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个班的一同学,看我整天无所事事的就问我:“你现在整天忙什么呢?”
我抬头看看他,是郎奇,我们班最标准的富二代,他老子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董事长,又是三四十岁的时候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全家拿着他当太阳月亮似的那么捧着,平时对他也是疏于管教,所以郎奇和胖子一样,都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主,不过郎奇比胖子玩的大多了。平时没事了还总爱调戏学校里的学姐学妹,连课都不上了,是学校里公认的一霸。今天他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弄得我和他好像很熟的样子,我平时看他就不是很顺眼,所以没有表情的回了一句:“没忙什么,整天就这么漂着呗。”
反正在我的概念里,郎奇和我的生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与其和他多浪费口舌,还不如省省力气多睡一会儿。虽然我也是目前被暂定为不学无术,偷奸耍滑的不良少年。但是天地良心,我绝对是个正儿八经靠谱好青年,只不过不明显而已。
郎奇倒没有在意我的态度,突然冒出一句:“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能不能谈笔生意?”
我一听这话儿,换了种眼神看看他,感觉就跟做梦似的。不过,仔细想了想,我也没太拿着当回事,逞口舌之快是郎奇一贯的作风,所以我随便的回了一句:“嗯,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吧。”说完也没理他,趴下就睡了。
我原本以为郎奇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说的话,完全可以当做是午睡前听的一个笑话,靠着他这样的人给自己拉单子赚钱,一天就能把我给饿死,没跑儿。所以对于郎奇所说的和自己谈生意的事,我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睡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只是可惜没有做什么好梦,还让电话给吵醒了。
我这人最烦的就是睡不到自然醒,所以躺床上跟电话耗着,等什么时候电话不响了就微笑着接茬睡。不过,打电话的这哥们也太执着了,连着打了半个多小时都不带停的,最后把我吵得实在是不行了,把电话拿起来没好气的骂:“老子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老子文武双全是吧?你他妈谁啊,找练是吧?有胆子说地方定时间,爷我陪你单练的,艹。”
骂了一通我觉得自己心情好了点,然后我就听到郎奇那死了爹似的声音飘了过来:“喂,少微啊,你在哪儿呢?不是说好要谈生意的吗,现在我们都在吉祥居等你呢。你现在有时间过来吗?”
我一听这孙子急的跟真死了爹似的,也开始意识到他说的话是真的了。缓了缓语气说:“那你们等我一会儿,十分钟后我就到。”
我这人和钱没仇,越多越好,只要不违法犯罪,不管是谁送来的都是照单全收。迅速的穿上衣服,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把一把椅子碰倒。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心里还念叨:这年头连郎奇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说的话都能信了,以后是个人说话都得留心了,人活着真******累!不过,喝酒不是我的强项,谈生意不喝酒基本上没有谈成的戏,我也不知道待会儿和我谈生意的是不是一个酒仙级的人物,要是他们非要我喝酒,那我就XP【叉屁】了。想到这儿,我很果断的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现在火速赶到吉祥居。胖子这厮现在花得手头紧得很,一听我说有酒喝还有钱赚,二话没说,挂了电话就往吉祥居跑。
等我到吉祥居的时候,郎奇正蹲门口抽烟呢,还时不时的看下时间,跟等财神爷似的。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强装镇定的功夫还是一流的,下了车很从容的往店里面走,装着没看见郎奇的样子,郎奇看见我来了,跟看见财神似的,上来一把就把我给拽住了,小声的埋怨:“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快点吧,人家都等急了。”说完也不听我解释拉着就往里走。
我装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我手底下这么多单子我还在乎你这一个吗?你等会儿,胖子还没来呢。”
郎奇从来没见过胖子,把手里的烟扔地上,疑惑的问:“胖子是谁?”
我知道郎奇是那种看上去嚣张得很,其实胆小的要死的人,心想先把郎奇这孙子吓住,这生意就差不多了。即使真谈不成,不还有郎奇这孙子给我填坑呢嘛!就吓唬他说:“胖子啊?胖子是我的合资人啊,心狠手辣,看谁不爽就打谁的主。你待会儿见了他千万别招惹他,他这人一发飙当场就六亲不认,谈生意不成就砍人的,你离他远点儿。”我很轻松的把这些话说完,然后斜眼看了看郎奇那张被吓得没有血色的脸。
没等郎奇缓过劲来,就看见胖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我一看他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就问他:“这怎么说的?你减肥啊。”
胖子气急败坏的骂:“那出租车司机他妈找死,老子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钱,跟他说到了地方就给他,他不拉我,说我到地方肯定跑了,妈的,老子龌龊到那个地步了吗?少微,你回头给我查查这司机是哪儿的鸟,老子找人弄死他。”胖子一边说一边喘粗气,眼不经意的看了看我身后脸煞白的郎奇一眼,转头问我:“这是什么鸟?”
我一看胖子拿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故意嗔怪胖子道:“你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咱们今天的财神爷啊。”
胖子一听就明白了,两只手拉着郎奇那叫一个近乎啊,就跟认识了八百年似的那么瓷实。把个郎奇吓得一愣一愣的。我真怕胖子把郎奇这孙子的小心脏给吓崩溃了,就在旁边说:“行了行了,先进去坐下,完事咱们再唠行不行。”胖子这才松开手,客气的跟着郎奇往里走。
胖子这厮见了钱眼都红了,屁颠屁颠的跟在郎奇后面,我一边和胖子在后面跟着郎奇往里走一边心里还合计:我的事郎奇这孙子怎么这么上心?他要是没有什么好处才见鬼了呢。想到这儿,我拿眼看了看胖子,胖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明白的姿势,我一看胖子能保持清醒心里就有底了,心安理得的跟着郎奇往里走。
左转右转到了洛阳厅,刚进门就看见在沙发上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些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脸的圆滑和世故,穿着却很是普通随意,看不出是什么来路,但一看那张沧桑的老脸就知道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手,估计道行深得跟三峡水库似的。
进了门,郎奇冲着那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说:“叶叔叔,你想见的人我带到了,就是这两位,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把门带上,他自己走了。
我一听郎奇这话儿,下意识的瞥了胖子一眼,胖子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很警觉的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的周围,空无一人,习惯性的伸手去口袋里摸可以拿来正当防卫的东西,可刚把手伸进去心就凉了,口袋里什么都没有。我一看胖子手上没家伙也就老实了,这要是单打独斗,我对胖子倒是挺放心,但就怕一会儿从哪儿蹦出几个大汉来把我们给放展了,那就只能束手就擒了,然后可怜兮兮的给家里打电话拿钱来赎人,完事了再找郎奇这孙子算账。想到这儿,我稳了稳心神,准备开口问那个中年男人想怎么着的时候,结果胖子这厮先开口了:“喂,朋友,你叫刑爷过来干嘛,要杀伸手吃肉张口,爷我要是皱一下眉就是你孙子,可咱们得把话说明白喽,咱们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刑爷我和少微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弄不明白这个,刑爷我就是死了也要把你拉下去问明白。”
胖子把这话儿说的大义凛然,把我听得都特崇拜的看着胖子,想不到胖子这厮能说出这么英勇无畏的话出来,可刚一转头就看见胖子俩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还好,没吓得尿裤子。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胖子一把,这厮就知道打肿脸充胖子,都那么胖了还死撑着。
那个中年男人看看胖子,笑着说:“我今天想见的人呢,是林少微,您不是的话请让开。”然后露出很商业化的笑来。
我一听人家都点名叫号了,我也不能就这么被叫住不是,赶紧上前一步,谦恭的说:“我就是林少微,敢问您是哪位,要谈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