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新年伊始,一场几十年未遇的雨雪冰冻灾难席卷了半个中国,范围之大、时间之长、破坏之重超乎想象,而在鄂、豫、陕等地,交通受阻,车辆难行。飞雪带来的兴奋被逐渐淹没,它开始展露狰狞之相。
雪一天比一天下的大,到处都是浪漫的雪白色,很美,但是没有在深圳下,深圳还是灰茫茫的一片,这几天在雨中度过,虽没有浪漫的雪白色,但有斩不断的雨珠,独自在雨中漫步,也另有一番情调。
今年的雪,在我眼里没有以前那么美,它带有太多的血色,少了以往的纯美,看着新闻里播放的血色故事,我真的很心痛,他们也只是为了在除夕共聚团圆,所付出心痛的代价中惨痛的,让那么喜庆除夕变的格外的衰伤。
摄影棚里飘扬着一粒粒的白色泡沫如雪花般,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美女在旋转在这美丽的人造雪景中,直笔及腰的发丝青扬,如雪中精灵。这是正在为刚接下一个冬季化妆品广告拍摄。
拍摄结束,何虎走向坐在台下发呆的我,笑道:“如痴如醉了吗?”
我笑了笑,没做声。
何虎坐在旁边,喝了一口热茶,又说:“如果不是这次雪灾,我们可以在雪地里拍,效果会更好!”
“如果深圳能下雪更好!”我笑道,我竟不知道这句玩笑话却成真。
春节过后,又迎来了情人节,花店里的花几乎到了断货的情况,我办公室里被花占满,有李哲送的999朵天堂鸟,有陆晨送的999朵红玫瑰,有还一个叫泉送的999朵白玫瑰。我不知道那个叫泉的是谁?搜索过所有的记忆,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叫泉的人,小蕾开玩笑说是暗恋我的某某人,我就不得而知,全部拿给花店应急。
下午下班后,在花店里带走9朵红玫瑰直接回家,是父亲要求的,说是给母亲过情人节,在车库里停好车,带着玫瑰走出车库,天空飘着白色的颗粒,在回来时没有的,应该是在车停时才发生的,用手接了几颗颗粒,放在眼前仔细一看是碎雪,细小的碎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圳是没有冬天的城市,也会飘起雪,而且能被我遇到,是多么喜庆的事情。
小区里的居民都下来看雪,连父亲和母亲都带着孩子下来看雪,居民议论纷纷,说:“天哪!是雪啊!下雪了,快来看啊!”
“哇,深圳也下雪了。”
“这雪太漂亮了!真的下雪了!”
“喂!下雪了,这雪多漂亮啊!”
小雨、小芸、后琳跟其他的孩子们在一起追赶着,雪一直下,慢慢的为地面盖上一层白色的外套,地面上被小孩子和大人踩了大大小小的脚印,像一副美丽的水彩画。母亲打电话给小蕾,说:“小蕾,下雪了,你看到了吗?”
……
“什么?没下雪吗?”母亲惊诧道。
……
又接听母亲说:“是吗?你那没下雪吗?家里都下雪了,不信你回来看看,我骗你不成。”
母亲跟小蕾的对话拉回沉醉的我的思绪,我问母亲:“小蕾说什么吗?”
“她说跟本就没有下雪。真是奇怪,我们这里都下雪了,她却说没有看到,难不成只有我们这里下雪吗?”母亲答道。
母亲的话提醒着我,把玫瑰花给母亲后,走出小区,门口挤满了围观的人,我费了很长的时间才从人墙里挤出来,一看,正如母亲所说的,只有我所住的小区才下雪,小区外面因上午下雨后路面还是潮湿的,却没有看到任何物体飘扬在空中。
此时,小蕾也赶了回来,呆在小区门口的人墙前,抬头看着小区内空中飘舞的碎雪,惊叹道:“真是奇了,我们小区真下雪了,妈说我才不相信,原来是真的。”
拉着小蕾挤过人墙,回到小区内,这场雪下了一个小时后停止,连电视台的记者也赶来采访。雪停后,留下小孩子在玩着堆积在地面上,花坛上的积雪,大部分的大人都已经散了。回到家中,他们也在议论着,只有我和小蕾两个人都沉默着,各怀心事,我直接回了房间,抖了抖粘在身上的碎雪,大部分都被身温溶化,渗入外套而变得湿露,我却不觉得冷,反而热血沸腾。
在每个人看到这场奇观的雪时,都去欢呼,都在喜悦,都全然接受,却不知道这是一个为爱默默付出的女人为最爱的人送的情人节礼物,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施林才会这样做,只为我开心,她什么都愿意,不止是这场雪,更多,或是她的生命,她都愿意。
她清楚的明白有的东西再喜欢也不会属于她的,有的东西再留恋也注定要放弃的,人一生中也许会经历许多种爱,但她不会让爱成为一种伤害。
生活中到处都存在着缘分,缘聚缘散好像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有些缘分一开始就注定要失去,有些缘分是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可是她却偏偏渴望创造一种奇迹——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
有一种爱,明明是深爱,却表达不完美。有一种爱,明知道要放弃,却不甘心就此离开。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掉。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具有无穷的魔力,让人为之着迷。她坚信,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所有,不会因为一些世俗的东西而改变。虽然明白,喜欢一个人并为她付出一切,也许这付出没有收获,许多故事也都是没有结局的,但是,她依然甘心付出她的努力,尽量不让我受到伤害。
