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思不知好饿好渴,赠子舀了满满的一碗水,都被她喝了个底朝天。喝完水之后,苏静思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这下有了点精神,她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虽然屋里的油灯不太亮,光线比较昏暗,但是屋里的大致轮廓还能看得清。
她转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床沿上的瞎老妇人身上。她看了一会儿瞎老妇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强打起精神晃晃悠悠的坐起来,又转着脖子扫视了一下四周,有气无力的说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苏静思的声音一出口,坐在一旁的瞎老妇人的脸都笑开了花,她用手摸索着朝苏静思这边挪了一下屁股,然后说道:“听你的声音,你一定是个姑娘家吧?”
苏静思没回答瞎老妇人,甚至有些胆怯的看着瞎老妇人,她想下床离开这里。她从床上下来,刚一站起来,就感觉一阵晕眩,她连忙又坐到床沿上,她一手捧着晕眩的头,一手撑在床上,感觉很难受。
她的头晕得厉害,她迫不得已又睡回床上,然后闭上眼睛让自己舒服点。就在这时,瞎老妇人冷不丁的伸出双手摸在苏静思的脸上,当即把苏静思吓得一个劲的打瞎老妇人的手。
苏静思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冲瞎老妇人愤怒的喊道:“你要做什么?快走开……”
瞎老妇人诡异的一笑,然后说道:“姑娘,你别怕,我这瞎婆子能把你做什么呢?我只是摸一下你的脸,看你是年轻女人,还是老女人。”接着又说道:“你睡吧,别害怕,有我守着你。”
这下苏静思更睡不着了,她看到那瞎老妇人坐在床沿上心里就瘆的慌,总想找机会离开这里。
她这样想离开这里,可是身体不争气,起床就晕,一是她的身体很虚弱,二是肚子里没吃东西所致。
就这样,苏静思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躺了半晚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静思就起床了。可是,头还是照样晕,她的脚刚挪一步,就摔到了。
苏静思摔倒的声音被瞎老妇人听见了,她几步就凑到苏静思的跟前,她那娴熟的动作,要是不知道她是瞎子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个瞎子。
“姑娘,你摔坏没有?赠子!赠子!你快过来一趟。”瞎老妇人把苏静思扶到了床上,让苏静思躺下休息。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噼噼啪啪”的赤脚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奶奶,什么事?”赠子站在一旁问道。
苏静思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吓得拉起床里的那床又硬又臭的铺盖盖过了头顶。一贯洁癖的她,此时根本闻不到铺盖上的任何味道,很可能是紧张的缘故造成的。
“你把柜里那点米,拿去熬点粥来给这姑娘喝,快去,她昨晚都没吃饭。”瞎老妇人吩咐着赠子。
苏静思听到赠子的脚步声走远了,她才哆哆嗦嗦的掀开那床让人闻了就恶心的铺盖。苏静思心想,也好,等会儿我把粥喝了,有精神了才走,那样不是更好吗。她就这样想着,等着赠子的粥。
隔了大半柱香的时间,赠子就端来了粥:“奶奶,粥熬好了。”
“姑娘,粥熬来了。你自己能不能起来?需不需要我扶一把?”瞎老妇人问苏静思。
“你叫他快出去!”苏静思又紧紧的盖上了那床铺盖。
赠子听到苏静思叫他出去,他就识趣的出去了。
苏静思听见赠子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她才慢悠悠的掀开铺盖爬起来,以蜗牛般的动作端起床面前那木凳上的粥碗,颤抖着双手把粥碗送到嘴边。碗口一挨上嘴,碗就没离开过嘴,她大口大口的喝着粥,一口气就把一大腕米粥喝了个精光。
她喝完了粥,觉得整个人瞬间就有了精神,她马上就有了离开这里的想法:“老奶奶,谢谢您的粥,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这就走了。”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你能告诉我你是哪里的人吗?”瞎老妇人向苏静思打听着。
苏静思不想说实话,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别因为一碗粥,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就对瞎老妇人撒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的人。”
“姑娘,既然你的家都搞不清楚了,那就说明你已经没有了去处,不如就留在我们家吧!虽然我们家很穷,总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们家,就我和我的孙子赠子两个人,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做我的孙媳妇吧……”
苏静思听了瞎老妇人的话,全身都在冒鸡皮疙瘩,心想,我刚从虎口跑出来,现在又送到了狼窝里,趁早,我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她还是懂得滴水之恩,她没跟瞎老妇人的那些话计较。她准备离开时,说道:“老奶奶,我没福气做您的孙媳妇,我已经有老公了,哦!不是,我已经有夫君了!那我就走了,再见!”她一不留神又把二十世纪的语言说了出来。
苏静思正要跨出房间的门,瞎老妇人就拉住了苏静思,然后对苏静思说道:“你来了还想走,没这么容易!赠子!快拿根绳子来把她绑上……”
瞎老妇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毫无准备的苏静思吓蒙了,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苏静思被瞎老妇人死死的拽住,随她怎么打随她怎么推,她都摆脱不了瞎老妇人那双又粗糙又干枯的手,瞎老妇人的那双手好似钳子一般,把她抓得牢牢的。
就在苏静思和瞎老妇人纠缠在一起时,赠子拿来了绳子,他们祖孙俩齐心协力把苏静思按倒在地,然后两个人配合着把苏静思的一双手背到后面,捆了起来,而且还绑得结结实实的。
苏静思有些绝望了,她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放开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干嘛要这样对我,请你们快放开我啊!你们这两个强盗,土匪,流氓,垃圾……”她把她会的脏话,统统都骂了出来。
瞎老妇人摸索着来到苏静思的身边蹲下,把嘴凑到苏静思的耳边,得意的说道:“这是你送上门来的,怨我吗?你最好跟我乖乖的。我给你两条路,谁你挑……”
苏静思迫不及待的抢过话:“哪两条路,你快说!”
瞎老妇人用拐棍支撑着站起来,在苏静思身边走来走去,不快不慢的说道:“要嘛你就做我的孙媳妇,要嘛你就去当**,你看你选哪条!”
“你混蛋!你这个瞎婆子,你做这样缺德的事,你不怕招报应吗?我都给你说了,我有老公了,”苏静思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拿去找我的夫君,让他拿银子来赎我。”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瞎老妇人。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吗?怎么现在你又说,让我去找你的夫君,你是不是想耍我们啊!你这个丫头片子,你以为我这瞎婆子是这样好欺骗的吗?快挑!你究竟挑哪条路?”瞎老妇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那张老脸都扭曲了。
苏静思看到瞎老妇人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心里就来了气。她把屁股朝瞎老妇人的脚那边挪了一下,愤怒的说道:“挑!挑你妈个头!你这么缺德,你下辈子都是瞎子,你下下辈子都是瞎子……”
苏静思诅咒了一通瞎老妇人,但是瞎老妇人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嘻皮笑脸的说道:“我这辈子都不怕是瞎子,我还管她下辈子的事。快说!你究竟怎样选择,如果你是聪明人,你就选做我的孙媳妇,你如果……”
“呸!你休息!我宁肯死都不让你得逞……”苏静思气得踹了一脚瞎老妇人。但是踹不重,瞎老妇人一点事都没有。
虽然这一脚不重,但还是把瞎老妇人激怒了:“赠子!奶奶没本事给你娶媳妇,你把她抱到床上去尝过鲜,明天再把她卖到妓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