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练剑的时候,连锦与何泱比试练剑,连锦单手持剑,轻描淡写地就把何泱的招式给化解了。
何泱逐渐感觉到连锦异于往常的不善,渐渐被激怒了,拼命使剑想逼连锦出双手。
连锦也不攻击,何泱出招越是凶猛,他越不当回事,要么轻轻一转身,要么剑身轻轻一挥,总让何泱扑了个空,好几次还吃了重,差点手麻握不住剑。
何泱何曾受过这等侮辱,虽然技不如人,却也不甘心受人戏耍,不觉攒眉瞪眼,提高警惕,肆机出招。
可眼见出招无望,只是徒增难堪而已,何泱便先按兵不动,想保存些体力。
“怎么,怕了?”连锦挑衅地问了一句。
何泱诧异于平常冷峻不羁的先生会挑高了眉毛面带得意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容何泱多想,连锦便开始出击,两三回合下来何泱已显狼狈,最后连锦凌空一剑直指何泱。
何泱忙横剑一挡,连锦的剑“砰”地一声落在了何泱横剑中央。
连锦手上慢慢发力,何泱双手抵抗仍感觉支撑不住,躲闪也无可能,只有压紧牙关抵抗。
最后连锦的力道直逼得何泱单膝跪地,双手打颤,热汗直冒。
猫九眼见形势不对,忙跑过来,说道:“够了,你们真打啊?”
两个人仍僵持不下,都恶狠狠地看着对方。
猫九来拉连锦的手臂,说:“师傅欺负徒弟也算不得本事,仔细让人笑话。”
连锦这才收了剑,何泱顿时往后一坐,满头大汗,顿时松了一口气。
猫九忙扶起何泱回房休息,丫鬟们见状都上前来伺候,猫九被挤到了一边,眼见插不上手便出去了,到练功场去收拾茶杯、扇子、毛巾等物。
只见连锦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太阳明晃晃地照在他身上,仿佛全身涂满金光,看不清他的表情,猫九原本急躁的步子不由地放慢了。
猫九正收拾东西,连锦慢慢走了过来。
“哥哥你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气性那样大?差点逼死二爷了。”
连锦原本想在猫九面前挫挫何泱的锐气,没想到却失了风度,心里正自后悔呢。
连锦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个就是看那个小子不爽。”
猫九一看不禁笑道:“哥哥,你好任性啊。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你不高兴二爷娶如意妹妹没通过你这个大舅子,没给你彩礼,对不对?”
连锦被逗乐了,笑了笑说:二爷他没事吧?”
“没事的,你放心吧,你毕竟没伤着他。”
连锦听了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吃过饭连锦心里到底觉得不安,便拿了一本剑谱来到何泱房里,准备送给何泱。
没想到何清也在这里,一见了他便跑到他面前说:“先生你来啦?我二哥睡中觉还没醒呢。他可真不中用,不管学多久还是抵不住连锦师傅的一招半式。”
何清一走过来,连锦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香,连锦不习惯这个味道,忙后退了一步,丢下剑谱转身便走。
何清忙跟了上来,说:“先生你别走那么快嘛,人家有话跟你说。”
连锦依旧不理,反而加快了步子,何清便上前来拉住连锦的袖子。
连锦一个拂袖,一个运气腾挪,人已经离地飞远了。
何清被拂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上落了空,望着连锦远去的背影,不禁绝望地大哭起来。
胖菊说:“小姐,快站起来别哭了,小心被人瞧见了笑话。”
何清觉得全身无力,赖在地上根本不想起来,仍呜呜咽咽地哭着。
“这个连锦也真是的,把二爷、小姐都得罪了个遍,仗着自己武功好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咱们回了老爷去撵了他出去得了。”
何清不答话,依然哭个不停。胖菊想拉她起来,可何清还是不愿意,胖菊还想来拉,何清一个厉害的眼神丢过去,胖菊忙不敢了,只得陪着何清坐在地上。
眼见太阳都移了位置,胖菊无聊地开始打起盹来了,何清也哭够了,低头看见地上的蚂蚁跑来跑去地搬东西,不觉看住了。
过了一会儿,何清便觉脖子有些酸疼,抬起头依然不见连锦的身影,他果然听见她哭也没回头,真真绝情。
何清心想:哼,咱们走着瞧。忙自己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说:“咱们回去吧,我饿了,叫厨房送些奶糕、栗子糕来。”
胖菊忙站起来答应了一声,可是腿已经麻了,站不稳又跌了下去,这一跌把地上的浮尘都震了起来,不觉“哎呦”一声。
何清看了一边骂“不中用的东西”,一边笑着伸手来拉她。
胖菊忙起来弹弹衣服,跟着何清一瘸一拐地去了。
当晚何清吃了一大碗饭,睡了一个饱觉,第二天不觉神清气爽,决定以后把连锦忘了,再也不去招惹他了。
谁知吃晚饭在花园子里逛的时候偏偏远远地又看见了他。只见他站着和猫九说话。
何清原本想转身就走,可是见两个人交头接耳,有些鬼鬼祟祟的,不觉感到好奇,便悄悄地绕到他们身旁去。
“哥哥,你近来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母亲又让你带我进宫了?”
连锦诧异猫九居然能看出来他的情绪变化,他自己都没在意,只得说:“前些日子娘娘身体有些抱恙,我有些担心而已。”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母亲她到底病得如何?”
此时何清刚刚挨近了些,啥也没听到呢,就听连锦说“谁?”紧接着一片叶子往自己面前飞了过来,何清忙一偏头,叶子穿过面纱一角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