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眉眉老实应了下来,去治疗室配了液体去给醉汉输液。那人身上让护工扔了床被子,脸偏向门口,鼾声如雷,进针的时候嘴一张半天没有声音,等到贝眉眉放下他胳膊嘴又闭上了,没一会儿又开始打鼾。贝眉眉这才想起他还没挂号,别是三无人士,见他下衣兜里露出个皮夹子,取了他身份证出来让护工帮忙去挂号。完还怕他一个人睡着让人摸了钱包,给他带护士站放着去了。
隔一会儿去看也没见他吐,贝眉眉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等到贝眉眉想起看时间,隔刚才都快半个钟头了。想着考体温从医生办公室外走过扫进去看见孟亭然低头一只手拿着钢笔写字,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搭太阳穴上按着,蹙着眉头像是有这么烦心的事情。他抬头正见到贝眉眉,目光荡漾着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站门口干嘛。
贝眉眉把体温计攥手心里走进去,从电脑前拿了出诊记录本打哈哈,“我来拿这个。”
刚去病房就听见里面说话声,实习的同学站病床前,方才还睡得死死的醉汉已经醒了过来。
“眉眉姐,是个台湾人呢。”实习同学有点小激动的对贝眉眉说。
像是印证她说的话,那醉汉开口一口台湾腔,“小乖囡谢谢你啦,刚才是你给我输液的哦。小乖囡你好漂亮,你们医院的护士美眉都跟和你一样的啦。”
贝眉眉眨巴着眼睛,一笑开露出个梨窝,“你醒了嗦?来,再考个体温哈。”
醉汉脸一僵,贝眉眉心里直哼,心里腹诽个不停。刚才身份证还是她亲自拿出来的,籍贯四川CD,跟谁装台湾佬啊。
二线上班到下午四点,贝眉眉下班了去超市,打算买些蔬菜水果等党妤下班一起走。过完马路一辆白色越野正巧停她身侧。车窗慢慢摇下来,车里人眉目俊朗,清隽的脸上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沉。他手里夹了只烟,白色的衬衣袖子卷至手肘,狠狠把烟带入嘴里吸了一口又夹手里。袅袅的烟圈慢慢升腾开,衬得车里人面庞模糊几分。陷在自己思绪里的他没注意到烟头的火星一闪一暗很快就燃完了,等到手上一痛他低头看去,将烟搁一边灭了掸了掸手上的烟灰。信号灯这时也亮了,车身缓缓发动,转瞬消失在车海之中。
贝眉眉心里想着方才看着那人的脸,恍如隔世。
第二天贝眉眉休息,睡到九点钟才起。党妤给她留了油茶和烧麦,饭厅里还放着昨天党妤买的绣球花,搁之前生日贝眉眉送她的短颈陶瓷花瓶。
两个人约了下午党妤下班就去逛街,贝眉眉吃了饭洗了澡正吹头发,手机叮铃叮铃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贝媞”两个字闪闪地让人眼痛。
接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那边人扔了句“给我开门”直接就挂了。贝眉眉吓了一跳,跑去门口从猫眼里看去,果然立着个人影,赶紧开门。
“贝媞,你怎么过来了?”
门口的姑娘一副这个杀手不太冷玛蒂达里的造型,齐耳的短发,发色如墨。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嘴唇红得像以前用的印泥。上身黑色小皮衣,下身包臀小皮裙,脚下蹬着黑色短靴。也没说话,蹬蹬就往屋里走,背后还背着一黑色双肩背包。
“问你话呢。”贝眉眉关了门看着贝媞直接往厨房走,在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又从她身边绕一圈到客厅沙发里坐着,牛奶一口扯到底。
“贝媞。”贝眉眉把她墨镜摘了下来放一边,
露出清秀的五官。
贝媞其实和贝眉眉长得七分像,只是寡言少语,你问话多半也不理人,带着一份和年龄不合的冷艳成熟。
“妈让我来看看你。”她伸手又要去拿墨镜戴上。
“臭丫头屋里还戴墨镜,你红眼病啊。”贝眉眉笑着去捏贝媞的脸,贝媞脸滑溜溜的像泥鳅。捏几下她就觉得无聊了,因为贝媞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