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王妈走后三天,董家老爷便亲自上门到卓家商量两家儿女的婚事,开始为儿女“谈婚论嫁。”
卓老爷把董老爷请进客厅,分坐两边,品茗而谈。
董老爷拱手道:“我首先十分感谢卓老爷愿把你唯一的宝贝女儿嫁与我家公子,能娶到卓家小姐这样的女子,是我董家和我儿的运气和福气。”
卓老爷回谢道:“我也非常感谢你的到来。为了这桩婚事,你专门从京城赶回,听说你才去京城没多久。”
董老爷说:“对,所以既然我们两家都没什么意见,都是心甘情愿,事不宜迟,我们是不是及时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不知卓老爷是如何想的。”
卓老爷立马答道:“请你放心,你也不用担心夜长梦多,我的女儿我说了嫁给你家公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小女非董公子不嫁……”
董老爷马上插了一句:“我家董公子非卓小姐不娶。”
“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条件,那就是彩礼必须重,婚礼必须重,即彩礼贵重、婚礼隆重。众人皆知,我卓家是临邛的首富,富甲一方,而董家也是有名的官宦之家;我卓家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是我卓家的掌上明珠;我卓家女儿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好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我卓家嫁女是临邛的一件大事,影响广泛,那么,彩礼、婚礼当然也是人们最为关注的。如果这两个礼弄不好,就会让天下人笑话,不仅我卓家没脸面,你董家也没脸面,我们两家就是灰头土脸。”卓老爷一口气说完后直视着董老爷。
董老爷忙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再说我知道卓老爷养育这么一个女儿也很辛苦不容易,操费了不少心血。但是,这彩礼、婚礼究竟到底要怎样才……”
“哎呀!董老爷,你也是一个聪明人明白人,应当知道该怎样才算合适。我不想我们在这里讨价还价,我也不想漫天要价,你要出多少多少价我才把我的女儿嫁给你,如果达不到要求条件就不成。我们不要把这婚嫁之事当成一种交易一种生意一种买卖关系。这是一种礼仪,只是这种礼仪比较特殊,非同一般。”卓老爷狡黠道。
“是是是,对对对,这是一种礼仪!那我回去马上着手准备,我一定会让卓老爷及卓家人都感到十分满意。”董老爷是连声应和。
送走董老爷之后,卓王孙把女儿卓文君找来,告诉她,她和董公子的婚事已定,好好准备准备,等着董家娶亲。
卓文君一听,赶紧说道:“父亲对女儿之事怎么如此着急,就算女儿答应嫁给董公子,也不必这么快呀,难道他董家等不得了?女儿想在家多待些时日,多陪陪父母,到合适的时候再嫁过去也不迟……”
“不行!此事已定,不可更改不可拖延,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这个家大事小事什么事历来都是我说了算,儿女的事也是我说了算。”父亲大声说道。
“但是,如此大事,必须从长计议,俗话说‘好事不在忙上’;再说我对董公子真的不怎么了解,婚事有些操之过急,容女儿再考虑考虑。”卓文君央求道。
“妇人之见,优柔寡断!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还有什么要了解的?董公子,王妈已经说得很明白很清楚了。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父亲说完后有些生气地走了。
卓文君回到自己的闺房,心里乱糟糟的,烦得很,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这时,巧妹走了进来,看到小姐的样子,机灵乖巧的她马上明白了,小姐肯定又有什么心事了。她走近小姐轻轻问道:“小姐,又有什么烦恼,丫环愿为小姐分忧解难。”
卓文君看着巧妹,轻言细语:“还不是我要嫁人的事,我不是不想嫁人,只是不想这么快这么急,不想嫁给一个不了解的人。你知道,做小姐的,有娇生惯养的;做少爷的,有纨绔子弟。万一董公子是一个纨绔子弟呢。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唉,别看我们做富家小姐的,跟普通女人一样,甚至不如一般女人,对自己的事关系到自己一生的事,连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连自己的婚姻都是父母一手包办,自己的事自己作不了主,没什么自由。做女人——难!”
“小姐,你真好,你说出了我们女人的心声,我们作女人的好像就是男人的附属物男人的佣人,我们女人就是低男人一等,任人摆布。我们做女人真的难!”巧妹十分理解地说。
“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三天后,董家娶亲的彩礼送来了,金银珠宝、玉帛布匹、各种古董等贵重物品,满满十辆马车。卓王孙一一看过之后,十分满意。这卓王孙不愧是一位很不一般的大商人。
婚礼这天,从卓家大院大门外,一百辆马车整整齐齐停靠在马路两边。迎亲的送亲的人均坐上马车,从卓家出发,马车一字排开,一辆接一辆,有序前行,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如此热闹场面当然引来当地周围人们驻足观看和品头论足。因为这是本地有史以来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可以说是盛况空前,万人空巷,出尽了风头,男女两家都是当地首屈一指的豪门。几天前,当地老百姓就得知这一重大喜事,并奔走相告。人们都想看看这富商官宦豪门、这有钱人家举办的婚礼到底有多牛,虽然普通人望尘莫及望而兴叹,但饱饱眼福看看热闹也可以也有趣。
男女老少争先恐后,看稀奇看热闹,但是最想看的是新娘。新娘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据说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如花似玉之美。
人们当然羡慕有钱人办豪华婚礼,羡慕有钱人的日子就是好过。
但是,他们可想不到坐在车里的新娘是如何想的,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外人只是看热闹,而个中滋味只有其本人才清楚。
虽是大喜之日,但卓文君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虽然出身富家,但她不是一个贪图钱财贪图享乐的女人。她有她的想法,她有她的追求,她总觉得这婚车前进的方向,与自己真正所向往所追求的方向是南辕北辙。
无论婚礼车队有多么壮观,无论婚礼排场有多么奢华,无论外面有多少人围观赞叹,无论外面的场面有多么热闹非凡,卓文君都看不到,虽然她很想看看外面,虽然外面的人都十分好奇想一睹她的美貌芳容。
无奈她不仅被车所困住被车帘所遮掩,还被一块大红布盖住头脸,她好像与整个外界相隔绝。虽然她才是主角,热闹风光本来属于她,但她却被封闭着,好像与她无关。
自古女人平常穿戴的服饰也有专门要求和限制,特别是在出嫁时还要加上一块头布,好像是一张遮羞布。女人还被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随便见人,特别是异性之人。女人一直以来就生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