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每个人都有美梦,就不知道梦醒,看见的可否都是一枕黄粱!当然,更多的人根本不会再醒来了。
如烟望着对岸,火把丛丛,人影绰绰,忽然轻声说道:“无论这个刘睿如何疯狂,却有一颗大仁义之心,或者更有抱负,这个人,奴家还真有兴趣见上一见,二爷明日咱们也进南山可好?”
二伯却疑惑的望着天,其实在望着星星,懊恼的嘀嘀咕咕:“奇怪啊,自打来到这里,就发现星相诡异的变故,杀破狼分分合合,更是逼着主星紫薇向北移动,又偏离原来的位置很多,尤其是今晚,难道,这个刘睿......,可他姓刘又是皇家血脉,难道天象会给他什么预兆?杀破狼既然诡异变动,接下来的天子必然不再是刘家天下啊,这是什么预兆?也好,明日就进山,好好瞧瞧这个疯子!“
除了刘睿自己,任何人如何能知,如今刘睿的和两千年的刘家根本没有什么干系,最少在刘睿的思维中,根本不受两千年的刘家一丝羁绊,不然,也不会决然断了刘家的脉络。
好在进了四月,那可是阴历四月,再说,这年代远没有到达宋明之际的第四季冰川纪,天气更比前世热,两千个流民,伴着篝火,也很容易的度过了一夜,其实,日夜流浪,衣食根本没有着落的他们,能吃饱肚子,无忧无虑的这般休息过夜,也是多日来最大的福分了。
安慰了痛哭流涕的母亲,刘睿独自一人来到外面,这个山谷曾经是刘家发达的象征,姚水改道是刘家最早败落的缘故,但这里依然留着一个很大的刘家院落,不过是常年失修,已经破烂不堪了,之所以留到今天,不过是每年会有人赶着牲口来这里放牧罢了,好在已经进了四月,就是山里的杏子都已经蚕豆大小了。
“见过恩人,请恩人也过来考考火吧。”
一群流民看刘睿兀自溜达,都恭敬的跪下行礼,表达着他们能够表达的谢意,沦为叫花子一般的流民,岂是他们心中的本意,每日丢进脸面的乞讨,更是无奈的必然,可是,竟然有人在自己都难以度日的情况下,还毅然的收留他们,更是为了安置他们,不惜和自己的家族决裂,这是何等恩情!何等仁义,虽然他们也同样看不到不久的将来,刘睿如何解决他们的温饱,但能做到这些,最少叫他们看见了曙光,看到了希望,所以,在他们心里,刘睿就是高山,就是神灵,就是一切!
可刘睿却谦逊的给他们回礼,恭敬的笑着:“今晚就这般过夜,睿报歉得很,明日开始,就开始建造家园了,好在这里有树,有草,还有很多鹅卵石,当然,这是大家的事情,也请大家同心同意的一起努力。”
众人轰然回礼答应,却都心中狐疑:就是建房,那鹅卵石最多用在地基,为什么这恩人如此郑重地说起这个石头?”
离开了人群,刘睿依然在山谷里游荡,好在月儿很圆很亮,大概四月十四吧,山谷被度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色光泽。
山谷大概南北三十里,东西五十里,狭长形状,依然是高地不平的丘陵,但因为常年风华的缘故,这些儿丘陵不但很低更是基本浮土,这就是曾经被开垦过的农田,大概六万多亩,如今虽然荒芜,杂草丛生,但当年田埂界线依然很明显的存在,再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就是凹地,就是曾经的姚水河道和淤积的湖泊痕迹,更有当初的万亩水田,虽然同样荒芜,但这里低凹,容易羁留雨雪,所以这里的杂草野树比高处来的茂盛,很容易分辨。
大牛,二牛在身后不远溜溜达达的跟着,都阴着脸,对今日刘睿的所有作为在做着无声的抗议,有这多粮食,自家可以熬过很多日,却如今生生便宜了这多没有一丝干系的流民,更何况,家里唯一的宝贝唯一的指望,那五亩水田,如今已经是可恨的二伯的了。
“二牛,麻溜的,带着本公子去看看这个山谷还有水源的那个山洞,阴着脸做什么,谁家欠你什么?本公子这就帮着你去要债,知道么,本公子,上知天下懂地,无所不能,哈哈,不就是五亩水田吗?本公子保证,用不了多久,保证弄出更多,万亩水田,六万亩良田啊,这个山谷在别人眼里是个荒谷,在咱刘睿眼里,却是个鱼米之乡!
刘睿之所以这番儿肯定,因为已经到了那个隔住南边滹沱河的南山,已经听到对岸滹沱河水流动的声响。
不比姚水发源于太行山,大旱三年自然断了水源,发源于阴山的滹沱河如今水势很猛,因为,今春的阴山,北匈奴一带,正是阴雨绵绵,更是维持到明年,才会慢慢的向东北移动,大概明年入冬,才会移到这里,但滹沱河却已经凶猛起来。
刘睿敢带着这多流民来到这个山谷,就因为,大概二百米的南山南侧正是滹沱河,别人没办法把河水弄到山谷,可咱刘睿可不是别人。
“二牛,叫你买的最粗的竹子弄来了吗?别撅着嘴,会留下一些儿叫你放爆竹的,但最粗的那些儿一定给我留着。“
大牛终于开口:“作甚用?不能吃。“
二牛惊喜的看着大牛:“我操,竟然六个字,破例啊!”
大牛瞪瞪眼:“公子才破例!“
得,恢复老本行,依然五个字。
来到二牛说的那个有水源的地方,就在南山脚下,是一个大坑,用火把照照,大概七八米深,扔了几块石头,很快的就听见石头落水的动静,很清脆,证明下面的积水不深,顶多半米,当然,却把青蛙蛤蟆惊吓,蛙声一片。
二牛支支吾吾:“公子,夜深了,二牛都累的眼皮打架了,还是明一早下去吧,大坑往南山地下走,就是那个大山洞,里面很大很冷,这个大牛哥也知道的,到最后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洞,里面都是水,上面嘀嗒水,下面咕咚咕咚的冒着喷泉,那喷泉冒出来的水很甜很凉的,二牛和哥哥都喝过。“
那一定是山南河水渗透过来的,来日可要好好探查一番儿,如若真是预想的一般,这山谷真的马上就有变成鱼米之乡的希望啊!但愿吧,既然老天把咱从两千年后弄来,必然有他的用意,也应该有他的运气,不然,何来今后的一切。
“不错,来日就下去看看,没准儿,嘿嘿,哇哇,真的困了。“
刘睿也开始不断地打着哇哇,然后就是大牛二牛,这东西赶流行,很容易传染的。
这一夜,心底有了着落的刘睿睡得很香甜,竟然梦里笑了,笑的很畅快,因为,自己魂牵梦绕的如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一起在已经变成鱼米之乡的山谷游玩,好像还坐着小船,小船旁有无数的鹅,鸭子水中游玩,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忽然间,如烟长出了翅膀飞了起来,刘睿这是无奈的呼号,直到把梦里的刘睿哭醒,醒了却是无尽的懊恼,前世,如烟是自己的梦,是自己的一切却是最后失去了她,然后悲哀的轻生,魂儿却到了汉末,却在这里的梦里如此温馨的梦见了她,然后又是飞走,天!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在这汉末,自己依然会见到如烟,然后还是无奈的看着她飞走,烟如云,难道只会给人飘渺的希望,然后是彻底的死亡?
不!绝不!如果再次见到如烟,绝不会叫她从身边飞走的!
刘睿几乎声嘶力竭的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