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洞房里,外面的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热闹喜庆是他们的,她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只属于她的一个陌生空间里,好好地等候着一个陌生人的到来。
“这是一个没有恋爱的婚姻,初恋、热恋怎么跟我一点都无关不相连?我就这样迷迷糊糊进了最向往的洞房……”卓文君心里极不是滋味。
“娘子娘子我的娘子,我来也……”新郎董公子突然破门而入。“嘻嘻嘻……”他如饿狠看见小羊,急不可待地猛扑上去一把抱住新娘子,见没有反应,便松开手来倏地一下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顿时惊得目瞪呆、瞠目结舌。
“如此貌美出众的绝色女子,此生从未见过,虽然阅人无数。卓小姐天生丽质、美貌过人,果然名不虚传。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新娘子温柔、娇艳、妩媚、羞涩的样子,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使人眼花缭乱、心潮澎湃、垂涎三尺。”
董公子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卓文君粉嫩可爱的脸蛋,没料她把头一扭并用手遮挡。
恰在这时有人在外叫喊董公子。“娘子,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董公子说完开门而去。
但是,卓文君一眼看见董公子就煞了眼,自己的新婚丈夫咋是这样的人。董公子其实并没有如王妈说的那样如何如何,而是相貌平平,没有气质,没有修养,言行粗鲁,二十岁的人看起来竟有三十多,老气得很,一点都不中看。没有眼缘,卓文君一眼看到他就没有什么感觉,更没有什么好感,反而令人心生厌恶之感。
“唉!”卓文君不禁长叹一口气。
卓文君又开始不安起来,有些如坐针毡,虽然身处“金屋”,但她并未感到舒适怡人。丫环送来水果糕点等好吃的,她也无意品尝,没心情没胃口。
出嫁前夜,母亲特地到她的闺房,专门给她讲了些新婚之夜的事,让她明了一些男女之事……她理解母亲的好意。即将做为人妻,一场人生中的暴风雨即将到来,她要做好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准备。
董公子摇摇晃晃进来了,酒气冲天,醉醺醺的。
“娘子,来,我们两个新郎新娘也来喝一杯喜酒。今晚喝了那么多的喜酒,还没和新娘子喝一杯,而你一杯也未喝。这一杯不得不喝,必须喝。来……”董公子把一壶酒和两个酒盅放到桌子上。
卓文君望着董公子酒醉的样子,劝说道:“你都喝多了喝醉了,再喝更伤身,还是不喝了吧。”
“我没喝多我没唱醉,我是海量,我的身体好得很。喝酒对我来说,就像吃饭一样。所以,你嫁给了我,以后要天天陪我喝酒。如果你不会喝酒,我教你。”董公子有些节节巴巴地说着,还胡乱打着手势。
卓文君一听这话,还没喝酒就觉得已晕了。
“你知道吗?男人不喝酒,枉自世上走;男人不喝酒,女人不跟你走。男人天生爱喝酒,就如你们女人天生爱衣服。”董公子是津津有味地说道。
卓文君冷了他一眼,冷言道:“你还挺会说酒话的。”
“你们女人都说我会说酒话,爱喝酒的人当然爱说酒话。我就喜欢女人陪我喝酒,美女加美酒,酒不醉人自醉,快活,爽!”董公子大笑了几声,颤抖着手斟满酒,“娘子,来,干一杯!”
但他马上又放下酒来说道:“交杯酒,你应该懂得,新婚之夜在洞房里喝的第一杯酒,必须是交杯酒。我长这么大,喝酒无数,什么酒都喝过,但就是还没喝过交杯酒。这交杯酒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味道,喝了才知道。”
“交杯酒。”卓文君叹了叹气,哪里有心情喝什么交杯酒。
“娘子,来,我们一起喝交杯酒。”董公子端起酒盅伸到卓文君面前,望着美貌如花的新娘,顿时是眼花缭乱,模模糊糊,雾里看花。突然,他嘴一张,吐了卓文君一脸的脏物,手中的酒盅也随之掉在桌上,酒流了一桌。
卓文君一看,董公子酒醉而吐,她顾不上脸上的脏物,赶紧起身扶起趴在桌上的董公子。董公子是一身沉重,卓文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扶到床边。没想到董公子又吐了,吐了一地。卓文君让他躺下休息。他刚躺下却又马上坐起来,一下又吐出好多东西在床上,然后昏昏然睡去,接着是鼾声如雷……
卓文君摸摸脸上,望望桌上,瞧瞧地上,看看床上,到处是脏物,洒气冲天,臭味满屋,这就是洞房,简直就是茅厕。难闻死了,难受死了。
“唉!气死了,烦死了……”刚来人生地不熟,到哪里去找点水来洗洗脸。这时,深更半夜的,她也不想麻烦丫环,丫环也累了困了睡了。于是,她只好拿出手绢,擦了擦脸。然后,找来一块布,把桌子擦了,又把床单被子擦了擦。最后,拿来扫把,把地上的东西一点点扫了。
“好臭好难闻……”她是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清扫着,做大小姐的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刚刚做新娘就碰上了,“真倒霉!”
这样费力打扫了一下,但屋里仍是酒味臭味一片,难闻死了。
虽已夜深人静,虽然昏昏沉沉,但是,蜷缩在床尾一角的卓文君,却心烦意乱,难以入睡,这个样子这种情况,哪里睡得着睡得好。想着想着,她禁不住心里鼻子一酸,泪如泉涌,泪流满面,在新婚的洞房里伤伤心心地哭泣起来……
“新婚,本来应该最是浪漫的激情的甜蜜的幸福的,不然人们为什么这样说‘小别胜新婚’。自己一直对婚姻充满美好的希望,希望过上一种幸福的生活,但一开始就是事与愿违,一点都不顺利都不顺心……自己的新婚之夜是如此糟糕,充满泪水,令人失望。婚姻一开始就不顺心就不吉利,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