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豪很快的被带到张牛角文士面前,只给张牛角行礼:“我家姑爷派在下过来,说是大哥最近可能有命灾,特派在下跟着大哥左右,也好到时候照应。这里是公子写给大哥的信。”
那文士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上前飞手就要把信抢过去,不想童豪反应极快,信在手里一蹦,飞也似的就到了张牛角的手里。
张牛角一边打开信,一边哈哈大笑:“你是童家的吧,果然好身手,兄弟竟然舍得把你送到大哥的身边,足见兄弟情义,谢了,就依照兄弟的意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张牛角的护卫首领。”
文士从张牛角手里接过信,愤声喊着:“纯粹胡说八道!他凭什么就能预知没有发生的事情,还诅咒你还有命灾,依我看,绝对没安好心,护卫首领何等重要,如何能轻易叫一个不明身份的外人来做!”
张牛角怒瞪文士:“爷爷我看在你是张家过来的,忍耐你多时了,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走,童家兄弟,跟我去接管护卫队。”
童豪谦逊的说道:“就叫我童豪就是,今后就多靠大哥照应了。”
二人拍拍打打,根本没有理睬文士,径直而去。
文士扑的一声,一拳砸在树上,狠狠地想:“果然摆不上台面的粗汉,褚燕想把两路人马合并,也好配合渔阳张家起事,当初考虑褚燕毕竟外人,还没有同意,如今看来,有必要把张牛角这部分人马交给褚燕带着了,无论哪一方面,褚燕都比这个粗汉强百倍,就是,他潜伏卢家,一旦到时候心存二意,又将如何是好?”
“来人,把这封信立刻送到……,亲手交给褚燕。”
文士唤来心腹,暗暗地想,张家起事提前了,家主长老没两天就要到南山了,这一次一定把事情弄漂亮,不然家主长老不会放过我的,褚燕已经用历代祖宗发誓,效忠张家,应该没有疑问。
却不想,褚燕此人绝对有奶就是娘的主,为了野心,轻易都能改姓,如何还顾忌自己的祖宗。
褚燕站在山顶,望着如浪延伸的群山,峰峦叠翠,最后被云海掩去山影。
心里也是翻滚如浪:从冀州邺城到常山,走水路虽然大部分逆行需要大量纤夫,可咋也比穿过太行山容易很多,这山里潜藏多路山贼,人所共知,除了自己和张牛角的,还有十八路大小山贼,卢舍此举,非但瞄着张牛角三万人马,更是想一口气把山里的近二十万山贼一举拿下!
果然是大手笔,可惜,终究还是他卢家的,如今,自己的队伍里都大量安插了很多卢家亲信,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了,等等看吧,只要还是这只队伍的统领,就有机会,到时候无论是张家还是卢家胜了,我褚燕就暂时跟着谁,天下混战,各路诸侯虎视眈眈,说不定很快就有自己的机会。
想到此,不由长出一口气,乱世是枭雄的天下,英雄的机会,就看我褚燕能走多远了。
不由心里闪过刘睿的影子,此人野心更大,周旋于两个世家之间,却也是危机重重,是不是找机会和他谈谈,二虎也是可以暂时相容的,但是必分雌雄,有上有下。
刘睿骑马回到南山,还没等进山口,就停下了马儿,心有所感的望向山顶,果然看见了如烟,今天穿的是白色纱裙,粉色濡衣,仿佛白云上飘荡的花儿,随风游动中,惬惬如仙子,彩蝶环绕翻飞,好像就在这朵花儿上寻找到它们的希望。
刘睿呆呆的望着山上的如烟,竟然忘了下马登上去,似乎如烟有些儿急迫了,竟然摘下头上的纱巾,向着自己挥舞。
等刘睿来到山顶,也望着如烟望着的方向,那是西南,渔阳,她的家就在渔阳。
“姑娘想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睿忽然心里酸酸的,只要如烟回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如烟摇摇头,叹口气,才说道:“二爷来了,风风火火的来了.。”
刘睿则是大喜,紧忙追问:“是不是,咱俩的事张家同意了?”
可是记得,二爷临走,说是要把如烟许给自己的,最然后来从如烟嘴里知道,这件事很渺茫,但刘睿宁可希望还有希望的。
如烟双眼如烟,好一会才说道:“等见了二爷,你就问他吧,记着,等日落后,你就去那个山洞,二爷还有奴家,会在那里等你。”
这里如今几乎卢家的天下,二爷小心也是正常。
刘睿紧忙点头:“好,到时候一定去。”
最少,二爷会带来张家合作的最后要求和意向,虽然不指望张家,但为了如烟,也希望,张家能悬崖勒马,不再做帝王的美梦。
进了山谷,就被卢植绑架进了他的书房,开始了没完没了的讲解,有些儿前世三岁幼儿都能轻易明白的事情,到了卢植这里,却是要给他翻来覆去的解释,就是这般,依然很固执地追问:“中原竟然不是天下的中心,还有比中原又大又富饶的所在?真的是你曾祖告诉你的?”
刘睿叹口气,不时担忧的望向外面,日已西斜,到日落也就半个时辰了,可这个老家伙依然没完没了,可要想个办法。
“子玉咋的神魂颠倒的,是不是有事情瞒着爷爷?”
老家伙都快成精了,自然看出刘睿心里有事。
“没啥,就是......就是晚间如烟姑娘有事见孙儿。”
刘睿不敢瞒卢植太多,不然必然会适得其反。
卢植诡秘的一笑:“早就知道你对张家那丫头有意思,嗯,眼光不错,爷爷可不能这般不知趣,一会儿就去吧。”
大概半个时辰,刘睿离开了卢植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屋子取了一些儿酒菜,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南山脚下,顺着陡坡就下去了,进了山洞,却不知,就在刘睿进去不久,一个身影迅速地也下了陡坡,进了山洞。
刘睿可不知道,此人正是卢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