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张良就站在刘邦大帐外等候了,还带着一百精锐兵士,等了好长时间以后,刘邦采飘飘然的出来了。
张良赶紧迎头而上道:“大王,今日去哪鸿门赴宴,实乃凶险,带的兵马多了,定会被范增惦记。可若是大王一人独去,我实在放心不下,这里有一百精锐之士,可保大王平安!”
刘邦摆摆手,自有丫鬟送上茶水,刘邦打了个哈欠,又端起茶水漱漱口喷掉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少些什么,你再想想!”
张良听了,不禁疑惑,低头冥思之间,樊哙来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通体雪白不说,样貌更是奇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樊哙未到两人身前便以翻身下马,几步跑将过来,指着白马对刘邦说道:“大王,今日你去项羽那厮的宴席,某家怕他害你,特为大王寻来宝马,若是时机不对,大王自可翻身上马一走便是!”
张良看了樊哙的马,又想到刚才刘邦的问题,笑道:“我还以为忘记准备什么,这不想什么就来什么,此番有樊哙将军宝马,大王定然能够安全脱身!”
刘邦吐口唾沫问道:“此马除了长的好看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樊哙高兴道:“好处多着呢,这马身高蹄大,百米加速只需三秒。另外某家为大王装了麦佛逊双支臂马鞍系统,既能保证越野性能的同时,还很舒适哦,可让大王免受颠簸之苦。除这些之外,就是这马听话,智能语音,只需一声走你,此马定然一去不回头!”
刚说完,白马一听樊哙说声走你,瞬间提速,还未等樊哙松开缰绳便已被白马以面拖地拉着远了!
好在是大营之中,白马虽然神骏被众人一挡之下,只得停下!
待到樊哙被众人扶起,已是前门面毁了大半,鼻血横流之时,咬牙道:“大王且看,此马性能如何?”
刘邦忍着笑道:“不错,干得漂亮,我今日便骑这白马赴宴,不过我一人去的话好没意思,不如你们与我同往?”
张良一听,吓的牙齿打颤道:“啊,大王说什么,我这肚子突然疼的不行,怕是要失礼了,大王勿要恼怒,我这就去方便一下。”
未等张良说完,樊哙也起身站起道:“啊,我的脸好痛,啊,我的眼睛也看不到,定是刚才被马拉扯毁了眼睛,啊,好痛,我看不见了!”
刘邦靠着白马斜着眼看两人演戏,看了一会道:“今日不愿意去的,就是抗命,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张良赶紧领命道:“奇怪,肚子好像不疼了?我为大王,日月可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区区鸿门宴而已,我当游山玩水一般!”
樊哙抹去脸上鲜血也拱手道:“俺也一样!”
于是,刘邦一众安排好了大营,只带了一百人马便向鸿门出发了。在白马刘邦之后是张良和樊哙,这两人一个骑着骡子,一个骑着头驴,看似潇洒。
刘邦高头大马自然走的快点,回头看看身后两位道:“既然二位都愿为我赴死,那一会可千万别跑,这骡子小母驴虽然骑着稳重,但帮我拖住三五息之后,刘某自然已经跑掉,你们觉得呢?”
张良樊哙只得回道:“大王,神机妙算,我等实在不如!”
一众人马到达鸿门之后,只见项羽阵营坐落有序不说,军士也是各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项伯已然在大营之外等候,随行的还有范增,见刘邦到了,未等项伯说话,范增已然问道:“沛公别来无恙乎,今日一观某家大营,可雄壮否?”
刘邦随手将白马缰绳扔与兵士,摆摆手,自有张良回道:“雄壮至极,却是项羽将军带的好兵,与你这老不死的有甚关系?”
范增本想给刘邦一个下马威,不料被张良一激,顿时怒道:“汝这粗鄙山野之人,此地乃威武霸气之所,何曾有你这破落户说话的地方?”
张良笑道:“尔莫不是山野之人,我观你这老头生长与常人并无异处,非是池塘爬上来的王八,老而不死想要祸害人间?”
两人还要再吵,却被项伯打断道:“今日乃是大王宴请沛公的日子,你们这两个却争口舌之利,莫不是在这大营之外便要见个分晓,你们不嫌丢人,某家都替你们臊得慌!”
项伯打断两人之后,弯腰一弓道:“沛公先请,我家大王已在帐中等候!”
张良和范增无奈,只能跟着同去,不过行路之间,一个斜眼相向,另一个则朝着对方吐了唾沫!
张良本来敌视范增,却不料被对方一口唾沫置于脸上,正要大怒,却被樊哙拦住。张良正要恼怒,只见樊哙气灌丹田,喉咙间一阵大响,转而双脸贯气,一口浓痰竟然呼啸而出,正中范增脸面!
那浓痰浓稠不说,色泽也是大恶,范增两把擦拭,竟不能将其擦去,反而涂抹满脸,好似一颗屎黄色的泡泡糖炸了一般粘在脸上,无奈之下,只好掩面而去。
众人几步到了宴席大帐之中,项羽坐在正中席位,一看刘邦到了,也不迎接,凭空举杯道:“沛公至此,且先安坐,我等当共饮一杯!”
刘邦拱了手弯了身道:“多谢将军!”
说罢左右看了看,帐中尽是项羽手下大将谋士,各个对刘邦都是恶目相向,刘邦也不恼怒,端起酒杯正要饮了,却被项羽打断道:“某家听说沛公以前深居山林,想必也是茹毛饮血之徒,今日宴席,熟食怕是吃不惯,所以某家还特意让厨子留了二斤生肉,沛公自可一人慢慢享用,我等也可一观野人食物之妙!”
