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罂粟的宠溺,红灵则是默默得没有做声。
其实她渴望独立。
外界对她的赞美,师尊对她寄予的厚望,还有师姐、师尊对田稻的正面、侧面评价,也让他知道田稻的资质很差,而且即便是易经洗髓,资质也不会好上太多。
因此哪怕是为了帮助田稻,她自己也要先能够独当一面才行。
其实这也是红灵想太多了,血魔老祖之所以对她含糊其辞,是因为他根本没有为田稻准备一处易经洗髓之地,完全是糊弄红灵而已,但却被红灵理解成了这样。
自然,血魔老祖也看出了红灵的猜想,不过他却无心解释。
这一切都早就了红灵的误解。
实际上,田稻早已被血魔老祖扔到了人间地狱般的外门石府,而且在血魔老祖和罂粟二人想来,恐怕田稻一辈子都无法离开那里了。
可惜,不幸的是,田稻已经离开外门石府数月。
并且此时就在试炼洞窟当中,甚至已经距离红灵不远。
“哥哥,你在哪?”莫名的,红灵又想起了田稻,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独自面对这血魔宗的一切,魔修的处事方式、平日的修炼,都让她感到无力支撑。
“难道魔修,就一定要滥杀无辜吗?”
“吼!”
就因为红灵的心神在一瞬间的动摇,被她红线法宝彻底茧缚住的黑熊却从里面挣扎了出来,崩断无数红线,将一颗脑袋从红线中钻了出来,愤怒的狂吼。
“不好!”
就在罂粟一皱眉,打算出手解决掉这只不乖的黑熊之前。
“咻!”的一道黑芒忽然而至,直接撞在了黑熊头颅上面,有人上半身那么大的熊头瞬间爆开,血浆、脑浆爆了个四面八方,溅在了罂粟一尘不染的绿裙上。
罂粟一个皱眉,看向了这个狂野无礼之人。
来人黑发黑瞳,一身冷冽黑袍,手中则是在指缝当中夹着一张黑色卡片,一双眼睛如夜空般深邃,此刻却面含微笑,看向罂粟所在的方向。
但不是罂粟,而是她身旁的红灵。
“红灵妹妹。”田稻淡然微笑。
“哥……哥?”红灵愣住了,她没想到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儿,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种时机,出现在她的面前。
“哥哥?妹妹?”听到两人相互的称呼,罂粟马上眉头紧锁,田稻的事她和血魔老祖一样清楚,眼看此时红灵的表现,她岂会猜不出来眼前这人就是田稻。
“一个九绝体质修士,居然一年多就能从外门出来?可能是有什么奇遇吧,不过就算如此,你还是配不上红灵师妹!”罂粟心中斩钉截铁,看向田稻的目光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师妹,此人是?”
罂粟上前一步,隐隐将红灵挡在身后,故意问道。
“师姐,他就是我哥哥田稻。”红灵则是没有想到那么许多,反而开心地向罂粟介绍。
对红灵来说,田稻是她的**,罂粟是她的师姐,是她进入血魔宗以来最亲近的人,师尊虽然她同样尊敬,但却不像罂粟让她感到亲切。
自从盘锦镇惨剧发生以后,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就只剩下田稻和罂粟两人了。
而她也知道罂粟在过往,一直对自己哥哥颇有成见,因此十分卖力于两人的关系。
“哥哥,这是罂粟师姐,这一年多以来,师姐一直在照顾我。”红灵也向田稻笑道,虽然激动,但一年多在血魔宗磨练,虽然没有磨练出一副毒蛇心肠,却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罂师姐。”田稻淡淡点头。
“臭屁的小子!”罂粟眼睛微微眯起,既然田稻出现在外门石府以外,甚至是试炼洞窟,那么很有可能就已经是炼气巅峰境界,但以她筑基初期宗主衣钵弟子的身份,哪怕是筑基巅峰的长老见了她,也要毕恭毕敬。
血魔老祖对罂粟的评价,是筑基巅峰之前,不会遇到跨不过去的瓶颈。
血魔宗,整宗上下,也就是血魔老祖一人达到结丹期。
而筑基巅峰的长老,也仅有两人,血魔老祖的这个评价,可以说是相当之高了。
不是这样,恐怕血魔老祖也不会将其收为衣钵弟子。
单以资质论,罂粟是天鼎朝元之体,已是相当上乘的资质,但跟柳青、红灵二人的顶尖资质一比,却又相差了一些,天鼎朝元之体的弟子,在血魔宗之中,也不是没有其他。
如炼气巅峰大长老的衣钵弟子良健,便是一人。
还有其他一些筑基期长老的衣钵弟子,也不乏其人。
而罂粟之所以能从其中脱颖而出,成为宗主衣钵弟子,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
适合修魔的狠毒心性,机遇、悟性、聪慧,皆是超人一等。
若非红灵的出现,以血魔老祖的寿限,恐怕已经开始筹备,花费大代价将这罂粟推到结丹期的事宜了。
宗不可一日无主,等他羽化归天之后,血魔宗若是无一结丹期修士坐镇,恐怕就要被八山、仙柳二宗吞并了,血魔宗的底蕴、资源,他们能不眼馋?
况且八山、仙流都是仙宗,一有机会,于理于利,都不可能放过血魔宗的。
因此,身份、地位、实力,都在这里摆着,这小子见了她竟然不行大礼,让她十分对田稻产生了十分恶感。
罂粟心里的想法,田稻自然不知,不过她脸上些许流露出来的厌恶,田稻却是想不注意到都不行,毕竟罂粟也只是凡人一个,不似血池底的那个长发男子,乃道外之人。
“罂师姐,血池底的那男子是谁?”
“嗯?什么血池底的男子?”罂粟皱眉反问。
“看来她也不知道那人来历,罂粟是血魔老祖的衣钵弟子,连她都不知道的话,血魔宗知道此人存在的恐怕不超过三人,甚至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有。”田稻马上心中了然。
道外之人,田稻不能知其过去现在,虽然其存在,不可避免的会与周遭的天地万物发生各种关联,但既然是在道外,田稻便无法回忆起来。
如果田稻知道对方在何时何地曾经出现过,那么很据确切的时间地点,确也可以知道一些这种道外之人所做的事情,但若是毫无根据,凭白收索,却没有可能查到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