”
“幸好被回绝了。不然公子这一片心意可真就白费了。”这几日,为了那小姐,公子跑遍了京都,绝对是动了真心,只是紫姑娘怕是没那个意思。
“司马衍,你确定那举荐信没问题。”她前一日投送了举荐信,第二日,所有人都进了宫,可独独她一人未被召见。
“我的举荐信谁敢说有问题。紫姑娘,就放心好了。那清影国君定来见你,我在信里尽是夸你的好话。”
“当真。”
“放心就是了。”他一拍胸脯。
多年后,当她真能理会人世间种种时,为这事,没少揍司马衍,真的全是“好”话。
“姑娘。公孙小儿这几日天天上门说要寻你,你真的不见。”
“见他做什么。万一清影国君来寻我,怎么办。”
“噗。”一听竟是这理由,他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姑娘你这也,也太自信了吧。”他一时还真想不到词来形容。
“你不是说,他定回来寻我。”她有些愕然,难不成骗她的。
“是,会来寻。可万事也有个意外不是。”他挠了挠头,不知怎么和她讲。
“那我便等着了。”
她心里是打定主意要见清影国君的。要不是占司曾说,在何处遵循何处的理,她早已到皇宫里头去了。何况,只是这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