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擦擦手,悠悠然来到外面,看见一大群人,几乎都是短挎,大多粗汉,为首两个大汉,一个身高九尺,杂须满面,环眼怒眉,正是屠夫张牛角;在他左边身后一步,则是一个身高八尺的俊秀青年,剑眉俊目,双眼不大但很有神,转动间凸显睿智却也很有狡诈的味道,倒是好面相,八成就是褚燕。
就见张牛角瞪着身旁一个哈喽问道:“是不是就这个小子和老大我的女人**?是比咱张牛角白净年轻,可也是五大三粗的粗汉,我说那杜鹃,这小子那一点比得上咱张牛角?竟然和此人大白天勾勾搭搭,哼!信不信我张牛角这就这个混蛋砍了!”
“哗啦啦!”
张牛角手里挥舞着六十多斤的汉军制式军刀,刀身嗡嗡嗡震阵响,嘴里哇哇哇大叫,眼看着就要冲过来砍向心目中的情敌刘睿。
“死牛角,你敢动粗,奴家再也不理你!”
嫂子娇小的身子拼命挡在刘睿面前,竟然双手叉腰,秀眼怒瞪张牛角。
张牛角竟然立马蔫了:“可是,你为什么偏偏看上他?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和这小子在厨房勾勾搭搭,咱的兄弟都趴着窗户看的真切,这才跑来告诉咱,哼!不然被带了绿帽子都没处说理去!”
狗仔队什么年代都流行啊,刘睿心里苦笑,却暗暗打量着张牛角。
这是个妻管严的货色,对别人凶哈哈,对自己的婆娘则是百依百顺,嫂子能跟了他也不错,可就是,按照历史,这混蛋也是个短命鬼,大概今秋就被乱军杀死,难不成嫂子就是**的命!
嫂子忽然噗嗤一笑,那张牛角顿时觉的百花无色,呆呆的望着嫂子:“求求杜鹃了,哥哥都熬了三年了,只要答应了哥哥,咱也不杀了这个小白脸,这就把他赶走就是,只要杜鹃答应,咱张牛角做什么都行!“
嫂子故意气张牛角,竟然用温婉的手儿给刘睿整理发誓扑打身上的灰尘,看着张牛角怒火又起,大刀在手里攥的嗡嗡作响,显然内息运到了极致。
“哇呀呀,气死我也,好一对儿不要脸的奸夫**,我我我和你拼了!”
嫂子丝毫不惧,迎着张牛角手里挥舞的大刀就迎了上去:“看你个熊样!哼!叫奴家如何放心跟着你,遇到事也不分个青红皂白!“
“你你你都当着咱张牛角的面,和这个小白脸这般没羞没臊的,难道当我张牛角是个瞎子!“
刘睿摇摇头,径直走到张牛角面前,对着他耳语道:“如何讨女人喜欢,就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需要什么,要不要咱刘睿交给你几招?咱刘家庄刘睿,外号傻蛋,仁义无双,博学天下,上知天,下知地,都说玉皇大帝是咱二弟!”
“哗啦啦!”
不是众人拍手赞和,而是张牛角的一帮手下被雷的够呛,顿时瘫软一地。
张牛角瞪着牛眼,手中刀哐当掉在地上,大手颤悠悠的指点着刘睿:“啥?你就是刘睿,乡下杜鹃的那个弟弟,外号傻蛋!哈哈!不想却是牛皮大王,玉皇大帝他二弟!有点意思,总听杜鹃念叨你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啊,竟然是杜鹃的弟弟,倒是把哥哥吓得够呛,还以为杜鹃不要咱张牛角,跟了别人;奶奶的,这也不行,就是她弟弟也不行,表姐表弟相好成亲的也多的是,你小子老实交代,刚才在厨房和杜鹃做了什么?”
刘睿神秘的一笑:‘这是秘密,如果想知道,就按照这个方子去把东西给我弄全了!“
刘睿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些儿佐料的名字,刘睿可不知道这年代全不全,哪里有,这不,这一大群现成的跑腿的不用白不用,小舅子使唤姐夫,占礼啊,嗯,嫂子和姐姐也差不了多少,最少平辈,在刘睿心里,其实就把嫂子做姐姐看。
张牛角拿着方子干瞪眼,不认识,回头递给褚燕:“二弟看看,上面写得都是什么东西,哥哥虽然满腹才学,却咋的看着面生!”
褚燕也拿着看了好一会,眉头紧皱,嘀嘀咕咕:“大多认识,可也有一少半莫名其妙,好像是一个药方,却又不像,喂,这傻蛋,是你写的,什么意思?”
刘睿来到褚燕身边,按照方子念了一遍,褚燕哈哈大笑:“竟然佐料方子,可好多东西却是药店才有,再有,傻蛋兄弟这学问,哈哈,一少半错别字,比大哥也强不了多少啊。!”
