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锦突然站起身来,单膝跪在猫九面前行了个大礼,念道:“拜见公主!”
猫九被连锦突然的举动吓坏了,忙问:“这是怎么说的,哥哥你叫我什么?”
连锦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不是娘亲的女儿,你是前朝的公主,前朝梁景帝和嫦贵妃的女儿。”
猫九听了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哥哥你别说笑了,我一个小乞丐怎么可能是公主呢?娘亲怎么可能不是我亲娘呢,她待我那么好。”
“我没开玩笑,不如你现在跟我进宫,见了贵妃的面就知道了。”说着连锦站了起来就来拉猫九。
猫九慌了,忙说:“不,事情还没弄明白,我不进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锦拉着猫九的手坐下,说道:“当年梁朝覆国,陈朝皇帝陈霸先进军皇宫霸占了后宫嫔妃,娘娘也是其中之一,为了活命不得不委曲求全,可怜你当时还未满周岁,娘娘眼看着皇上在宫中大肆屠杀男婴,虽然你是女婴,娘娘也担心皇上会容不下你,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便和奶娘使了个调包计,将你和奶娘的女儿调换,让奶娘带着你出了皇宫。”
“那个奶娘就是娘亲吗?”
连锦点点头,继续说道:“后来娘亲大概为了避难,和爹爹带着你和我来到了吴兴一个小乡村。我记得五岁的时候,爹爹被拉去当壮丁战死了,母亲带着我们四处逃难,中途染了风寒就一病不起,撑了三年也去了,以致于我们兄妹俩要上街乞讨。”连锦说到这哽咽了一下。
“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么说来都是我害了你们一家子,还让你的妹妹替我受罪,她后来怎么样了?还活着吧?”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天不太平,这么多年了仗就没歇过,家破人亡的何止一家。你放心,她还活着,就是如意公主,幸亏娘娘得宠,又是女儿,否则早没命了。”
猫九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没想到和何泱订亲的如意公主居然和自己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关系,真真是想不到。”
“那如意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她知道你是她的亲哥哥吗?”
“她不知道,以后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义父日常在宫中当差,受过嫦贵妃的恩惠,知道了这件事,便答应偷偷帮贵妃找你。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流落民间持玉胸口有颗红痣的公主便是你。义父便把我带进宫见了贵妃,我便和义父一起开始找你。我要是告诉嫦贵妃你找到了,她一定高兴坏了。近年来嫦贵妃身体很不好,她很想念你,你尽快跟我进宫吧。”
“什么时候?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越快越好,难不成你舍不得走?你不想见见你的亲生母亲,你不想进宫恢复你的身份?”
“我当然想见,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有点接受不了,过几天就是太太的寿辰了,二爷说……”
“你果然是舍不得何家二少爷,他对你说了什么?说要娶你?”
“你怎么知道的?”
“在竹林里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你那时候还没走?”
“好不容易见着你,我哪能就这么走了呢。那是我偶然去练剑的地方,想不到会碰到你。更想不到的是,我的两个妹妹都要嫁给同一个人,真是便宜那个小子了。”
“太乱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我原本只想好好地守在二爷身边,过平静的日子,名分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现在你也不在乎吗?如意顶替了你要嫁给何泱做正室,你甘心吗?”
猫九低头不语,心中隐隐浮现一个声音:公主的身份原本是我的,何泱的正室也应该是我,可为何我却偏偏成了一个乞丐、下人?命运为何颠转得如此荒唐?
“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会跟如意妹妹争什么的,这是她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是她应得的。”
“这个何泱真是何德何能,明明武功那么差。这样吧,我先进宫回禀娘娘看她有何指示。你不介意我将你的玉佩带给娘娘瞧瞧吧?”
于是猫九把玉佩摘下递给了连锦,连锦收好后携着猫九一跃而起,掠过树梢,直至半空,真如腾云驾雾一般回到了何府,然后自己又使轻功进宫去了。
夜已深了,猫九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心还突突直跳,不过毕竟累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