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子病了,病得不轻,病情复杂,时好时坏。
这可把卓文君给忙坏了急坏了,烦心得很。为了照料董公子,她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但尽量要把董公子侍候好,希望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并早点痊愈,虽然董公子待她不好,她也不去计较。
然而,董家的人却要与她计较,说董公子原来一向好好的,但自从和她在一起后,没多久就生病了,应该是她没有关心照顾好公子,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他们见董公子的病迟迟不好,便拿卓文君出气或找她的不是,无中生有怪罪她。
董公子也不领情。当卓文君给他喂药时,他有时嫌药烫,有时把吃进嘴里的药吐在卓文君的脸上或身上,有时是连药带碗打翻在地,有时还竟然说卓文君给他喝的是毒药想把他毒死。精神稍微好点,他就拿卓文君开心,不是打就是骂。
对于这些,卓文君是有口难言,只得忍着,如果争辩,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和责难,但她心里极不是滋味。她只能偷偷地以泪洗面。
忍辱负重,难啊!
董公子变得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怪异,令人难以捉摸,也更难以侍候。
当然,这可把卓文君给害苦了害惨了。
求医问药,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药方开了一个又一个,药吃了不知多少,而董公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天到晚守候在他身边的卓文君对此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晚上,卓文君从恶梦中惊醒,看到身边的董公子如死人状,突然感到有一种不祥之兆。
一天,董家请来了一个远近闻名的老大夫给董公子看病,据说他擅长看各种疑难杂症和各种怪病。
当老大夫把脉看完病开好药方后,卓文君把他请到另一个房间,向他请教并询问公子的病情到底咋样。
刚开始,老大夫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一下,根本没有说到实质。但是,细心的卓文君却听出他话里有话,董公子的病情非同一般。
卓文君转身去拿了一个包裹来,里面当然是不菲的钱财之物,放到老大夫的面前。
心细如发、善于察颜观色的卓文君看到老大夫的神色不对劲,明白了什么,便直言道:“其实,我一看大夫就不是一个贪财爱钱之人。我想,大夫您一生行医,只为治病救人,而不图钱财多少,视钱财为身外之物,视病人为亲人,急人所急,有时甚至为穷人特别是看不起病的人免收费用,是一位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的人,令人敬佩!”
说着,卓文君突然起身站到老大夫面前,行了一个端庄的礼:“请大夫受小女子一拜,表示我诚挚的敬意!”
卓文君所说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见老大夫已是和颜悦色。
卓文君坐下后又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也是一个乐于行善之人。我想,这些钱财,大夫您自己肯定不愿接受。但是,你给人治病,常常会遇到看不起病没钱治病的人,所以,有时,你不但要给他们免费治病,而且还会拿出一点钱财来帮助他们。所以,这些钱财您收下后也是有用处的……”
老大夫点了点头,面对卓文君,说出一句:“从你的面相上,我也是一眼看出你是一位不仅美丽而且善良的女人。我送你四个字:善有善报!”
卓文君和老大夫聊了起来,谈得很投机。
最后,老大夫终于说出了实情。
他直言不讳坦言道:“从董公子的面相、脉象、气色等可以看出,董公子是个花花公子,是个酒色之徒,贪酒好色。贪酒伤身,**伤身。公子正当青春年少,身体尚未成熟,却过早贪上了酒,迷上了色。长期沉迷于酒色,久而久之,就是再好的身体也会垮掉,何况他那样的还有些稚嫩的身体。”
“人活一口气,这气是阳气、元气。如今,他的身体已是阳气早衰,元气大伤,病入膏肓,不可救矣,就是神医也无能为力。”
“另外,他还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补药补品,特别是有一些特殊的壮阳东西。身体被补坏,并且还有严重的生理问题,身体功能紊乱,以致出现各种怪异的言行,精神失常等。这些不良表现,一定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和痛苦。”
“所以,请你切记注意保重身体。你还如此年轻,来日方长,希望你能理解我所说的‘善有善报’。”
老大夫的一席话,使卓文君终于明白了。她不时点头,若有所思。
的确,如老大夫所言,董公子其实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自小和一帮混混鬼混学坏,加上自恃有万贯家财,又是官二代,结交了一些酒肉朋友,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百无一能,游手好闲,拈花惹草,胡作非为。今天能在大街上招惹是非,横行霸道,喝酒打人;明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调戏良家女子;晚上还会去青楼乱逛鬼混,甚至夜不归宿。有时,他还侮辱玩弄家中的丫环,强迫发泄他的兽欲……
是的,有几个丫环都被董公子糟蹋过,而且不止一次。这是卓文君向董家下人张妈那里打听来的。张妈还告诉卓文君,董公子对她这个不惑之年的女人也不放过,会动手动脚……张妈希望她来之后,能好好劝劝董公子管管董公子,不要对下人们再胡作非为了。
卓文君还打听到,董公子长期花天酒地,青楼享乐,身体不断地被掏空,后来发展到每次在青楼玩女人,青楼的老妈都会事先为他准备好一碗壮阳药,以便他能多多花钱好好玩乐。他是青楼的常客。据说他常常对青楼女子有一些变态行为,甚至没有人性。青楼女子对他是既厌恶又喜欢,因为他有钱。
卓文君也终于明白,难怪董公子那方面已不行了,不能与她发生房事行为,难怪新婚之夜她一眼见到他是那么憔悴苍老,未老先衰。
卓文君知道这些想到这些,禁不住仰天长叹:“我怎么就嫁给了这样一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