刘睿老脸在在,这身子的原主子就不认识几个字,而咱如今的刘睿,虽然尽最大努力写的繁文篆字,可毕竟生疏,还是加进去了很多前世的简写汉字,奶奶的,才出手就丢脸,好在早就背着傻蛋的名号,最多名副其实了。
褚燕按照刘睿念的把错字改了,递给几个手下:“麻溜的快去!”
张牛角却凑近厨房的窗户,依然狐疑的趴着厨房的窗户打量着里面的一切,看见很多下水,有的已经被处理了,还有很多还在木盆里跑着,郁闷的望着刘睿:“刚才,你二人就在里面摆弄这个?我说杜鹃,有咱张牛角,每日的少了你家肉食,可你总是把咱送来的牛肉扔出门外,却是便宜了那帮杂碎,可偏偏喜欢这些儿糟食,是不是有病!”
嫂子没言语,只是瞪了张牛角一眼,张牛角立马蔫了,嫂子却心里暗想:吃人家手短,白天如果收了他的肉食,百分百这混蛋晚上就会扒开自己卧房的窗户,闯进来睡了自己,可是,自己依然记着前夫临出征对自己的嘱托。
“没啥,不用担心,咱一门不过商户,是世上最卑贱的苦命人,能有机会跟着表哥搏个出身,岂不是天大的造化!有表哥在,一旦战亡,官府也会给咱家足够的补偿,哈哈,看我的表弟刘睿和咱的俩孩子多投缘,俩孩子对他比对我这个亲爹爹都亲,到时候你就好歹跟了表弟也好,这番儿,咱们的孩子才有出路不是,嘿嘿......。”
想到此,嫂子不由暗暗打量一下刘睿,虽然妾生庶出,但咋也是皇家血脉,这几年一直推脱张牛角,也是抱着这样的希冀,自己熬着没啥,总要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啊,可是,表弟心里有我这个嫂子吗?就是有,又如何对付这个张牛角?
刘睿却不知嫂子心里的苦楚,笑呵呵拉着张牛角就进了厨房,开始和嫂子继续摆弄那些儿下水,看嫂子动作不对,刘睿就过去教给她,一旁瞪着牛眼监视的张牛角忽然大笑:“奶奶的,原来是教杜鹃做吃食,外面看着还以为勾勾搭搭,哈哈,原来如此!不过,这东西不说臭烘烘的,弄出来能好吃?”
刘睿一边继续弄着,一边笑着:“刚才不是叫你的手下去弄佐料了吗,等那些东西来了,兄弟就开始操作,到时候二位如果再说这东西不好,就这辈子别打嫂子的主意!”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张牛角气的腮帮子紧着伸缩。
褚燕怪笑:“哈哈,兄弟果然有趣,就是一堆大粪,大哥为了嫂子也会咬着牙吞进去。”
奶奶的,这褚燕更会来事,这会儿也叫嫂子嫂子了。
嫂子则是心里大痛:睿儿心底终究还是把奴当做嫂子啊!再说,这张牛角虽然粗鄙,但对奴果然痴心,某不如......,只是,却违背了孩子他爹临走的嘱托,可咋好?
就是有张牛角二人的一群哈喽帮忙,刘睿嫂子还是忙活了两个时辰,才把第一批下水弄好,有酱的闷的炖的炒的,刘睿叫人把屋子里的小长桌全部合并到一起,把东西摆上,整整一大桌子,香喷喷的叫张牛角褚燕忍不住提溜鼻子流着哈喇子,可没有嫂子说开饭,这俩家伙竟然不敢动手。
褚燕望着刘睿:“还有啥,哥哥忍不住了,不想这糟食叫兄弟这一鼓捣,竟然神仙美味啊,快和你嫂子说说,赶快开饭啊。”
嫂子正忙,按照刘睿的手法自己来了一遍,拿过来加给刘睿尝尝,问:“和兄弟做的相比,咋样?”
刘睿淡淡一笑:“再有几次就一样了。”
张牛角褚燕也尝了尝,然后趁机夹了很多桌子上刘睿做的,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赞和:“都好吃,杜鹃(嫂子)做的更好!”
嫂子笑眯眯很得意的尝尝自己做的,然后又品尝刘睿做的,秀脸立刻边做怒脸:“你们都是混蛋!还有傻蛋,你也跟着俩大混蛋学坏了,一起欺骗嫂子,嫂子弄得无论味道色泽,都比你做的差远了,哼!过来再教嫂子,今天不把嫂子的手艺教会了,谁也别想吃饭!”
天!
张牛角褚燕哀嚎着,噗通倒在地上,刘睿倚着桌子直哆嗦,就刘睿那手艺,可是前世千锤百炼的,要想全部完整不差的教会嫂子,怕是得把几个人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