我坐在钢琴前(在06年我生日时,小蕾和小聂同共送的生日礼物),打开,拿出手机,拔通施林的电话,两声后,接通,我放下电话,用十指普出我对她的感情,我心里努力垒成的那道心墙在这场雪时已经崩塌,全然的接受这份感情,用我的十指键下的音乐告诉她:我也爱她。
弹完后,我拿起电话听到施林说了一句:“谢谢!”就挂断电话,把我积在心里已久的话夭折在腹中,在拔过去时,已是关机。
冲出家,来到施林的公司,程可告诉我她在半个小时已经离开,在到白屋,只有漆黑冰冷的空气聚集在屋内,在到顶楼的毫宅,除了米黄色暗沉的灯光正微亮空洞的房间。都没有施林。
拖着疲惫的心身回到家中已是凌晨,只有小蕾一人坐在客厅里等我回家,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都心疼,给我下了一晚面,说:“姐,吃点吧!从下午到现在你应该没有吃东西的吧!别饿坏了身体。”
吃完面后,小蕾给我放了热水,洗澡后,回到房间,小蕾就坐在我床上,关上门,我问:“还没睡?”
小蕾拍拍床,试意我坐下来,说:“姐,我们都好久没有聊过了吧!”
坐在床边,解了被子,拉着小蕾一起挤在被窝里,从爸背弃家的那天起,我跟小蕾就没有说过贴心话,仔细想想,也有4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完了,我说:“是啊!好久了。聊什么呢?”
“聊聊你的感情吧!现在就是你的归宿妈最不放心了。”
我点点头,妈一直希望我能找一个爱我的男人结婚,过上幸福的日子,到现在已是28岁的女人,感情还没有归宿,试问,哪个做父母的不心急呢?
“我知道施林对你最好,可以说是好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的雪也是她为你下的吧!你从小就有个心愿,希望在深圳没有冬天的城市能看到一场雪,不是吗?”
原来她也知道?
“今天看到你那么急忙的冲出家门,我就特别的担心,看到你回来时失魂落魄样子我里的那份担心终于放下,原谅我怎这个做妹妹自私的要求好吗?放弃施林好吗?为了妈妈,我不想在妈妈最后的日子还面对自己的女儿**的感情,医生说过,妈妈的心脏不能受太的刺激,那样会让死神提前带走妈妈,她这辈子都为我们和爸爸劳心劳累的,现在可以放下所有的重任享受人生,就让这时间长久一点,好吗?”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紧,另我窒息。
小蕾又接着说:“施林对你的感情,我看在眼里,也感动在心里,如果不是因为有妈妈的病,我愿意抛开世俗的眼光由衷的祝福你们,可这份感人的感情要用妈妈的生命去换,我不能让这事情发生,姐,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的吗?”
小蕾的眼泪一颗一颗像断线的珠子,我抚去她脸上的泪水。
“姐,施林并没有接受你的感情,是吗?在你没有回来之前,我确信施林是爱你的,看到失魂落魄的回来,我推翻了这想法,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会接受你,回来时你应该是甜蜜幸福的笑容,可你并不是,我猜,她拒绝了你,说你误会了她的感情,她一直以来都是出于友情的帮你,她身出豪门没有一个可以真心以对的朋友,你也是真诚对她,不求名利,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才愿意热心的帮这样朋友,为你完成心愿意,这一切对来她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她才这么做了,才让你,让我们都误会她的动机。”
小蕾说出这样的猜测和解释,只为了扑灭我心里燃起的对施林的爱情的火焰,虽然她猜测并不完全正确,也却实达到目的。
可能,从开始点我就错了,因为施林喜欢女人,而她为我无条件做出的事情被那首《影子情人》误导,可能她听那首歌只是出于喜欢,也可能是应该她跟程可的感情出现问题,用这首歌来安抚一下自己,却被我误解,不然,在白屋时,她有两次机会可以得到我,她没有这么做,在酒店丢项链的事情时,我主动献身她也拒绝,而我却误解为她在为我考虑,就连刚才,她以消失来拒绝我的感情,可能,她只是想保留着那份纯洁的友情吧!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做多情,曲扭了这份感情。现在小蕾帮我理清了这份感情,我应该高兴,为何我的心却那么的疼。
“谢谢你!我相信你说的是对的,是我一直都误会了她,正所谓旁边者清吧!不然,又是一场悲剧。”
“嗯,清楚了明白了就好,能及时的阻止错误的发生,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小蕾的目的达到,功成身退。
这夜,我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