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一笑:“妙音大师,张某有个习惯,和人比武较量我从来不先发招,大师你先请。”其实张通是谨记义父的教诲,即武功的六字箴言:静、变、稳、准、疾、忘,要后发制人、以静制动。
一句话把妙音气得怒睁耳目:“小辈,你也太猖狂了,你拿命来吧。”说吧,来一个金砖盖顶,由上至下,一掌劈来,张通下定决心,今天对付这个妙音要使用三叔守德交给他的纯阳宝盖摧心掌,一看掌就要到了,来一个举火烧天,使了八层劲,迎着就接了这一掌,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艺高人胆大,只听“啪”的一声,二人各自倒退了三四步,都知道对方的力量不小,都提高了警惕,妙音再也不小看这个年轻的后生,左手在前,虚晃张通的面门,右手一个金龙摆尾,直取张通的软肋。说时迟、那时快,张通右手掌探出去架妙音的左掌,然后闪身躲过妙音的右掌,同时左掌向妙音的前胸拍去,妙音见自己的双掌走空,对方的左掌向自己的前胸打来,连忙身子向右转,左手立如刀,向张通肩膀扫去,张通也一转身,插招换势,二人就站在了一处。
张通看出来了,妙音和尚使用的是南派的大力金刚掌,掌猛力沉,每踏出一步,地上的方砖都咔咔作响,想必是力道过人,而张通所使用的纯阳宝盖摧心掌是三叔守德独创,整个天师府只有守德和张通会用,今天有张若抟在场,对方也没使用兵刃,所以他就没用乾雷剑法,两个人打了五十回合,未见胜败,但是用眼睛的余光看见张若抟跃跃欲试,似乎有要和妙音双战自己的想法,于是边打边想,应该想个办法既不让张若抟助阵、也不能让林一飞跑掉,主意打定。张通突然一换招,掌上加快使用纯阳宝盖摧心掌的速度,腿脚上就使开了转大树的功夫,霎时间,犹如一团雾就罩住了妙音,妙音就感觉自己周身上下全是张通的掌,自己身子胖,行动没有张通快,不一会汗就下来了,但是仍然稳招抵住,只不过是变攻为守了。
就借着这个功夫,张通就假装冲着周围墙上喊:“我现在缠住这个妙音,二叔,你盯住东面,三叔,你盯住西面,五师叔,你盯住南面,其他人盯住北面,我三哥他跑不了啦。”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给力,在墙上喊了一嗓子:“知道了,他跑不掉。”
这下子可把张若抟吓住了,他再也不管妙音和林一飞了,听说东西南全是强手,他扔下林一飞奔北面跑出几步,而后蹭的一上大堂的房脊,几步就消失了踪迹。
乘着这个功夫,张通一撤身,跳到林一飞前面,伸手刷刷两指,百步穿杨无影指的两道剑气直穿林一飞的两个膝盖,林一飞“啊”的一声趴伏在地,连吓再痛,背过气去了,张通看目的已经达到,又回身和妙音和尚战在了一处,瞬间的变化,把妙音和尚气得直哼哼,但事已至此,只能是聚精会神的和张通比斗。
那么,张通为什么不直接也用百步穿杨无影指对付妙音呢?因为张通出道以来没有遇到过劲敌,他想借着这次比武也给自己一次实战的机会,再者,百步穿杨无影指最好适用于两个人功力相对悬殊的较量或者用于急用,如果用百步穿杨无影指打不动或者打不伤妙音,就可能在瞬息之间让妙音钻了空子,所以,高手对敌的时候一般不用这一指法。另外,由于林一飞知道请来的妙音和张若抟都是高手,所以他把手下的差役全都派到两道城墙上去了,府里只有看门的两个仆人睡着了和在后院的家眷、丫环、老妈子,所以尽管有些声音,也没有人前来。
转眼睛,张通和妙音和尚就打斗到了一百二十个回合,妙音喘气略微有点费劲了,而张通鼻子尖上也有点见汗了,尽管如此,张通觉得打得很过瘾,他觉得通过这次较量,让他对三叔所授的纯阳宝盖摧心掌有了彻底的认识,这套掌法分为八式,每式八路,八八六十四路,而每路又可分为八招,变化莫测,其八式有歌诀为证,即:
乾为三连纯阳生,坤化六断鬼魔懵,震做仰盂惊霄汉,艮抖覆碗压纷争,
离中虚实龙摆尾,坎中满气走狗烹,兑上缺者朝天阙,巽下断走敌胆崩。
妙音和尚的南派大力金刚掌也属内外兼修,具有开砖碎石之力,分为丹田内功法、金刚推山掌、金刚脐碑手三种总式,具体招式有蹲星伏虎、力按千斤、猛虎推山、凤凰展翅、海底捞沙、攀星拿月、铁牛耕地、神气掌、如来手式、金刚排上、达摩拂袖、金刚砍柴等十二式,属于武功之中的精品,怎奈与张通相比,就显得外有余而内不足了,尤其是张通的转大树的功夫实在是霸道,并且一掌可以把一缸水拍干,可见,刚柔并济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了。两个人打到一百八十个回合的时候,妙音实在挺不住了,就在这一刹那,张通疾步转到妙音背后,探右掌照妙音的后心使出八层劲,以为只能打伤,不会致命,“啪”的一声巨响,只见妙音向前急抢几步,“哇”的一声一口血喷出来,噗通倒地,蹬蹬腿,绝气身亡,张通一跺脚,心想:太不禁打了,刚打的时候八层劲能挺住啊,现在怎么死了呢?
