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怡花站在玉娇儿的门外骂了一通,玉娇儿在房间里没回敬田怡花一句,也没给田怡花开门。她就当田怡花是疯狗,让田怡花在门外任意的乱叫,就当自己耳聋,听不到。
田怡花也是见好就收,觉得玉娇儿没跟她对着干,认为她还是占了上风,她要是再咄咄逼人,怕玉娇儿以后更要和她唱对台戏,那她的生意究竟还要不要做,她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她脱了脚上的鞋,靠在门上揉了几下脚趾头,感觉没有那么痛了,然后才穿上鞋倒了回去。
晚上,消魂閣来了一个富商,名叫刘惜桥。他的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个子一般,身材微胖,整个人看上去还算比较精神。
刘惜桥踏进消魂閣的大门,他就说他要找田怡花。这时,田怡花正在余淑慧的房间里,她在那里查看余淑慧给苏静思做的衣裳做到了什么程度。
付雷锤听到刘惜桥要找田怡花。他转身就跑上了楼,来到了余淑慧的房间,他走进房间就说道:“怡花姐,刘大老板找你。”
田怡花瞪了一眼付雷锤,带着重语气说道:“刘大老板,刘大老板就多着呢!你不说名字,老娘怎么知道是哪个刘大老板,笨蛋!”
付雷锤傻笑了一下,说道:“哦!是东桥哪个富得冒油的刘惜桥,刘大老板。”
田怡花听说是刘惜桥,她立马就朝房间门口走去。她路过付雷锤身边时,顺手推了一把付雷锤,然后就骂道:“你这个蠢猪!你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娘是东桥那个刘大老板呢?我看你的嘴是越来越不利索了,说话都扯不清楚了……”
田怡花在前面骂,付雷锤在后面洗耳恭听,他们就这样一路走下了楼。
田怡花一看到刘惜桥,她的骂声马上就停止了。她立刻换成了另一副面孔,笑容满面的朝刘惜桥迎了上前,她就说道:“刘大老板,今天怎么又想起了我们消魂閣了呢?你让我想想。”
田怡花说道这里,抬起手用食指戳在太阳穴处,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刘大老板,你都大半年没来我们消魂閣了,你看!我今晚非让娇儿罚你几杯不可……”
田怡花说到这里,就被刘惜桥打断了:“田老板,今晚这酒啊!我不让玉姑娘罚,我要你们消魂閣新来的姚姑娘罚,我今晚是专程来找姚姑娘罚酒的。”
田怡花听到又是一个奔姚可吟来的,她就说道:“刘大老板,你的鼻子还很灵通的嘛!我们消魂閣来个姑娘,你都嗅到了。刘大老板,你的鼻子嗅到是嗅到了,可是我们姚姑娘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片美意了,她的身子不争气,现在还在病中嘞!”田怡花用狡诈的眼神看着刘惜桥。
田怡花的话音一落,刘惜桥就答道:“看来我今天来得不巧呀!我们晋州三年一度的花魁比赛十五就要举办了。我听说你们消魂閣来了一个美人儿,我这次专程来,是想推荐你们消魂閣的新人去参加花魁比赛。没想到这么不凑巧,正碰上你们消魂閣新来的姚姑娘生了病。”
“田老板,三年前,我推荐你们消魂閣的玉姑娘去参加花魁比赛,我没推荐错吧?真没想到玉姑娘一去就夺取了花魁的桂冠。自从玉姑娘当上花魁以后,你们消魂閣的收入是与日俱增,我想,你田老板在这三年里,恐怕银子是数都数不过来了吧?田老板,你都是个做生意成了精的人,别连这笔账都算不来了吧?”
田怡花听了刘惜桥的话,她在屋中来回的度着步子,过了片刻,田怡花停下脚步问道:“那十八家都要去参赛吗?”田怡花所指的是晋州城那十八家“妓院”。
“那是肯定的!自从三年前,他们输给你们以后,他们就一直在紧锣密鼓的精心准备,不惜血本到处招买姑娘,等的就是十五这一天啊!”刘惜桥看了一眼田怡花。
“今年还像不像三年前那样,不让民间的姑娘参赛?”
“这次我们为了公平起见,民间的姑娘只要有资格参赛的,都可以来参赛。”
“要是这样的话,那竞争自然很激烈喽?”田怡花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
“田老板,你怕了吗?既然姚姑娘生病了,你又没其他什么更好的人选,那你们消魂閣这次就放弃花魁参赛吧!”
“你叫我放弃参赛,我的刘大老板!这是你这个主办方说的话吗?你是不是怕我们消魂閣的姑娘去参赛,又夺取了花魁的桂冠呀?”田怡花讽刺刘惜桥。
“田老板,我刘惜桥怎么怕你们消魂閣又夺取桂冠,我希望桂冠每次都是你们消魂閣的,那样的话,才显得我们主办方推荐的都是很有实力的人选,更显得我这个主办人多有眼光。这样,我也多有面子啊!”
“刘大老板,你的这些客套话,我们就不要再说了。刘大老板,我给你说句实话吧,我想等姚姑娘的身子好了,让她去参赛。但是,我对姚姑娘又没信心,怕她夺取不到花魁,那我们消魂閣多没面子啊!”
田怡花不但在欺哄刘惜桥,谎称苏静思生病了,而且她更怕苏静思跟她唱反调,不去竞选花魁。所以她就找借口,说对苏静思没信心。
刘惜桥看到田怡花有些顾虑,他急忙说道:“你要是怕姚姑娘生得不够标致,选不上花魁。依我看,你要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玉姑娘去参赛吧!不过,我也不敢担保玉姑娘去参赛就能夺取桂冠。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年的美人儿实在是太多了。不像三年前,就是你们开堂子的参加,今年的参赛范围扩大了,那竞争自然就要激烈得多了。”
“刘大老板,你容我好好想想。十五,没多少日子了,我们还一点都没有准备,还来得及吗?”
“田老板,你在怕什么?只要姑娘生得美,能赛过众人,这关来得及来不及什么事?田老板,我不是吓唬你,要是这次你们消魂閣失去了花魁的桂冠,恐怕你们消魂閣的生意都要受到极大的影响。不过你也不用害怕,要是那花魁的桂冠落到了民间姑娘的头上,那就与你的生意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那花魁的桂冠落到了另外哪家堂子里的姑娘的头上,你们的生意就要遭殃喽!”
田怡花听了刘惜桥的话,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似的,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在大堂里来回的走着,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田怡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怕这次的花魁桂冠被其他哪十八家妓院争夺了去,要是那样的话,那些捧玉娇儿的嫖客就会大量流失,那些从玉娇儿这里流失的嫖客就会跑到新一届的花魁那里去,去捧他们的新宠。
田怡花更清楚,消魂閣这三年来赚的银子,胜过她以前那一百多年赚的银子还要多得多,这三年来生意如此的红火,都拜玉娇儿夺取了花魁的桂冠所赐。要是这次花魁的桂冠消魂閣一旦失手,这就意味着消魂閣的生意就此打回三年前的原形。
刘惜桥看到田怡花那副着急的样子,他又说道:“田老板,你也用不着自乱阵脚。我看这样吧!你要是为了保险起见,干脆把玉姑娘和姚姑娘她们俩一起弄去参加花魁比赛,这样,夺取桂冠的机率不是会更高一些吗?也更有把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