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王宇一肚子的懊恼,不住的在心里自责,虽然这件事,他只告诉了有限几个人,不可能叫更多人知道,可是,王宇却感觉,整个山谷几千双眼睛,都在冷冷的责怪自己。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这种事明显是在为难公子,自己也算饱学之人,深知礼仪,却总是灭着良心,逼迫着公子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可是,事情偏就这么凑巧,应该莲花和公子做那种事情的,却阴差阳错的变成了童斐,这二人本就是夫妻,发生那种事早晚,可那童斐一颗心儿全然都在她的师兄身上,对刘睿只有怨恨和鄙视,所以才有了事后含怒出手伤了公子,如今公子生死难料,自己好说,大不了陪着公子一死,可是,如今这山谷的事情才不过刚刚开始,所有的一切都顷刻间付之流水,如今想来,真是对不起公子啊。
再说,自己配制的药酒,也只有莲花知道其中的秘密,那一晚明显有人给酒儿掉了包,会是谁?他是什么目的?
姐夫强撑起身子,敲着窗户,莲花果然出了她的屋子,低着头,溜进王王宇房间,这件事里外瞒着主母,莲花唯恐主母看出破绽,就是哭,也只好藏在自己的屋子里,把脑袋钻进被子里,无声的哭泣。
身为一个女人就已经悲惨至极,更何况还嫁了一个不能人道的丈夫,但丈夫对自己实在是好,知冷知热,除了不能做那种事情,一切都很好,本来,自己也就准备好歹忍着和他过上一辈子,可是,丈夫为了王家的烟火,总是劝我和公子好,好能有个孩子,慢慢的,奴家也动心了,慢慢的心里面也就有了两个人,可是,难道奴家前辈子作孽太多,要不然。老天爷如何如此残忍?
夫妻二人都红着眼黑着脸,对看了一会儿,都不住的叹气,就听王宇小声问道:“那药儿就你我二人知道,可是昨晚竟然被掉了包,莲花你好好想想,还有谁进过咱们的房间,动过这个柜子?”
莲花被刘睿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脑子里都是懊恼和后悔,这会儿经过丈夫提醒,才忽然脸色大变:“昨天,奴家正忙着,看嫣如姑娘没啥事,就叫她拿了一坛酒和下酒菜去送给新娘子,难道?她可是公子的女人啊,看着乖巧懂事,如何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情?再说,她又如何知道,这两坛酒有问题,却暗中掉包送给了童斐,她是什么目的?”
王宇心里一暗:多半是了,可是,正如莲花所言,这里面疑点太多,二人虽然被主母和公子看做一家人,可心底明白,到底是下人身份,根本没有权利审问这个嫣如,毕竟她也是公子的女人,有这个权利的只有主母了,可到如今,为了不叫她伤心,依然还在瞒着她。
王宇虽然饱学,纵然智计百出,如今,却十足没有了办法。
“姐夫姐姐,亲家正在用什么种玉大法给公子治疗,说是也请姐夫过去,到时候有事情交代。”
啊!
王宇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心中百转惆怅,五味杂陈,不知喜和忧。
童家的种玉大法王宇颇有所闻,知道此番公子必然有救,但不可避免的赔上童渊的性命,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悲惨结局。
想来,童渊这是准备交代后事了。
“二牛,把姐夫推过去,快点!”
公子和童斐虽然夫妻,确如陌路,如今又发生昨晚的一幕,更是形如仇敌,这今后二人如何相处,是个什么结局,真是无法预料啊,童渊叫我过去,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可是,自己又能拿出什么主意?
等张牛角喊着骂着终于把一群混蛋喊回来坐到马上,才发现,这关节,自己再想打着手下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是一条山路,两侧都是丘陵,虽然不高,但也陡,没有可以骑着马逃脱的路线,背后,本应该去合击褚燕步军的三百甄家护卫,却合作一路,正把自己向西北撤退的方向堵住,而在山路的东南,前后各有一个屯五百骑兵,远的不过三里地,而近的,却不过千米的距离,张牛角心里暗叫一声:竟然匈奴蛮胡!果然叫二弟料中,甄娘子果然求匈奴帮忙了,但是,随后的可是穿着大红军服的汉军,正是把守飞狐峡的边军,本是防卫关外匈奴人的,如今竟然并做了一路,同时出现在我大汉境内,这个甄娘子太他娘的邪乎,怎么办到的?
匆忙间,回头望向二弟褚燕掩藏的所在,没看见有什么动静,张牛角心里一松:还是二弟稳重,这会儿就是一股脑的带着儿郎冲出来,面对这多骑兵,根本就是死路,但愿,二弟能把他们带回去,而我和三百兄弟既然无路可逃,那就和狗日的匈奴蛮胡干上一架,奶奶的,总比死在汉人手里来的心安!”
“兄弟们,杀死这帮喂不熟的蛮胡野狗,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冲啊!”
说话间,张牛角一催坐下马,带着三百手下,没命的向着五百匈奴骑军杀去!
褚燕掩藏的地方,一众手下都急迫的追问着褚燕:“二当家,大当家的危险,咱们为何不下山帮忙,都是生死兄弟,二当家的难道就眼看着大当家的和三百弟兄就这般战死!”
张牛角仗义,对手下护短,竟然很有威信,这会儿,这多兄弟竟然没有一个想到退缩。
褚燕心里叹气:想真正接管这多人,看来还真得下一番功夫啊。
不由抬眼望向那个文士:“先生以为如何?要不,留下一些人护着先生离去,我褚燕带着剩下的兄弟去汇合大哥,大不了一起战死,黄泉路上也有自家兄弟作伴。”
“不行!决不能搭上更多本钱!张牛角那个粗人死了也就死了,但你我都不能死,不然,未了的大事谁去主持,如何将向家主交代?还有,这件事显然事先泄露了秘密,咱们更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蛋!”
众人虽然怒瞪文士,却也是知道此人乃家主亲信,只好把恨意埋在心里,都呆呆的望着山下的交战。
文士的反应本就在褚燕意料之中,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这个自命清高的酸客,更知道此人眼里根本看不起这帮出身地位的粗汉,得罪这帮人必然,这番儿,也就在众人心里埋下了一颗怨恨的种子,总有发芽的一天。
而山下,战正凶。
交战的是张牛角和他的三百手下,对方却是五百匈奴健儿,五百汉军都在不远骑在马上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论步战实力功夫,这五百匈奴人也许不是三百山贼的对手,可这是马上交战,塞外蛮胡六七岁就开始骑马,一生有大半时间停留在马上,相比很少有机会骑马的山贼,更是人数占优,这会儿,张牛角和他的儿郎已经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