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荣正在商议如何黄雀在后,那边晁盖也在跃跃欲试螳螂捕蝉。
阳春三月,晁盖带着美酒和财物亲自到宋江郓城县的住所,去年梁山泊的形势二人都看在眼里,曾头市、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的势力也开始被不断关注,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在本地得到扩张,这一点晁盖垂涎欲滴,而目前郓城县还没有哪个里正能够这么壮大,这是一个好机会,这种以佃户为兵农的方式,不但可以兼并土地,而且名正言顺。
“晁保正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宋江处有何贵干?”酒过三巡,宋江主动挑出话题。
“公明是明眼人,晁某今日来想和公明兄一议一箭双雕之事。”晁盖笑道,“想必公明亦是有所关注察觉,近段时间梁山泊贼寇势力突飞猛进,就连济州府都拿他没有办法。”
“是啊,更别说小小郓城县,若草寇要来,我们自由束身就缚,哪有反抗机会。”宋江故意叹气道。
“那倒未必,郓城县文有公明兄,武有朱、雷两位都头,何惧之有。”晁盖顿了顿,又道,“这可怜我这东溪村,人少地贫,又离梁山泊近,一旦草寇下山,东溪村就生灵涂炭,可怜一村无辜村民啊。”
“此事的确棘手,只是宋江手无缚鸡之力,奈何奈何。”宋江不愿主动抛出杀手锏,他知道这个话题可以提出来,但是控制权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晁某虽然无能,倒是愿意见贤思齐。”晁盖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论到耐心,还是比不过宋江,“祝家庄、曾头市如此兴旺,一里之民皆有福气啊。只是晁某若得公明兄相助,也愿意效仿以保乡里。”
“晁保正赤心令人感动,奈何此事要知县大人说了算啊。”宋江见晁盖抛出,便道:“如若知县大人同意,贵村只需一张备案和些许保证金便可开展。”
“如果公明兄可怜东溪村村民,晁盖愿出黄金百两以作感谢。”晁盖知道宋江最需要钱,也爱钱。他的仗义疏财前提是有财进,才能够出去,哪个地主是吃自己种的地。
“既然保正如此豪爽,小弟就到知县大人处说说情,只是这知县大人,,,,,”宋江便以知县大人为挡箭牌,边说边和晁盖试一试。
“都是兄弟,知县大人处晁某愿意再出一百两,麻烦兄弟即刻带去。”晁盖本是明眼人,只要达到目的,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当下,二人继续吃酒说笑,直到天色渐渐暗淡晁盖才回去,宋江见晁盖走了,立刻打发人到宋家庄叫人把弟弟铁扇子宋清叫来。并把自己的晁盖的交流说与宋清听,并叫宋清在住处等候,不要急着回家,等候自己的消息。
第二日,宋江快马加鞭地到县衙上班,刚好遇见知县时文斌无聊,要拉宋江下棋,宋江陪着知县下了几回,便把梁山泊的事情拿来说明。
“这郓城县虽然有大人您在此坐镇,怎奈离梁山泊太近,只恐匪寇下山,伤及无辜。前些日大人也知济州府之事。小小郓城县要做打算啊。”宋江边下边说。
“如此,,,,”知县时文斌把棋子放下,“本官来此时间短暂,不瞒公明,我本来只图仕途,今时形势巨变,如何是好?”
“此时也不是难事,只需知县大人点头首肯,宋江便可在这郓城县加一道铜墙铁壁,任他梁山泊贼寇不得进来。”宋江见知县只求平稳,便把想法说出来。
“如此最好,公明快快讲来。”知县大人急切问道。
“只要学习邻州县建寨保家之法,令村居里正拥民自保,一来可以强化县城势力,反正那些佃户闲时也是无事,二来如果这些草寇下山,自有里正保护,即便两败俱伤,对大人您也是毫发无损。”宋江边说边笑,言罢,知县大人也是哈哈大笑,二人对视而笑不已。
“好好好,这个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不过下发通知时,每个村要上交保证金一千贯,否则不予受理。”知县笑嘻嘻地指着宋江的脑袋道。
“此事小人一定办妥,明日开始便发通知,叫全县村居都要知晓。”宋江立刻回答,便又和知县开始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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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房,宋江叫自己的手下张文远根据自己的意思草拟了公告,然后拿去给知县大人签发,得到知县首肯后,宋江并未急切地下发公告而是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宋清,叫宋清一方面着手准备金钱,同时出动人力邀请武艺高强的豪杰,意欲先占机遇,同时自己骑马到晁盖家,把这个消息再告诉晁盖,然后等过数日,才公布消息,如此一来,县里能人基本被宋江和晁盖所得,其他村居保正想要拥兵自重无奈缺乏教头,大部分只好偃旗息鼓。不过半个月,郓城县便出现了五六个村寨,其中当属东溪村、宋家庄、赵家墩为大。这边晁盖本来就是武艺冠绝,那边宋清能人较多,赵家墩的赵能赵得两兄弟自成一体。
