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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得等,得熬

趁着店里还没打烊,沈莹然随便找了一家挑了几件衣服,她已经选得很便宜了,可那几千块根本不够花。

依旧是一身黑色运动装,干练的短发别到耳后,额间伤痕若隐若现。

拿着薄薄几张钞票,沈莹然独自站在江边,一直站到东方破晓。

不知道为何,她越来越喜欢静默发呆。或许是刚刚出狱,还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

可她,必须得适应下去。

江边有着三三两两晨练的人群,沈莹然混在其中轻步跑了起来,一来可以增强身体素质,二来也可以让身体暖和一些。

在监狱里这样挨冻的时候并不少,狱霸她能用拳头解决,让人臣服于她,可那些狱警……

因此,她的身体就算在酷热六月,依旧冰冷如霜,而现在通体发凉,却也没有半点不适。

随便吃了些早餐,便开始找工作。虽说她经过的那些系统性培训堪比一流特工,但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到用武之地。

沈莹然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清楚,自己大学还没毕业,又坐过牢,那些大公司自然也去不了,因此便去了小些的地方。

“沈小姐,您口述的简历中有五年的空白期,请问这段时间……”面试官笑容温和,却是不放过一丝可疑痕迹。

沈莹然并没有打算隐瞒,便直言相告,“我在监狱。”

果然,和沈莹然想的一样。对方闻之色变,立马变了强调,“沈小姐先回去,一有消息我们立马通知你。”

这,算是回绝了。既然回绝,干嘛不直截了当。

“看来,我是又没通过了。”沈莹然嘴角划过戏谑笑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那面试官双腿一软,再次坐回座位。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现在怕个什么劲,稳了稳神便说道:“沈小姐,具体通不通过还需要上头审核,不过看沈小姐的经历,怕是机会渺小。”

沈莹然不再言语,面色平静地走出办公室,多说无益,懒得争执。

“怎么出去了?”

“听说是坐过牢的。”

“啊,这么年轻,怎么会……”年轻女子夸张地捂着嘴巴,话还没就说完,就看沈莹然朝这边望了一眼,立马闭嘴,良久才喏喏地说了一句,“她的眼神好可怕!”

沈莹然走出公司将报纸全扔进垃圾桶,一连三天,今天又去了第五家,结果如出一辙,也不用继续试下去了。

她想过找工作会困难一些,但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困难。

正欲转身,就看见垃圾桶旁一张宣传册明晃耀眼地写着“奖金十万”。

沈莹然犹豫了一下,最终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还是捡了起来。

一看才知,是张打擂招募册,获得冠军就能得到十万,就算输了,前十名每个人也能有一万块参与奖励费。

沈莹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这上面要求就是简单格斗,这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十万块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沈莹然朝出租车报了地址,十分钟不到,便来到打擂地点,“不夜城”。

负责报名的年轻姑娘一看沈莹然如此瘦弱单薄,就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很多都是专业选手,要不然也是练家子,这十万块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很明显,那姑娘以为沈莹然也是那种异想天开,做梦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人,因此言语也带着几分鄙夷。

沈莹然面不改色,双手插在兜里,直接问道:“报名是在这里吗?”

年轻姑娘见沈莹然无视自己忠告,怒火噌噌噌就冒出来了,“我说你没听见啊,就你这身板体格还想拿十万块,是来送死的吧。”

“你们负责人在哪?”对方咆哮,沈莹然完全无视,转身问另外一小伙子。

这小伙子明显上道一些,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刚要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一中气十足地声音,“我就是。”

话说间,已经走到沈莹然跟前。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刚刚还气愤不已的年轻姑娘此时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低着头躲在一侧。

管事五十出头,精干健硕,个不高却是敦实,此时两手背于后面,冲沈莹然点了点头,便对那年轻姑娘说道:“脱下这身衣服,可以走了。”

“王总管……”年轻姑娘一脸委屈,她只不过是想提醒对方,哪晓得对方根本不识抬举。

姑娘还想多说,王总管一个眼神,吓得那姑娘立马闭上嘴巴,灰溜溜地走了。

而后,王总管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沈莹然身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小伙子,你想好了?”

沈莹然没有多言,直接点了点头,“是,请问什么时候开始。”

“先报名,这几天电话保持通畅,会安排你的。”王管事开口。

“你好,请登记一下,还有一千块报名费。”很快便又人顶替了年轻姑娘的位置。

报名费?这倒是她忽略了,沈莹然也没犹豫,麻利地掏出一千。眼下,她的口袋里只剩几个硬币。

这个时间,王总管也一直打量着沈莹然,对方体格单薄,面若病态,旁人一眼看出不行。

他第一感觉也是如此,可不知为何他又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小伙子有两下子。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两种感觉混在一起后,就觉得对方深藏不露。

可一看对方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就算会两手又能有多厉害,这样想着,王总管倒是释然了。

沈莹然不管对方心里怎么想,报完名又走到王总管面前直接说道:“王总管,我现在还没买手机,每天我会过来两次问通知。”

王总管一愣,这年头还有人没有手机,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可以。”

沈莹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如今口袋里还有七个钢镚,这几天只能靠啃馒头过活了,就连最简单的旅舍也住不下去,转战到郊区一临时搭建的西瓜棚里。

这一战,是她的希望。她得等,得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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