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重华能有所感,也只是因为在以前,她虽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后,可是只是因为发饰上少了一颗明珠,只是派人到国库询问了一下,虽然被席连驰训斥了一顿作罢。可是后来竟有不少大臣偷偷送来珍奇的明珠,恐怕国库里都是没有的。
“女儿,你说你爹这么晚了回去哪里。”
“那还用说嘛,定然是太子府了。”
罗素兰在他们讲话的时候正好离去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当然不知道他们是说了什么,只是进门就看到夫君急急的备轿出门。
两个人用完膳食也没有听说肖云清回来,罗素兰也就没有打算回去,而是洗漱以后,看着女儿跪坐在蒲团上诵念了一会儿经书,说是为自己还愿,也给父母祈福。
心里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到女儿每日的诵念经书心里面也很是心疼,转而又隐隐的担心女儿会不会也看破红尘,当真不嫁人,做了姑子去。
太子府那边,肖云清刚到一会儿,厚颜无耻的孝廉王也来了,赖在一遍也不多言。听着肖云清和太子在商量着什么。而后又转到了百花宴上。
这件事情本是夫人们联合举办的,却也没有特定的谁来主持,他们打算在百花宴上从这些夫人们身上下手,她们才是腐败身后的推手,贪污之源的中心。
“太子觉得这个可行吗?以前百花宴从无男子参加。”
太子也在思量,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就是那些夫人恐怕会担心女儿的清誉和名节。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可是他们都要去推翻一些旧的东西了,还怕这些小小的束缚吗。更何况在这个圈子里,男女之防也不是太重。
“老师说的也有道理,可是那些贵女将来出嫁也是要嫁到这些人中去,只要我出面支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肖云清想想也是,那个京城贵女不是想要攀龙附凤的,恐怕嘴上多不愿,心里还是很乐意的。就算已然做不成太子正妃,侧妃也是很好的。打了个冷战,不行,他的女儿可不能嫁入皇室,那得受多大的罪啊。
“老师,不知道这个想法可是出自老师之脑。”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炫耀他的女儿多聪明,现在百花宴已经不单单是一场赏花宴了,恐怕已经升级成一场选妃宴。他不能暴露他的女儿。
“臣下愚钝,也不知道想法是不是对太子有用。”
孝廉王抿嘴看着两个酸儒之气的人,心里直抽抽,真是浪费他的耳朵,不过想的的确要比自己深入一步。
肖云清还没有用饭,解决了这一头疼问题,他才感觉自己前胸贴后背了,忙告了辞,拒绝了太子的挽留,也生怕有什么思虑不周露出马脚,让太子看了去,心生嫌隙。想着妻女一定还在等着他吃饭,就算女儿已经睡了,妻子肯定也还在等着自己。
席连清站在回廊下,久久的望着肖云清逃也似的身影。虽没有猜忌,却倒是有几分疑惑的,何以至此,把老师吓成了这样。
“连城,你有没有觉得老师今天有些奇怪?”
席连城实在不愿多言,那个为老不尊,哦,不,也不是很老,也不尊的男人,他从来没有觉得他什么时候正常过。如果不是知道他深爱他的妻子,席连城都要以为他有恋女情节。
“你的老师,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
席连清早就知道自己不该问的,可是他在问老师谁想到的关键的时候,老师竟然有些迟疑,还有些担忧,他相信老师是不会对他有所隐瞒,也不会藏私的。而留老师用膳的时候,老师也是落荒而逃,好似他这里是龙潭虎穴。如果不是他想到的,那也应该不是其他外人想到的,老师是不会贸然将这些事告诉别人的。那就一定是……
“师母还真是个奇女子啊,想的这么深入。”
席连城一怔,他也想到了,但感觉这件事情似乎不是肖夫人想到的,她虽是将门之后,可只是个孤女,并未受到将门熏陶,没有虎女的气节。那就只有……但他是断然不会提醒习连清的,那个小丫头只能是他的,他可是早就看上了的。
“对了,你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无事。”
“你以前也不是经常往我这里跑的,今天倒是稀罕,难不成你也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席连城对此说法只是嗤之以鼻,放下茶盏就要离去了。
“你应该还没有用过饭吧,不然一起?”
席连城刚想拒绝,总管已经进来通报了,说是太子妃已经等候多时,晚膳都热了好几次了。
“去告诉太子妃,说我今日与城弟一起用膳,就不过去了。”
总管刚要退下,却被席连城叫住了,他一想到吃的就反胃了,今天下午糕点吃太多了。
“不用去了,我不吃。”
总管脸上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位王爷可是难伺候的主,天天冷着一张脸,他真怕拂了他的意,被他给冻住了。
“让你今天不忌嘴,吃撑着了吧。”
席连城面上有几分尴尬,却也不言语,已经起身要走出书房了。
“话说连城,是今天那个翡翠杏仁糕很好吃吗?”
“不,只是跟平常吃的不一样。”
不理会太子的嘲笑,他能懂什么,就不跟他计较了。
席连清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并未深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深想,这件事已经让他深深的扎进了脑袋里,身为当朝太子,将来的皇帝,他必须为他的子民谋福利。就从百花宴下手。
没想到回到家,别说饭,媳妇儿都不在了。二门内的灯已经熄了大半,肖云清也只能吹胡子瞪眼的对着空气生生气。只斗得跟着他的两长随在后面偷偷的笑着。
肖云清怒瞪他们一眼,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回到卧房也是辗转反侧,有点想自己的妻子了,翻腾了一会儿,猛地坐起了身。
“来人啊,去将夫人的贴身婢女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