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回到214房间里。付班长准备了一桌子的东西,就等着我们几个回来吃晚饭了。冷晨也没客气,狼吞虎咽了几口就躺床上了,看那样子跟跑了二十多里路似的,累得实在不行了,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付班长一看冷晨这样就问:“少微啊,冷晨这是怎么了?”说话的语气里像是再问我是不是又公报私仇的“调戏”冷晨了。可天地良心啊,我真没有!
还没等我张嘴,洛宁把话接过去说:“冷晨想当我们这批新兵里的训练标兵,跑了一下午的步。”说话的时候,洛宁拿眼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怕把他卖了似的。
我一看洛宁都这么说了,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啊,只得点头。付班长有些疑惑的坐下来说:“那你们四个先吃饭吧,我顺便把今天晚上的任务安排一下。”听到这儿,我这才意识到忘了问冷晨,东西有没有处理掉,所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城南过去搜一下冷晨的身。
城南也不客气,上去就把冷晨扒光了仍被窝里,然后把衣服从里到外翻了个遍,冲我摇摇头。我这才对着付班长点头示意他继续,付班长一看现在处于无监听监视状态,这才放心的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晚上必然会有人来,而根据宾馆的记录,我们几天晚上是睡在214房。一会儿吃完饭,每人压两发实弹到弹夹里,今天晚上我们来一场反围剿小实战,记住,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枪,至于冷晨,他不适合今天晚上的行动,又刚好睡着了,一会儿城南负责把他移到215房睡觉,明白?”
“明白。”
“记住,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一听说要打实战了,谁心里不高兴?当兵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又是真枪实弹的实战,所以每个人心里都是憋不住的高兴,也没心情吃饭了,简单的吃了几口,城南跟抱新娘似地把冷晨仍215房的床上,跑回来就忙着装填实弹了,就等着今天晚上大干一场了。
十点钟熄灯,然后按照付班长的安排,五个人到达了自己的点位,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我和付班长在一组,躲在215房门的后面,借助门上的猫眼和走廊里的灯光观察外面的情况,付班长则站在我的身后,一把枪随时准备指向猎物的脑袋,但此时的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把枪在指向猎物的同时,也指向了我的脑袋,只要稍有一点儿异常举动,付班长的枪随时会在我的脑袋上开个洞,他应该就是李班长在我们来绥城之前,对我说的早有打算中的一步棋。
我林少微今年招谁惹谁了,谁都怀疑我的身份。艹!
等了一个多小时,快十二点的时候,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心想,这就怪了!人刚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的这段时间,是对外界意识最为模糊的时候,如果想置一个人于死地,这个时间段是最佳的下手时机,对方既然已经盯上了我们几个,就肯定已经有斩草除根的打算了,却为何迟迟不动手?难道真的是我们多疑了?我转过头来准备和付班长商量一下是否是我们预计错了的时候,突然,一束手电发出的强光打到了我的脸上,把我和付班长都吓了一跳,难道这房间里除了我、付班长和熟睡的冷晨还有第四个人?
我和付班长都本能的拉了一下枪机把子弹上膛,一齐指向手电光打过来的方向,不管是敌是友,在我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潜伏在这房间里的绝非善类,情况稍有不对就先招呼对方两发子弹。可等两支枪端起来瞄准目标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除了我们三个以外,什么人也没有,这灯光是从对面楼上打过来的,而看到对面楼上的灯光,付班长的眉头不知为何皱了一下,与此同时,在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门被撞开的巨响,我和付班长心里都是一凉,难道计划失败了?这些来灭口的人为什么知道我们住在215,难道还有别的监视监听工具没有被发现?
还没等我想完,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左肩上,我本能的用左手卡住对方的喉咙,然后将左脚绕到对方的膝弯处用力踩下去,右手举起枪托就准备朝对方的脸上打过去。这一枪托下去,对方不死也会致盲、鼻梁骨骨折,可就在枪托准备往下落的时候,借着对面楼上打过来的光才发现,被我卡住喉咙压在地上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冷晨。身后的门也没被撞开,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晨一看我要拿枪托打他的脸,当时就张嘴要叫出声来,他要是叫出声来,外面的人绝对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我的两只手都用在了制服冷晨上,一时间抽不出来去堵冷晨的嘴。就在这冷晨要喊没喊出来,说没喊还出了点儿声的时候,付班长一只手迅速的堵在了冷晨的嘴上,但这声音已经发出去了,门外的走动声也停了下来,显然已经注意这间房子里的人了。我拿眼看看付班长,那意思怎么办?是躲在里面还是直接冲出去?付班长毕竟是执行过多次任务的老江湖了,把鼻子一捏说:“轻点儿,别急嘛,啊啊!”我一听这付班长发出这动静,当时就觉得反胃,差点吐了冷晨一脸,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我成一嫖客了,还是和冷晨凑了一对死命的同性鸳鸯。
那这冷晨是什么时候从床上跑到我身后去的呢?原来下午的时候,冷晨累的实在受不了了,回来之后喝了一大杯水,吃了点东西就躺床上睡着了,又让城南搜身时扒了个精光,到半夜时被尿给憋醒了,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跑到厕所去撒尿,又没有冲厕所的习惯。而我和付班长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门外的走廊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冷晨,等冷晨上完了厕所出来的时候,见我和付班长正拿着枪瞄着窗户外面,想问又不敢问,所以这才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没想到被我当成破门而入的敌方给制服在地上,还差点儿破了相。
不过,付班长这招竟骗过了门外的人,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我把卡住冷晨的手放开让他起来,冷晨从地上爬起来想问我怎么回事儿,一看我和付班长都带着武器,一身战斗着装也大体上明白了什么事,而自己则是一丝不挂的站那儿,愣了两秒,出于青春期的羞涩转身爬到被窝里,露出两只眼睛来看我和付班长,就跟刚才我们把他给怎么着了似的。再怎么外向的男孩子,被扒光了让人家这么注视着也觉得不得劲。
我和付班长也没时间理他,接着从猫眼里看外面的情况,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只听见急促下楼的声音。我回头对付班长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左手拉开门,一个战术动作冲到了走廊里,瞄准楼梯的方向,付班长则随后出来负责相反的方向。两个人背靠着背,确定没有什么情况之后,这才一步一步的向楼梯口移动。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城南在楼下喊:“站住,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