说罢,两手一挥自有侍从端上一块血肉,鲜血横流不说,上边竟然沾满泥草。两旁项羽手下都大笑道:“此等美味,沛公可大口食之,我等文明之人却是享受不了如此鲜味,只能佩服了!”
刘邦笑了笑,身后樊哙向前一步道:“说来话长,某家樊哙乃是被爹娘遗弃之人,自小存活于山林之间,生食一道确实吃过不少。后来跟随了沛公之后,沛公怕别人笑话某家,便时常将一些生肉带回大帐供某家食用;久而久之,不想却有人以为沛公喜好生食,实乃误会,倒是今日诸位想看食生,某家正好饿了,就为大家演示一番!”
樊哙说罢,双手拿起那块带血之肉,随意用袖子将其擦擦,一口便咬了上去!只一口,便吃得嘴角血流,樊哙也不管,越咬越是起劲,看的场中众人心头一阵难受。
不到盏茶时间,二斤生肉已被樊哙吃尽。
项羽看了,笑道:“果然好壮士,却不知还能饮否?”
樊哙舌头一舔嘴角血渍道:“某家的肚量,敢放江河,将军若是不惜好酒,尽可拿来!”
经过樊哙的一场演示,宴席慢慢变得热烈起来,刘邦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赶紧举着杯子跟到项羽面前,捏了喷字诀恭敬道:“将军,今日站在这大营之中,邦有一句话,不能不说了!”
项羽一口饮尽杯中美酒道:“沛公有话,尽管说来,某家听着呢!”
刘邦顿时换了脸色,老脸一挤,褶子尽起间几滴烛泪居然掉了下来,对着项羽哭道:“将军,我刘某人现今已然是年过半百之人了,再活几年都是问题。此时已经是难得的活了一回,请将军万万不要对我这老头子下手了,刘某人这个年纪已然没有雄心壮志,只求大王可以让我偏安一偶便可,如何?”
项羽皱着眉头,看看刘邦满脸老褶子道:“怎么会呢,我项羽生来顶天立地,如何会对你这暮年老人动手?”
刘邦哭道:“大王休要再骗刘某了,若论岁数,刘某厚着脸皮说一句,就是作为大王之父也不为过吧。我早就听说大王想要杀我了,如今我就站在大王面前,想要杀了刘某,这便来吧,只是不要再起刀兵,伤亡无辜便是!”
项羽叹了口气,看看刘邦斑白发髻道:“沛公何故至此啊,先前是有人劝某家杀了沛公,但此刻某家已然没有这等心思了,沛公年龄大了,就该懂得进退,某家言尽于此,沛公可能心安?”
刘邦一抹眼泪道:“刘某这就拜谢大王的活命之恩了,大王在上,且受刘某人一拜!”
项羽却一把扶住刘邦道:“沛公不必如此,某家说话算话,且入座吃酒,待到酒足饭饱过后,沛公自可离去!”
刘邦点点头,貌似哆嗦着坐了回去,项羽看着刘邦背影心中想道:“刘邦终究是个落幕老人,这大好江山还得我项羽来坐,同时一路走来的同伴,如今却要朝我跪地乞命,也罢,此番就饶他一回,让他落个老死安乐也算义气!”
范增搞了半天总算是将满脸浓痰给洗了去,此刻老头内心无端升起一股莫名怒火,熊熊火焰已达顶点,恨不得将刘邦生吃了。
待到他进了宴席,却发现事件走向已然改变,老头斜着眼招呼项庄道:“看来,刚才刘邦定向大王进献谗言,要不然不能如此火热,你且去舞剑助兴,找机会一剑将刘邦给砍了,那时候就算大王恼怒,也于事无补了!”
项庄点点头,两步走在场中朝项羽说道:“我等皆是武人,如今喝酒难有兴趣,不如,我来舞剑助兴也好一增情趣!”
项羽高兴道:“项庄剑法高超,此刻助兴正是妙事,诸位,与某家一同观之!”
闻言,刘邦贺张良顿时互相凝视一下,张良显然是紧张了,刘邦却对他摇摇头,表示无事。
却说那项庄生的五大三粗,是条大好汉子,如今为了舞剑竟然脱去身上衣服,赤果果的一生腱子肉闪转腾挪起来,宝剑翻飞之时,硕大脚丫子在空中不停挥舞,一时间大帐之中充满一股奇怪味道。
项羽皱着眉头,抽抽鼻子,无奈的看看自己杯中美酒,那酒中正泡着一粒黑色之物,分外可疑;正是刚才项庄舞剑之时飞过来的,却是不知是他身上哪处的肮脏!
项庄剑若游龙,慢慢的接近了正在饮酒的刘邦,说时迟那时快,宝剑突然横刺直指刘邦!
刘邦却是看着赤果果的项庄,抚须一笑间,项伯飞身而出,一剑磕在了项庄剑刃之上!
项庄不由得抬头惊异,却看项伯回身摆了个pose,笑道:“舞剑一道,哪有两人对战来的好看,你这小子衣衫不整,体味凶猛,若是再在此地散发狐臭,小心某揍你!”
一听项伯此话,项庄便知晓此事难以办成,不由的回头凝望范增。
范增此刻已是极怒,睁大眼睛盯着项羽,项羽却是假装看不见他,理都不理,老头咬牙切齿一会后,想道:“竖子果真不足以谋,此时此刻还存妇人之仁,也罢,我就摔杯为号,让那二百刀斧手进来,砍死刘邦!”
想罢,范增狞笑一声,酒杯被他飞扔而出,眼看就要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