话说晁盖自从实行这个村寨自守以后,便不断招兵买马,花费不少,虽然实力不断得到充实,但是毕竟财力有限,后来兼并了西溪村以后,就更加显得捉襟见肘,因村寨毕竟不同于山寨,可以烧杀抢掠、打家劫舍。但是为了生计,晁盖一方面打出招贤纳士的口号,另一方面也慢慢开始做了一些私活,用来弥补自己的不济。
而城中看着眼红的人也是为数不少,其中当属步兵都头插翅虎雷横,这雷横武艺虽然高超,奈何爱财如命又小气不已,宋江每每也会给予一些,因而总是跟谁宋江意思,但是拥兵自重这种事情官府人员又不能够亲自过手,雷横的确眼红不已,看着自己的朋友土地面积不断扩到,自己却是拿着一点点薪水,生活要略微要阔绰基本靠吃拿卡要,雷横着实看在眼里,嫉在心里。因而总会带着些许人物到处盘查,表面是巡逻,其实是敲诈勒索,包括晁盖在内的诸多里正恨之入骨又不得其法,结果羊毛出在羊身上,苦的还是老百姓。
晁盖的势力不断扩张,毕竟他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名望的。
眨眼就是四月了,这边花荣又带着人马回到梁山,这一会,花荣可是奔着十万贯生辰纲而来的。他必须先释放出信号,让别人先下手自己黑吃黑,这回他很清楚,不能够让梁山泊出现在朝廷和山寨矛盾的焦点,这个观点吴用等人很赞同,这次花荣还是决定带着吴用来,一方面他需要吴用出谋划策,二方面他要让吴用和晁盖宋江等人有一次大决裂。这一点,吴用何尝不知,当然他也感受到花荣对自己的推心置腹,他也只好熊掌鱼翅得其一了。
梁山泊上,在林冲和鲁智深的调教下,水泊梁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破山寨,宛如一座小城池,水泊就是一个天然的护城河,朱贵带着自己的弟弟笑面虎朱富加入行列,让梁山泊的酒水伙食质量得到极大地提高,小喽啰边耕边战,水泊梁山可谓蒸蒸日上。
聚义厅中,花荣当仁不让地坐在第一把交椅上,这林冲和鲁智深着实义气,就算花荣不在,第一把交椅也是没有人坐,任何重大消息,都叫石勇传达到青州府。
“诸位兄弟,我本次来的目的是,大名府梁中书要把这十万贯生辰纲送与他老丈人蔡京,这一路必定经过我们这地方,我们山寨去年经历了风风雨雨,今年虽然不能浪费了这生辰纲,但是只能智取,不能力取。”花荣开口道,“我也相信,有很多人觊觎这生辰纲,我以为,不如我们让人抛出这个话题,等人先取,而后再取。”
“这样好是好,一来避免朝廷眼目,二来财物照取。”吴用接着话题道,“只是我恐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这个不怕,大名府来此第一处险要地方就是黄泥岗,只要我们想办法埋伏在这黄泥岗中,必然有人来取,到时候,,,,”花荣笑道,“恐怕我这下面的郓城县的好汉也在哪里蠢蠢欲动。”
“管他是谁,洒家只要那贪官污吏的钱财,”鲁智深道,“这些地主豪强和贪官污吏没有两样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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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晁盖也听闻这个消息,这些日子开销太大,如果夺取这生辰纲,绝对是一个强心剂,不但无忧村寨,而且还可以兼并其他,但是他想的和花荣类似,偷取而非明得。
不几日,石勇便打听消息到,晁盖庄上来了不少人物,其中较为出名的有入云龙公孙胜、赤发鬼刘唐、蒋门神蒋忠、白日鼠白胜,,,,
这些人都在花荣的意料之中,只是蒋门神居然又出现,这让花荣又是好笑又是烦恼,这个人对自己比较了解,而且可以看出来一直不安分守己、蠢蠢欲动,搞不好就是一个祸根。
渐渐入了五月,花荣估算大名府那边已经蓄势待发了,花荣便吩咐石勇回青州府传话,叫邓龙在曹正酒店等候杨志,这让大伙都是匪夷所思,只是大家习惯了,也就好了。
又让杜千准备太平车十余辆,点上时迁道黄泥岗去踩点,寻找合适埋伏的场所若干处,一处居高临下又好闭身。工作安排好了,就等生辰纲到来。
晁盖此时也在议论纷纷,公孙胜等人献计献策,也基本锁定了方法,就等生辰纲的到来,只有吴用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回身看看花荣,却是稳坐笑笑,并无大的惊悸,这让吴用又是佩服又是畏惧,他想看看这次生辰纲的表演,却又不愿看到自己两个好朋友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