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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孀居女人(一)

卓文君带着“终身守节”的嘱命,被自己的父母接回了生她养她的家。

一回到家,父亲就严厉告诫她:“不准随便外出或私自外出,除非得到允许。”

母亲担心文君不高兴,忙解释道:“董家发生的事,近来外面风言风语很多,你就在家好好休养,这也是一时的。”

卓文君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娘家,卓文君又才真正体会到一种家的感觉和温暖。原以为自己可以去建立一个美好的新家,但没想到却失望而归。人生,就好像走了一段弯路,又回到了起点。面对未来面对以后的生活,她现在是一片迷茫。

那不堪回首的一段生活经历,她以文字表达出来,写成诗句作成文章;用琴弹奏出来,回荡在每一根琴弦上……抚琴抒发内心的愤懑和忧伤,郁郁寡欢。

丫环巧妹理解和同情小姐的遭遇和心情,看到她郁郁寡欢的样子,一有时间就来陪陪,尽量讨小姐开心。

“小姐,你怎么弹着弹着又弹得忧伤起来,难道是琴弦触动了你的心弦,心弦反弹琴弦……”站在旁边洗耳恭听卓文君弹琴的巧妹提醒道。

“琴弦和心弦互相发生碰撞,你还真会说呢。”卓文君看了看巧妹,叹了叹气,“巧妹,还是你懂我。”

“正当青春妙龄之际,却成为孀居女人,换了哪一个女人,都觉得命运太不公平了。但是,你遇到的是一个根本不爱你不疼你、只会伤害你的负心之人,没有了他,反而是一种解脱。有了他,是不幸;没有了他,是幸。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他不死,你会一直活得很痛苦。这说明,命运对你也有公平的时候。”

“小姐,你还如此年轻,来日方长,应该对生活充满憧憬。有一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而对于现在的你就是‘既回之则安之’。如今,没有人敢折磨你了,你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忧愁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何不玩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说得好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短痛已过,过了就好了,应该好好过了。来日方长,对未来充满憧憬,我还是有希望的。”卓文君激动得用手弹了一下琴弦,面带笑容招呼着巧妹,“我的好妹妹,请坐下,我来弹一首荡气回肠、欢欣鼓舞、开心快乐的音乐,让我们生活在欢乐之中。”

卓文君用她那纤纤玉指弹出了欢快的乐声,让她和巧妹都置身于欢乐的海洋。

“小姐,走出那不堪回首的阴影,到充满阳光的地方去!”巧妹笑呵呵的。

“走吧!”卓文君起身拉起巧妹就走。

她们一起来到了鸟语花香的后花园,漫步于清新自然美丽宜人的花草树木间,心旷神怡,有说有笑。

一池荷花,让人赏心悦目。两人一起坐上小木船,划着桨,游荡在绿荷中,开心得不得了。

她们又去荡秋千。巧妹在旁边帮忙,秋千上的卓文君荡过来荡过去,好玩极了,开心死了……

玩出了一身汗,汗渍渍的,肌肤痒痒的……卓文君突然想起了什么,找来笔写好,然后交给巧妹:“你快点出去按照我写的把这些买回来,我有用。”

巧妹接过来一看,惊讶道:“小姐,你开的是药方呀,你要吃药?”

“你快去,速去速回,回来后我再告诉你。”卓文君摆手催促着巧妹。

很快,巧妹就买回来一大包。

卓文君把买回来的这些药,每一种从中拿出一点来,然后叫巧妹拿去厨房烧一锅水。

巧妹惊呆了,不解地看着卓文君:“小姐,你要吃这么多药,不会吧,不可能。你有什么病,需要一下子喝这么多药,受得了吗?”

“毛病。”卓文君说完“毛病”两个字后禁不住笑了,“就是要这么多,多多益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到时候还要叫你和我一起……”

“什么?我也要喝?这么一大锅,我们两个人要是真喝下去了,那肚子不知要撑多大,挺着一个大肚子,就像一个怀有孩子的女人一样。”巧妹说着做了一个挺着肚子的样子,引得卓文君捧腹大笑。

“好了,快去快去,我等着用呢。”

“小姐,遵命!”巧妹调皮地去了。

不久,巧妹来告诉卓文君药水已烧好了。卓文君叫她用桶把药水打到洗澡房去。巧妹方才明白:“小姐,你原来是用来泡澡呀,弄得那么神秘。”

“学你逗我玩,我也逗你玩一下。”卓文君是一副调皮脸。

卓文君躺在充满花香味的澡盆里,感觉好温暖好舒服。巧妹在一旁边为她温柔地搓澡。

“小姐,这泡澡用的东西可多呢,什么玫瑰花、郁金香、月季花、茉莉花……好多都是花,有什么好处呀?当时,我拿着你开的方子去药店,药店的大夫看了又看,看不明白,问我这药方是谁开的,是用来治什么病的。”

“你知道吗,有很多花,既可以用来观赏,又可以用来做药。人们都说女人如花、如花女人。其实花对女人有很多好处,比如,用来做女人喜欢用的香料,用来治女人的带下病,用来泡澡可以美肤等。”

“我在董家的时候,被那个可恶的男人弄得全身伤痕累累。不过有幸遇到一位走南闯北、悬壶济世、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他为我开了这个可以治愈身体的妙方。我用过一次,感觉真的好。但是,那个家伙发癫疯竟把澡盆给砸坏了,他那个母亲也不准我用澡盆……唉!”

“哦,原来如此!现在好了,你自由了,想用就用,想泡就泡。你的身体也会恢复得和原来一样,而且还会比以前更白嫩更健康更有弹性更有活力。”

“小姐,除了脸蛋超美,你的身体也好美,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细的细该圆的圆,比例合适,实在标致极了。如果说要找一种美的标准,那你就是美的标准。”

“是吗?”

“我说的是实话,事实如此,没必要奉承你。我们卓家的女人都说你美,还有那些外面见过你的女人,也说你美。”

“人们说,如果一个女人被女人都说美,那肯定是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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