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尿意渐浓,顶着睡意起了床朝厕所出发。虚着眼,打开二楼厅房的灯。
我看了一眼侧方,吊灯电力不足看得不是很明亮,一个清朝服饰的老大爷坐在藤椅上,两只手惬意地放在扶椅上,那副画面就像是课本上介绍清朝贵族的照片模本,看着看着似乎还会蹦出一个小孩。地下盘香燃烧着,像是供奉的香一般烟气袅袅。
我们家是新房子,从未有过死人,更别说是供奉的牌位,所以不可能出现“脏东西”。揉了揉眼睛,他不见了。
估计是没睡醒所以才看到些乱七八糟的,所以没有叫醒父母,上完厕所回了房间。
脱下鞋子,我一抬头,一个人头紧贴着窗瞪着眼睛窥视我,绿色瞳孔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好像要吃掉我一般。
我吓得一个机灵,这是二楼啊!就算有人在外面也要有支撑点。
我本着要消除恐惧便是找其根源的原则,撞着胆和她对视。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投影,因为绿色玻璃,下身倒影不明显,头颅特别是眼睛反色较强,所以显得有些灵异罢了。
安抚好自己的小心脏,睡了去。但是这夜注定不太平,睡去没多久,我翻身摸到一块冰冷的东西。
由于是夏天,床铺了一层凉席,但是要是出现这般冷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
宁静的夜,风扇叶搅动发出咔咔声。我眯着眼,不敢看旁边是不是有“东西”,手却慢慢摸了上去。
这东西的头是似凤爪,尾部摸不着,长约20cm左右,通体冰凉。脑中描摹着它的形象,心中恶寒,谁会在我床上扔一节人手?
我抬起手想把它挪开,却发现右手触碰到了,左手却没有动作。大脑反应过来,将它放在肚子上揉了起来。
——原来是自己的左手血液不循环导致的暂时性失觉和温度下降。
第二天清晨,我打笑似的和家人说了这些事,母亲一个巴掌拍来:“大清早的不能说鬼,不吉利,快点说‘呸唒’。”
虽然不信这些,但是还是为了妈妈放心便还是说了“呸唒”。(“呸唒”拟声词,是我们那里的方言,意为丢掉脏东西)
走之前,母亲不放心道:“遇到这些怪事,这一周在学校里一定要注意点哦。”我点头答应着,挥别去了学校。
实践课,我们来到了一个条大河边。老师手机举起一块五彩的石块,说:“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出这种类型的石块,你们要看仔细些,放学后我们对比一下谁找到的最多。还有待会儿下河要注意安全,不要和大部队走散了。”说完带着我们下河。
河底是大石头嵌頓的,水里清澈得连淤泥都没有。巨石石缝中有些小石粒,各种各样。
虽然老师叮嘱过不要走散,但是还是有些孩子为了能够更早找到就挣到前面去找。我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找,待我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心想他们折回的时候一定看得到我,便就没在意,继续往前找。
纸张伴随着流水漂流至我脚边,我捡起来它已经打湿了,看不见原来的字样。逆着水流前行,我发现更多的纸,似乎是一沓文件散落漂流。
继续往前走,发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躺在水里,水浅只淹没了他的耳际。我走向前去,查了他的状况,摇了摇他的身子,又掐了一下人中。
他醒了要求回报我,说要跟着我一起捡石块。没有拒绝,我把在水中捡到的文件交给他,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剩下的时间一直低着头。
天色渐晚,我望了一眼四周景色放松眼睛。无意一瞥山林间有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劲,一个大巴车样的东西横挂在峭壁的树上,里面似乎没有人。
再看了看后面的小男孩,他是在下游发现的,而量大巴车如果有人掉下则会落入水中,想想这之间的联系,背脊一阵发凉。
不对,这辆车为什么那么熟悉?
