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后院,走进蓉城饭店,中午用餐高峰已过,老板娘周蓉正忙着跟客人结帐。
见她忙碌,我也就没和她打招呼,独自找个位置坐好。
叫服务员过来,点了一盘回锅肉和份三鲜汤,远远的打量起这周蓉来。
今日她还是一件洁白的长袖衬衣,将烫过的卷发随意的盘在头上,插了根发簪,显得有些淡淡的慵懒。面色红润,眉毛修长,鼻子高挺。略厚的红唇显得有些妖艳,那丰满傲人的身材勾人心魄,除此之外,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妖魔鬼怪之类。
没多久功夫,服务员就把饭菜端过来,轻轻摆在我面前。
我想起了昨晚黑衣人的话,便开口问她:“小姑娘,你们这的欢喜汤是个什么菜?”
服务员身材娇小,散发出青春的朝气与活力。听我问起,她甜甜一笑,回道:“老板,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菜,如果您真要吃,我去问问,看厨师们会不会做。”
“不用,不用,我就随口问问。”
“这样啊,那您慢用。”服务员说完,对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我正要先吃几口填填肚皮,却瞧见那服务员走到老板娘周蓉跟前,悄悄的给她说了些什么。
周蓉听了,一双美目直直的向我这边射来,我赶紧低下头去,拿着筷子,夹了块回锅肉放进碗里。看来这服务员把我问“欢喜汤”的事告诉了她。
对于灵魂世界,我去走了一圈,也进过“地狱”,受过那地心的红河水洗、地狱火烧。以我对这些鬼魂的了解,它们并非世人眼中那么可怕,相反,倒是善良得很。
回想小时候那黄桷树下的诡异事情,以及昨晚引我出去的黑衣人——难到除了灵魂世界外,还真有人们传说的妖魔?如果真有妖魔的存在,它们又在哪里?这些妖魔又是如何形成的?
难到世人所见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并非来自灵魂世界,而是源于那黑衣人口中的“魔道”?
师父,你怎么不在地心的时候向我说清道明,搞得我现在如无头苍蝇一样,还莫名其妙的中了“僵尸情咒”!
想到这些,把那我生平最爱吃的回锅肉放进嘴里,却如嚼木头一般,没一点味道。
突闻到一股清香,由远而近,由淡而浓。以我生前混温柔乡总结出来的经验,这是女人的体香,而且还有点熟悉,抬起头时,周蓉已坐在我的面前,笑里带媚的看着我。
“来福老板,啥子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才来过这家饭店一次,也没对她介绍过自己,这妇人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我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在您面前,我也不拐弯抹角。”周蓉说着,提起茶壶,给我的茶杯倒满。
我也放下筷子,看着她,等她下文。
“刚才我们小姑娘给我说,您要欢喜汤?”周蓉避开我的疑问,把谈话主题扯到欢喜汤上来。
“我只是问她你们的欢喜汤是个什么菜!”我淡淡回答。
“小孩子懂些什么,您要问,也应该问我呢。”
不知是天热,还是她有意,周蓉伸手解开了一颗衣扣,将本已深邃的沟壑又多露出了一截。虽说自己生前也是阅女无数,早已看淡这人世风流,但此时也不得不移开眼神。
周蓉见了我的模样,微微一笑:“来福老板,您若要知这欢喜汤,不知对那欢喜佛是否了解?”
欢喜佛我还是了解的,和妻子恋爱的时候,我们一起自驾去了趟西藏,不少的寺庙,包括布达拉宫,里面都有供着这尊佛像。
欢喜,并非是指男**乐之事的欢喜,欢喜佛,自然也不是倡导世人行那苟且事。
据《四部毗那夜迦法》记载,观音菩萨悲悯天下众生,运用慈善法力将自己变幻成毗那夜迦的形状,去到欢喜王住地,欢喜王见毗那夜迦生得美若天仙,陡起恶念,想要抱她亲近,但遭到毗那夜迦拒绝,只得以礼相待。毗那夜迦对欢喜王说:“我虽为女子,但早就信奉佛教,并得袈裟衣钵,你若一定要和我亲近,可随我入教,成为佛教信徒,在来世中,为佛护法,不作业障,不生恶心,这样你我才能成为亲人。”欢喜王听得非常高兴,说道:“我因缘份遇上你,从今以后,我定跟随你们护法,行善事,济苍生。”于是毗那夜迦女便含笑与之相拥,修成佛身。
所以欢喜佛大多是双体佛,光着身体象征脱离生垢界,双体相拥,绝不是指男女行那欢喜之事,而是说男性代表方法,女性代表智慧,指方法与智慧结合,方法与智慧结合,便能悟通佛道,心生欢喜,故名欢喜佛。
这是我在西藏时听那导游讲解才知晓。不知眼前这周蓉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看她的行为,估计是误解了这欢喜佛,当成了男欢女爱了吧!
当下也没答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欢喜佛,是方法与智慧的结合,与我这欢喜汤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蓉的回答让出乎我的意料,原来是我自己把她想歪了,心里暗道了声“惭愧”!
但这妇人,讲出的话总是跌宕起伏,让人难以猜透:
“我这欢喜汤,便是取魔界之水,处子之潮,佐以菩提树果,文火三天,武火七日,熬制而成!魔水为阳,处子之潮为阴,阴阳结合,可是与那欢喜佛相似?喝后保您心生欢喜,忘却尘世烦恼。”
“处子之潮?”我忍不住问。
“就是处子每月那几天的红血!”周蓉回答。
这汤能喝吗?看着面前那盘暗红的回锅肉,心里一阵恶心,还是忍不住问:“谁会把这玩意儿给你做汤?”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妾身自带。”周蓉此言一出,不由俏脸一红。
周蓉居然能弄出这种“欢喜汤”?我已确信,她非魔即妖,但我却无收妖降魔之法,昨晚那黑衣人的本事我也瞧见了,该怎么办?坐在木凳上面,我手心出汗,暗暗紧握拳头……
是不是她对手我不知道,但不能先把气势输了!
我一阵讽刺的笑声过后,勇敢地望着她那两团似要跳出来辗压世间男人的肉球说:“哈哈,你?还是处子?打死我也不信!”
周蓉缓缓起身,探过身子,媚邪地笑着:“那么问题来了,你是要亲身来试试真假好呢?还是让我,打到你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