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塞卜贰君兜里一打不知什么好东西,口中念念有词。
“都什么来路?想做个明白人!”卜贰君挤眼儿问道。
鸠摩智打了个哈欠,忽地掐住卜贰君的脖子:“特么对方已无法显示!”
“按什么套路发……”卜贰君已无法发音。
鸠摩智终于松开手,嘿儿嘿儿地拍了拍卜贰君:“懂套路该有的,都会有的!”
“你评先进时,连算命先生都给他暂停营业了!”卜贰君还想问的样子。
鸠摩智吸着烟,啐了卜贰君一口:“这算命先生什么来路,都特么给我拉爆了?!也忒假了!”
“你不懂套路就别问!”卜贰君拍了拍鸠摩智,“小鬼!”
“告诉你个尽人皆知的秘密!”鸠摩智满脸神秘地小声说,然后仰头踏步而去。
走到手术室门口,里面好像噼噼啪啪的声音,似乎还有被捂着嘴发出的鼻音。
卜贰君脚踩了下触手,第一道门开了。
猛然看到两人的半个背影,还有值班室门口露出的两半条腿正向里边拖,两只鞋零落在一边。
鸠摩智故意敲了敲门。
约么一分钟的时间,萧沧海从里面出来,伸了个懒腰:“鸠兄弟以后要先敲门!”
“有个熟人的小手术,麻烦萧哥开个房!”鸠摩智也没多言。
“你说这喝酒真误事儿,老主任喝了点儿酒,跌倒了,这地板也特么忒滑了!”萧沧海打开一间手术室的门。
“倒了?”鸠摩智斜着眼盯了眼萧沧海。
“这喝酒啊,倒了是早晚的事儿,这不倒了!”萧沧海拿了个手术包,“我去看看沈主任,剩下的兄弟们随便吧!”
一个包、皮环切术。做完后两人下来时,看到沈默风一副从抗日战场上回来的样子,半依在值班室床上,面容有些憔悴,只是当他看到鸠摩智、卜贰君时,脸上依然是那种固定的笑容。
林平之背着手,晃着小腿儿,啪嗒啪嗒滴来到内二。
沈从杰在写病历,对面丽丽正描眉,旁边有一个病人一边输液,看小孩。
林平之坐在长椅的一边,一副别管世界多么大,这里此时我最大的样子,笑么次啦嘀咕着一对小圆眼瞅着丽丽。
丽丽没好气儿地“啪”把化妆盒合上,黑着刚画的半边眉冲林平之:“嘻嘻!”一笑,然后起身去里面核对液体。
林平之拿过一个病例,慢慢一张一张翻起来,“好,真好,小字儿又方又规矩,漂亮极了!”不住的啧啧称赞,好像喝酒时,自斟自饮,小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沈从杰。
然后把那个病历本放在一边,身体向前趴了趴,探着头,呲着呀,瞪着一对小圆眼珠,瞅了瞅沈从杰,又看了看他的病例,“沈大夫真是兢兢业业啊,噢~”然后缩回身来,拿牙签儿踢着牙屎,“这个病例问题,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能什么蛇也飞鸡也扑啦的,——”见沈大夫也不搭言,没趣儿地起身,眨了眨眼,身体不自主地晃了一下,无意间转脸看到那个输液的病人,正一边输液,一边逗孩子玩儿。
林平之转身要走的样子,可忽然“啪!”一拍桌子,身体自由落体式地又坐在椅子上,“丽丽,丽丽!”
丽丽从里边出来,其实早就核对液体好了,在里边描好那半边眉,正玩手机。
此时那个小孩儿瞪着乌黑的圆眼珠看着父亲,也不说话,那位父亲一手拢着孩子的头。
“诶~,林主任!”丽丽答应着出来,张望了下,特么没事儿啊,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站在林平之面前。
林平之端着下巴,又麽哒麽哒小圆眼,“噢,是这个样子的啊,我问你这个问题啊,是谁允许你在我这里,临时输液的?你给我说,老老实实地啊!”此时林平之的语气已有些严肃。
丽丽并没有感到“事情的严重”,“很正常啊?”
啪!林平之又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年久失修的原因,长椅上的钉子露出些,是斜订进去的,还有些帽儿歪,刺啦一声,“都给我出来,值班的护士小姐!”
那个小孩儿本来眼一挤,嘴一咧,要哭的样子,忽然又眉开眼笑地小手指了指林平之,“叔叔,裤裤!”那个输液的病人也不知所措,只是把孩子的头埋在怀里,不住地拍着。
马蒂(护士轮转到内二)急匆匆从护士值班室出来,一边系扣子,一边跑过来。
“给你们说,以后,不论是谁,也不能在我这里临时输液!——出了问题谁负责,你们负担得起吗!”林平之扶着桌子,喘着粗气,双手颤抖着,还不住在桌子上敲打着,小眼珠瞪得溜圆,络腮胡扎里扎煞的。
两名护士都低着头,互视了一眼,嘴角眉梢带着些轻蔑的笑。
此时,沈从杰站起身来,“林主任,不就是临时输个液么,我自己的熟人,无需别人负责!”
“林主任,马上输完了,我一会儿就走!”病人似乎也和林平之相识。
林平之斜着身子,上下瞧了眼沈大夫,“沈从杰~”声音拉长,“闹不了,闹不了!我告诉你,这里,在这里,在我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关键是你还不配!”拇指竖着,指着自己,然后转身晃着小腿儿,啪嗒啪嗒滴向外走。
小孩子的脑袋从父亲的怀里钻出来,笑着指着林平之的背影,“叔叔,裤裤!”
沈从杰送走病人,转角正好遇见秦川。
秦川拍了下沈从杰的肩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空的时候,沈哥那边走走!”然后向病房走去。
沈从杰朝手术室方向望了眼,转身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