“抓紧,别松了。”一个声音闯入,让我陷入回忆。
那是一个雨天,山路湿滑,我们坐的校车在盘山公路拐弯处一个打滑连人带车一起点下悬崖。幸好底下的树枝接住了车,才没有直接掉入崖底。
山体滑坡导致这里可以搭手的树都没有,只有粘稠的泥体。所以我们都是用手指扣入土里才勉强稳住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上移。
我们几个逃出来的人,皆是互搭互助,如果有稳定站脚的地方定会拉着其他人也往这边爬。计划好路线,自救道路很漫长。
要看离安全地方还有10米,我脚底却是一个落空,只有一只手扣在土里,两只脚接连腾空。
我这一失误,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然而他们却无能为力。“xixi,抓住了,我待会儿上去拿个藤条来。”姐姐在我上面已经要到达地面。
手上的泥渐渐松弛,似有脱落迹象,我试着用另一只手找软硬合适的泥土固定。然而这一下却导致我直接失去了附着点,摔了下去,上面姐姐的叫声歇斯底里。
“啊~”
一觉醒来已是满头大汗,感觉被褥都被打湿了。这个噩梦太可怕了,闺密见我不对劲,便提议和我一起上街散散心。
说是陪我,可是一到街上她便这里也要看那里也要走,饰品店、衣服店、化妆品店全部都被她扫了一遍,最后精力依旧旺盛。
我实在累及了便坐下等她。公园长椅上老爷爷读着报纸,小孩和大人在中间玩耍,还有年轻的情侣躺在草地上谈着人生。。。。。
一切都很自然。
次啦~一个行人伴随后背喷射的血倒下,后面站着一个拿着长刀的普通面相的男子,他的脸上沾满学,恰似夺命狂徒。
杀了人,他走向另一个目标,直接砍断了他们的手臂。
接着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拿着长刀砍向周围的人,血色、肢节散落一地,这破坏速度堪比有组织的屠杀行动。
他们走过看报纸的爷爷,见他没有反应最后居然没杀他。我坐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也假装不知道他们在砍人玩。
他们走向人群更密集的地方,追着砍,看起来特别刺激。我站起来企图走向地下通道,去地下商城躲躲。
脚一瘸一拐走不快,也不敢跑,让自己太过显眼。毕竟按照变态心理学中所讲,如果自己的猎物会反抗会逃跑,那么让他死在自己手中更具成就感,而这些人大多属于这一类。
感受到后面有人跟着,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刀具,砍向了一个坐在地上的人,死之前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人见我杀了人,便改了道,向另一个有人的地方走去。
我背对着他,眼睛已经湿润。其实我也不想的~
走进通道,脚一个发软向前倒下。头撞上梯阶滚了下去,我神志有些不太清楚了,只觉得有一双手扶我在拐角坐下。
“姐姐。”醒后发现姐姐居然就在我旁边,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手深入兜里似乎在找什么。
“姐姐,今天乱砍乱杀的暴徒,真的好吓人。那些人的尸体被砍成一节一节的,好怕自己也会死啊。”我拉着姐姐的衣角,压抑着诉苦。
“xixi,乖。不要哭,你先把这个东西戴在眼睛里,姐姐待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给你讲。”摊出,一对乳白色的中厚的隐形眼睛赫然躺在手心。
戴在眼睛上有明显的异物感,几次都戴不上,眼睛都揉得发烫。又看了看姐姐白色的瞳孔,忍着痛硬是塞了进去。
地下商城方向,姐姐牵着我。路看得不是很清楚,始终觉得事物都摊上了白色的底。
“待会儿,你能不开口就不要开口。”姐姐嘱咐道。
“恩。”面对未知的危险,我只有跟着姐姐,按照她说的做。
一个穿防护衣的人站在商场门口,拿着一个仪器扫描路过人的瞳孔。我和姐姐淡定过去,都成功通过。
商场里货物已经不见,只有一个个挂在钉上的尸体。有的肠子露出来,有的断了半只脚,有的还是新鲜掉着血,有的像老腊肉已经风干,一排排的各具表情和特征,一眼足以让人作呕。
有些活人在一旁拨弄着尸体,指指点点,像在做什么实验,不时还讨论几声。还有些活人,一路走着,欣赏这些“美丽的杰作”。我看了一眼他们,发现皆是白色瞳孔,看着很是渗人。
想了想我戴在眼睛里的“隐形眼镜”,这质地,这相似度,皆说明是从他们身上扣下来。想到这里,我瞄着前面不时点头弯腰的姐姐,身上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