其实张通自己不知道,刚打的时候八层劲和现在的八层劲是截然不同的,现在的爆发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比刚打的时候的十层劲还要大,毕竟年轻,于这个道理还解不开。
张通一回身,看见林一飞刚刚苏醒,正趴在地上哼哼,心想事不宜迟,也没什么好说的,抽出真武宝剑,一剑下去,人头落地,而后提起人头,上墙,没看见有人,心里一边纳闷刚才那一声是谁喊的,一边朝原路返回,当返回到外城城墙的时候,看见守城的兵丁都在横七竖八的睡着了,就跃身到城楼上,把林一飞的脑袋挂在城楼的旗杆之上,然后飘身跳落到城外,腿上加紧,鼓打三更的时候,张通回到客栈,到客栈的时候看见道济正在盘腿打坐,运用华山睡功调息静等自己,张通简单的把经过说给道济,道济这才放心,二人就寝。
次日天明,张通、道济二人被外面的鞭炮声惊醒,到外面一打听,原来是各家买卖商铺清晨起来,发现知州林一飞的脑袋挂在了城楼之上,都觉得大快人心,以为是佛祖显灵了,家家都设摆香案感谢佛祖、放鞭炮表示庆贺,二人对视一下,会心的一笑,吃罢早饭以后,整理行装登程离开高州。
二人的下一个目的地是CD府,从高州到CD府,需要通过邕州、宜州、矩州、泸州、嘉定府等五个州府,行程至少两千五百多里地。哥俩合计一下,快行也需半月以上才能到达,报仇雪恨就剩下最后一个目标了,估计王俊应该有所准备,迟去一些日子,王俊必然防备要松懈一些,更何况哥俩年纪都不大,又幸喜游山玩水,所以二人也未着急,一路欣赏山山水水,兴致颇高。走出去十余天,这一天才来到贵州境内,这里所述贵州即今天的贵州省贵阳市,之前称为矩州,宋朝宣和元年(即一一一九年)改为贵州,当时的贵州虽然也在大宋版图之内,但是却由彝族土著首领统治,这里拥有以“山奇、水秀、石美、洞异”为特点的喀斯特自然景观和人文旅游资源,既有以山、水、林、洞为特色的高原自然风光,又有文化内涵极为丰富的人文景观,还有古朴浓郁、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风情,让二人流连忘返。
让二人非常奇怪的是,一进入贵州境内,每到一个人烟稠密的镇甸需要投诉的时候,其他客栈均不收留二人食宿,只有一家条件最好的客栈,就像很熟的样子,好吃好喝好招待,临走算账的时候,客栈告诉已经有人都给安排好了,问客栈对方长什么模样,伙计回答不清楚,对方面带青纱,行动诡秘,客栈挣的是钱,有人舍得银子客栈就做生意,别的也不去问。当二人行到一个岔道口时,总会有一个用石灰做的暗记标示,接连十余处客栈都是如此,哥俩颇感不解。
道济征求大哥张通的意见,张通就说:“贤弟,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问不明白,索性就跟下去,总有明白的那一天。”
“大哥,能不能是你杀了妙音,大理国的相国派人要害咱们?”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估计可能性不太大,如果要报仇,那就找个杳无人烟的荒山动手不就得了吗?何必这么劳神?我分析可能会是有事相求,已经这样了,索性咱就跟到底,看看到底是什么勾当。”
道济觉得张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也就默许了张通的选择。
又走过了两个镇甸,眼前一个岔路口,西侧一条路通往贵州城里,东侧一条却要通往大理国的石城郡,在通往石城郡的路旁石壁上用石灰写着这样一首诗,并且好像是刚写的一样:
阳关大道向西行,东方万险惧则停,
十八镇甸敬杯水,交友不留姓和名。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