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上蚤时迁,在水浒小说中的描述,原是高唐州人士,一直以偷盗为生,也干一些偷坟盗墓的营生当做副业。他在小说中的戏份不算太多,角色在前部分也不算光彩,差点因为冒充梁山人偷盗祝家庄的公鸡坏了名声,而差点被晁盖下令杀死。
他入伙梁山后最常干的就是偷盗与放火,曾经去东京盗出徐宁的雁翎圈金甲,攻打曾头市和大名府的时候都是放火立下了功劳。只是最后的结局不太好,在征讨方腊的时候患上了绞肠痧而死。
如今因为柴进穿越的缘故,时迁的命运轨迹也发生了改变,他在河北大名府的时候发现了一笔大买卖,特地来寻找有能力的江湖人士一起去做。他在路过阳谷的时候,在西门庆的酒楼里发现了好汉酒,得知好汉酒是独龙岗的扈家庄酿制的,特地来尝一尝。
当然他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拉着柴进一起去做那件大事。没想到因为太过大意,被栾廷玉发现了,两人一直追逐了半夜,实在是累得够呛。
他在扈家庄的后厨里拿了两只烧鸡,又顺手搬了两坛好汉酒,径直来到岗外的关帝庙,躲在后堂歇息。整整两天,时迁都没有出门,他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烧鸡就放在嘴边,酒坛子就放在脚下,真是神仙一样的快活。
“柴进啊柴进,不知道你真的是像江湖上传闻的,是个豪侠仗义的英雄,还是个徒有虚名的浪荡公子呢?”
时迁将最后一块鸡骨头扔掉,又把坛子里的酒全部喝掉,抹了一下嘴意犹未尽说道,“好酒啊!真应该多搬一坛子来吃个够!”
他突然竖起耳朵听了一下,身形一闪手脚并用,蹭蹭蹭爬上关帝庙的横梁,隐身躲了起来。
时间不大,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石秀提着朴刀抢先一步闯了进来。他前前后后寻找了一遍,看着地上的鸡骨头和酒坛子皱了皱眉头,又转身出来。
关帝庙外,柴进带着西门庆两人骑马慢腾腾的过来了,到了庙前翻身下马。
“哥哥,那厮就在里面,可能看到我们来了躲起来了。”石秀上前禀报说。
柴进点了点头,带着西门庆缓步走进庙里,看了看鸡骨头笑了。
“好汉,柴进在此,请出来相见!”柴进拱手大声说道。
时迁轻笑一声,翻身从梁上跳下,落地竟然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时迁围着柴进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喜笑颜开说道,“你就是柴进?”
“你这厮好生无礼!”石秀大怒道,“既然知我哥哥大名,为何不拜?”
时迁朝着石秀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地喝道,“你这丑鬼好生无礼,时迁从未见过柴进大官人的面,难不成不问个究竟,听闻有人说换做柴进,便要下拜?”
石秀怔了一下,竟然哑口无言,只好气呼呼的瞪着他,手中朴刀抓得紧紧的。
西门庆轻摇了几下折扇,抚掌大笑道,“有趣!有趣!”
哪知道时迁看了西门庆一眼,满脸不屑地说道,“文不像秀才武不像兵,明明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夫,硬要冒充学识丰富的儒生!”
西门庆瞬间就变了脸,恨恨的将折扇收起,轻哼了一声。他被时迁不幸言中了,确实是没有读过几天书。
看到西门庆吃瘪的样子,柴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哈哈大笑,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痛快。西门庆啊西门庆,叫你整天在劳资面前装逼,这下子吃瘪了吧?就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放在后世也就是小学毕业的水平,冒充什么文化人啊?劳资堂堂的大学生,也没有你那么显摆啊!
低调!咳咳……做人要低调!
“你就是鼓上蚤时迁?”柴进打量了一下这个身材消瘦其貌不扬的汉子,拱手笑道,“某家便是柴进。”
“你真是人称小旋风赛孟尝的,沧州柴家庄的柴进柴大官人?”时迁还是有点不相信道。
“如假包换!”柴进斩钉截铁道。
时迁突然纳头便拜,嘴里称道,“小弟时迁,江湖人称鼓上蚤时迁,拜见柴大官人!”
柴进赶紧将他扶起,拉着手笑道,“久闻好汉名头,只是不知为何夜闯我独龙岗,还留下了这个?”
说完他就掏出了时迁留下的那封信,笑眯眯的问道。
时迁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拖过一张椅子抹了几下,请柴进坐下,这才开口道,“时迁这次来到独龙岗,一是听闻独龙岗的好汉酒闻名,特地来尝尝。二来,时迁手上有一桩大富贵,正要送与有缘人。却偏巧遇上大官人新婚,又没有准备礼物,只好冒昧了。”
柴进哈哈大笑,“时迁兄弟,你既知道我柴进,便晓得柴某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既到了独龙岗,为何不现身一同喝碗喜酒?”
时迁又拜道,“江湖人都说哥哥豪侠仗义,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倒是时迁失策了!”
“不妨不妨,”柴进大笑,“那就请时迁兄弟与我一同回独龙岗如何?正好与栾教师还有李大官人一同相会?”
时迁大喜过望,同柴进一起出来,上了准备好的马,一起往独龙岗来。
路上,时迁道,“哥哥,时迁手上有一桩大富贵,这便送与哥哥。”
“什么大富贵?”柴进虽然已经猜了十之七八,还是笑眯眯问道。
“哥哥且听时迁道来,前不久,时迁路过北京大名府,真巧进了那留守司梁必业的府上,无意中听得一个消息。”
石秀刚才被时迁奚落了一番,心中并不服气,听到这里不禁冷哼了一声。
西门庆却是吃了一惊,虽然他不太相信时迁说的什么进过皇宫喝过御酒这些屁话,可还是半信半疑的。现在听到时迁说大名府留守司的那些景象,已经信了有七八分。原来西门庆曾经去过大名府,知道留守司那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所在,留守梁必业更是号称梁中书,统管大名府的兵马钱粮,权势十分显赫。
“那天我潜入留守司后堂,本想拿他几件值钱的宝贝换些钱使唤,那梁必业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丈人是蔡京那个狗贼,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无意中听到那厮和夫人的对话,却是说的一桩往事。那夫人在埋怨,说梁中书用人不当,夏日里失陷了送与蔡京贺寿的生辰纲。”
“这事我知道,”西门庆插话道,“听闻那生辰纲有十万贯之多,不知便宜了那方的豪强。”
时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梁中书安慰夫人说,他已经备好了另外一份生辰纲,等到明年蔡京大寿,再差遣得力的人手,送到东京去。夫人才转怒为喜,说私底下也备了一份薄礼,正好一同送与蔡府的后宅。时迁听闻这些便寻思,这生辰纲都是不义之财,别人劫得,我便劫不得?只是时迁势单力薄,想那大名府有李成闻达等诸多好手,想要劫了这富贵并不容易。因此时迁遍访江湖,想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同拿了这富贵。”
柴进听了笑笑,对时迁道,“兄弟休要着急,想那梁中书要与蔡京老贼贺寿,还要等到明年春末,我等慢慢计议不迟。”
时迁点头道,“只要哥哥答应一同取了这富贵,时迁便再去大名府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