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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出端倪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孙沉香就在祠堂里面呆了整整一个月。

这次不用任何人来求情,老太君一大早就命林嬷嬷去祠堂里将关了一个月的孙沉香放了出来。

此刻春晖院的上房内,老太君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喝着一碗燕窝粥,身旁伺候的婆子丫鬟站了好几个,心全部低着头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正厅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倒。一旁的孙蝶香神情哀怨的看着老太君,却也没有张嘴说话。

老太君眉头却紧紧的皱着,白玉瓷勺内的一口粥她许久都没有咽下去。

“撤下去罢!不知道我不喜欢吃太甜的吗?今日是谁做的燕窝粥,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白玉瓷勺在空中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狠狠的落回在碗里,溅起几许残粥。

“是!”林嬷嬷连忙低着头上前将粥碗撤下去。

饭厅里那张大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老太君却没有胃口。她对一旁的齐嬷嬷道:“沉香还没有出来?”

“老太君,半个时辰前赵嬷嬷就已经去祠堂里放人了,这会时间也差不多了,奴婢想,三小姐很快就到了。”齐嬷嬷连忙道。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君今日一早就派人去将沉香放出来,但是她自己的心情却不好。

一旁的孙蝶香眼睛闪了闪,道:“祖母,该不会是三妹她不想来看望祖母您?按理说她应该早就到了。”

老太君温和的看了一眼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正要说话,外面的丫鬟隔着门帘禀报道:“老太君,三小姐到了!”

老太君淡然道:“让她进来!”

孙蝶香扭着腰挨着老太君坐下来,伸手紧紧攀住了她的胳膊,老太君慈祥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孙沉香慢慢从外面走进来,目不斜视的给老太君请了一个安:“老太君。”

老太君缓缓抬眼,望向这个已经一个月不曾见过的孙女,发觉她比之前更加沉稳,身上之前那种刁钻的性子早已经消失,她此刻站在那里的模样真的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她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终于觉得这个孙女也不是无可救药。

孙蝶香虽然比不得老太君的火眼金睛,发现不了孙沉香身上的变化,但是她却是能发现,孙沉香在祠堂里关了一个月,那模样非但没有像孙郁香那样消瘦不堪,反而生出了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美丽,她看到这一幕,真的恨不得在这样的孙沉香脸上掐上几把!

“起来吧!”老太君淡淡道:“你可曾吃过早膳?”

孙沉香摇头道:“孙女刚从祠堂里出来,还不曾吃过。”

老太君道:“去那边跟蝶香一起吃去!齐嬷嬷,带她们去。”

孙沉香闻言,不由的惊讶起来,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能在老太君这里吃早膳的人,全侯府也只有一个孙蝶香,她没有听错吧?

孙蝶香闻言,顿时在心中大怒起来,孙沉香竟然要跟她在一起吃早膳,她也配!不过她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心中所想的一切并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她甚至还是笑眯眯的。在老太君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心胸宽广,温柔可爱的孙蝶香。

齐嬷嬷站在孙沉香面前,道:“三小姐,请。”

孙沉香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的老太君,点点头,跟着齐嬷嬷一起朝着老太君豪华奢侈的饭厅里走去。一旁的孙蝶香在转过身老太君看不到她面部表情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孙沉香一眼。

这个最受老太君宠爱的孙女不喜欢自己,从一开始孙沉香就知道了。她会这么瞪她,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本来是她一个人独享的荣誉,如今却要跟别人一起分这杯羹,她不乐意是肯定的。

孙沉香神色平静的在齐嬷嬷指引下在餐桌旁入座,然后中规中矩的用起了饭,餐具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吃的也十分淑女。仿佛丝毫也没有受到孙蝶香狠狠瞪那一眼的影响。这不由的让孙蝶香十分不解,因为从前的孙沉香十分沉不住气,脾气臭的要死,只要她这么去瞪她,她肯定会发作了起来。这样老太君就会生气的将她撵出去。

孙蝶香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心不在焉的用起了饭,她的目光时不时的就在孙沉香脸上打量。

老太君偶尔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在心中叹气:如今就连沉香这个最不守规矩的人都已经做的如此到位了,可是原本做的十分到位的孙蝶香竟然在饭桌上东张西望,还将勺子碰的叮当响,老太君心想,看来一会儿要找个时间好好说说蝶香。

吃了饭,老太君就打发孙沉香回去了,只不过孙沉香站在那里却没有动。

“沉香,你还有事?”老太君挑了挑眉。

沉香想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一般,表情很纠结,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道:“老太君,请恕孙女无状,敢问我父亲有多久没有替您把脉了?”

一旁的孙蝶香也十分不解的看着她。

原来是为了这个,想到孙沉香呆在祠堂里一个月的时间都是在看医书,老太君心中一动,便道:“有半个月没有诊脉了。”

孙沉香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

老太君疑惑道:“难怪什么?”一旁的孙蝶香也奇怪的看着孙沉香,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沉香道:“老太君,您最近几日是不是经常感觉四肢无力,头脑发昏,有时候特别喜爱吃的东西也忽然不想吃了?”

老太君惊奇的睁大眼睛,身子往前倾了些,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以为不过是太累了所致,并没有叫你父亲来诊脉,难道很严重?”

孙沉香摇头道:“不严重,这还只是初期,不过孙女是照着医书上面描写的来判断,或许有误也不可知,最保险的法子就是将我父亲叫来,给您一看便知。这方面我父亲是专业,孙女不敢卖弄。”

一旁的孙蝶香冷哼一声道:“不过是看了几日医书,也敢在老太君面前故弄玄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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