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还未干透,猫九也只得匆忙穿上,赶紧来瞧那人怎么样了,见他昏迷着,拍拍他的脸也不醒,探探呼吸也十分微弱,猫九赶紧给他急救,按压他的胸膛,给他对嘴呼气,如此坚持了二十来下,他终于把肺中的水给吐出来了。
猫九扶他坐起,他咳嗽了几声,呼吸终于恢复了顺畅,想站起来却发现右腿一阵钻心的疼,想必已经骨折。他焦急地抓住猫九的手,把手中紧握的一束草药递给猫九,说:“何丞相府宅,我大哥救命用的天珠仙草,麻烦你替我送去,要快,我大哥命在旦夕,求你......”那人由于激动又是一阵咳嗽。
猫九一听原来要管人闲事,本不乐意的,无奈他说得真诚,可见手足情深,只得答应道:“好,我替你送去,长青街丞相府是吧,我这就去。”
猫九起身要走,那人抓住了猫九的手,说:“等等,你拿我的玉佩去。”说着取下腰间一块碧玉递给猫九。
猫九朝他一点头,起身去了,那人看着她的背影,说了声:“多谢”,这才觉得心里轻松了些,深呼吸一口气,闭起了眼睛昏睡过去。
猫九接过天珠仙草朝着长青街的方向一路小跑,中间还摔了几个跟头,猫九觉得自己去施粥棚领粥都没这么积极。
两个时辰过后,猫九终于看见了丞相府大门,赶紧跑过去叩响门环。这时的她已流了一身臭汗,满脸风尘仆仆的,又变成了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此时何府上下正焦急地等待着二少爷何泱采药归来,眼见大少爷何渊命悬一线,二少爷还迟迟不归,又不见小厮回来报信,早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一看猫九拿着玉佩、仙草而来,哪有不信的,当朝宰相何参山赶紧命人煎了让大少爷服下,又派了马车跟着猫九去接二少爷。
等马车赶到的时候,何泱已经被太阳晒得半晕,下人们赶紧把他抬到车上去。
“小心他的右腿!”猫九提醒了一句。
何泱吃了痛,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眼看何泱得救了,她还记挂着要祭奠爹娘,便想下车就此别过,可是何泱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小兄弟,你的大恩我们何府还未酬谢,怎可以一走了之?”
“这没什么的,只不过跑了几步腿,我还有要事要办,你让我走吧。”
“小兄弟不必推辞了,你一连救了我兄弟二人两命,说什么我都要好好报答你一番。”
猫九心想这个少爷真是啰嗦得很,心下一横,纵身往前一跃,跳下了马车。
何泱大呼一声:“小心!”伸手去拽,去只扯下她袖口一块破布。
看着她跌落在地上,何泱喊道:“小兄弟,你住在哪里?我好去找你!”
猫九心想我小乞丐一个,居无定所,哪有什么一屋片瓦居住的地儿?当下并不回答,只是看了看马车上渐行渐远的何泱。
何泱握着半块破布,怔怔地望着猫九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转身走远了,心想这小兄弟虽热心助人,性子却倔强古怪,不知何时能再见面呢。
晚间时候,阿狗问猫九她的腿怎么了。
猫九就把百天的事告诉了阿狗。
“猫九你傻啊,人家都说要给你酬谢了,你怎么不拿了银子再走?”
“我一个乞丐要银子干什么?要饭不要钱这是我们猫狗帮的帮规。”
“你救人拿钱和平白要钱能一样吗?再说你不要钱,去丞相府大吃一顿也是好的啊。”
“我爹娘的祭日,我大吃大喝这像话吗?”
阿狗无奈地躺下来,说:“唉,有你这副帮主在猫狗帮早晚得散。我可不像你甘心当一辈子乞丐,我早晚会出人头地的。”
“是,帮主大人,您可比我有出息多了。赶紧睡吧,做您的美梦去吧。”
“猫九,你瞧现在打仗四处都在征兵,要不咱们当兵去吧。”
“我不要,我最烦这些打打杀杀的。”
“等哪天兵马杀进城里来我看你怎么办。”
“大不了一死呗,我巴不得呢。”
“行,算我没说,你这颓丧劲也是没治了。”
猫九不说话了,自顾自地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