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家庄,柴进和西门庆他们正在喝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个庄客前来汇报,说衙门的何都头来了。
柴进一愣,有点奇怪地看了西门庆一眼,“我们和衙门并没有交集啊,这个何都头是干嘛来了?”
庄客赶紧回道,“启禀大官人,据说是有朝廷的逃犯躲到了独龙岗,何都头刚从祝家庄搜查过来,正在外面等着呢。”
柴进想了一下,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就看到西门庆在一边老神在在的摇着折扇,一脸的坏笑。
“说吧,是不是你搞的鬼?”柴进斜眼望着西门庆问道。
西门庆赶紧将折扇收起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哥哥真是聪明,这何工是我的表弟,某家特地叫他去祝家庄的。”
柴进笑着指了指西门庆道,“我就知道是你使的坏,看你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肚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坏水。”
西门庆叫起撞天屈来,“西门庆都是为了哥哥好才这样做的好不好,哥哥如何还怪罪小弟?”
柴进冷冷地看了西门庆一眼,鄙夷地说道,“西门庆,我对于你这种行为,只能说三个字……”
西门庆傻眼了,愣愣的看着柴进,心里说这位哥哥也太死板了吧?只要能恶心到祝家的人,手段不光彩一些又能怎么样?
“干……得……好!”柴进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西门庆想哭的心都有了,一脸无奈地望着柴进说道,“哥哥啊,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我的心脏不太好……”
“我呸!”柴进笑骂道,“你西门庆的脸皮比门板还要厚,说你几句这是夸你知道吗?”
西门庆汗颜道,“哥哥夸人的方式也太特别了一些!”
柴进哈哈大笑,大手一挥道,“请何都头!”
何工见到柴进纳头便拜,嘴里称道,“大官人在上,小弟何工拜见!”
柴进看那何工,长得跟西门庆还真有点像,就是皮肤黑了一些,不像西门庆是个典型的小白脸。这可能是何工经常要当差,太阳晒多了的原因。
柴进伸手将何工扶起笑道,“何都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是有公干?”
何工嘿嘿笑着,拿眼睛直往西门庆脸上瞟。西门庆这厮倒是装起了好人,摇着折扇就是不说话。
柴进看他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忍不住笑骂道,“西门庆,这都什么季节了?你一天到晚摇着折扇,就不怕伤风?”
西门庆人五人六的将折扇收起,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这叫风度!风度,你懂吗?”
“风度个屁!”柴进骂道,“我就知道温度,你有本事等到三九天也摇着折扇我看看,看你还要不要风度!”
西门庆大囧,看着几乎要笑出声来的何工,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何工本来还在忍着,被西门庆一瞪干脆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西门庆恼怒了,上来一脚踢在何工的屁股上,“你小子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不成?”
何工抱着屁股大叫,“看在小弟辛苦的份上,哥哥饶了小弟吧!”
西门庆也忍不住笑了,指着何工骂道,“要不是看在哥哥面上,今天定要打你屁股开花。你且说说,在祝家庄找到要犯没有?”
何工就把在祝家庄折腾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直把西门庆和柴进笑了个半死。尤其说连祝太公的小妾都被拉出来站了一个时辰,更是将西门庆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何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就没发现你小子一肚子坏水?”
何工一脸讨好的样子笑道,“小弟还不都是跟哥哥学的?”
“噗……”柴进差点将嘴里的茶水笑喷了,看着西门庆的眼神更戏谑了。
西门庆那个尴尬,只好狠狠地瞪了何工一眼,假装喝茶。
柴进吩咐后厨准备酒菜,好好招待了何工他们一顿。何工平时捞了不少好处,也在西门庆的酒楼喝过好汉酒,闻到酒香就醉了,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
那些衙役们哪里喝过这么好的酒,一个个饿死鬼一样喝的酩酊大醉。等到他们一觉醒来,西门庆早就拿来了几贯铜钱,又命人拿来两坛好汉酒扔给何工。
何工将钱都让衙役们分了,自己独要了两坛酒。
衙役们大喜过望,纷纷拍何工的马屁。“头儿,跟着你干就是爽,好吃好喝的还有辛苦钱!”
何工大笑道,“你们这些家伙不开眼,这些辛苦钱是柴大官人送给兄弟们的,不是我何工的。你们要谢也要谢柴大官人!”
衙役们纷纷向柴进拜谢,柴进自然要谦逊一番。
何工他们出了扈家庄,有善于拍马屁的出了个主意,“头儿,柴大官人对咱们这么好,咱们要不要再去祝家庄看看?”
何工一愣,接着大笑道,“你小子聪明,走!”
一行人闹闹哄哄的直奔祝家庄,说有人看见要犯逃进了祝家庄。一个个说的有眉有眼的,什么要犯头上长着一撮红毛啊,什么要犯身穿黑衣手拿板斧啊,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十几个人又把祝家庄折腾了一边,一直闹到快要天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临走的时候,何工还不忘撂了一句,“兄弟们,想来要犯已经逃出祝家庄了,为了保护祝家庄百姓的安全,我们明天再来吧!”
看着何工他们扬长而去,祝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他拍着桌子大叫道,“哥哥,这个何工就是存心来找茬的。扈家庄的人口比我们庄上多出几倍,搜了两个时辰就完事了。我们庄上一共不到二百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两次,傻子都看出是怎么回事啊!”
祝龙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你看他们一个个浑身酒气,哪里是公干的样子?”
祝彪咬牙切齿的骂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桌子叫道,“他们欺人太甚!这些都是柴进引起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法子杀了柴进!”
祝虎闷声道,“三弟,你说得轻巧,现在的扈家庄已经大不一样。有西门庆李应还有那个叫石秀的疯子,我们三兄弟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祝彪阴测测一笑,幽幽道,“二哥,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