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二爷咬牙切齿的狞笑:“一个号称傻蛋的极顶聪明人,自己都吃着糟食,却有胆子收留这多流民,更是知晓众多新奇之事,加上最近诡异的星相变故,仿佛都和你这小子大有干连,哼!一个落魄的皇家血脉,又是妾生庶出,既然杀破狼变故,上天又如何昭示你小子夺了我张家的帝运,小子,不要怨怪二爷心狠,这件事对我张家生死攸关啊,你就是放出掌心雷,二爷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拿命来!”
感情说了半天,全打了水漂,为了张家的狗屁帝运,二爷依然要毁了自己,绝了张家的祸患。
刘睿心里暗暗叫苦,身上虽然有霹雳弹,却没有顺手的火源,等咱划着了火石,自己恐怕早就血肉模糊了。
但也不能等死,刘睿双手果然举着一共五个霹雳弹,对视着二爷:“难道,咱们真的就不能合作?要知道,本来,你张家明年必然毁家灭族的结果,一旦真的和我刘睿合作,没准儿会有转机的。”
二爷内息已经全然运作,身上的衣服鼓胀起来,像个充气的气球,头发根根暴起,眼看着就要杀上前来。
“慢着,二爷,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凭咱张家的势力和二爷的身手,今后刘公子就是反悔,难道能逃脱二爷的掌心,更何况,刘公子这般神奇,没准儿还真的对咱张家有助力,刘公子,请您好好想个办法,如何才能叫我张家摆脱来年的危局?既然公子有大抱负,或许和我张家合作,也会是一条出路。”
刘睿本不想真的帮衬张家,不过是借口脱身罢了,可是,望着似曾相识的如烟的眼,刘睿心里又开始迷乱起来,虽然相隔千年,虽然有太多的陌生,但如烟有如此的出现在眼前,难道也是上天的一种补偿?无论如何,自己为了如烟,把自己搭进去,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得如烟的一笑,也都值了。
刘睿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张家,传承千年,虽然为了对付大汉的碾压,不得已裂族三家,但如今的幽州张家,依然有着七八万族人,精英上万,更通过泰山太守张举,中山郡守张纯,掌控着不小的力量,如何暗中允诺的世家就是有两成到时候支持配合张家的起事,虽然不敢说一举坐上皇帝的宝座,可是,扎根幽州,掌控北方四周,等中原动荡,到时候也不能说没有机会”
二爷明显感觉到了压力,要知道,张家之所以紧锣密鼓,之所以自认新朝帝王机运,都是源于二爷听信江东于吉的一番星相变故学说预判,一旦把张家七八万人送进深渊,这个罪魁祸首无疑就是他二爷。
刘睿看二爷心里挣扎的惨烈,不由真心的劝道:“那董卓掌控京城,朝野的世家诸侯如何甘心,董卓不过豪族,更不会被这些儿世家轻易接受,必然私下联合起来,对付董卓,大概用不了几年,董卓必然被设计陷害,凉州军团并州军团必然解体,然后就是各个诸侯的军阀混战了,那关节可没什么民族大义,一切都是为了各自的野心,张家何不这时候偃旗息鼓,暗中积蓄力量,一旦时机成熟,以幽州为根基,掌控北方四洲,看中原混战,一旦天与机会,杀进中原,真的坐上皇帝的宝座,开创新朝也不是梦想。”
二爷如烟频频点头:“要是一般情况,睿儿的这个计策绝对上策,老朽佩服啊,你才不过十八岁,又没出去闯荡过,也没有名师教导,可这一番儿大论,二爷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难道那里的人都像你这般厉害?真是不敢想象,就是可惜了,晚了,要是一年前,张家还能改变策略,按照睿儿的这个计策,果然很有希望,如今的张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都不能更改了,好孩子,既然知晓张家的未来,能否改变张家即将面临的困境,二爷何尝不知,你对如烟丫头大有心思,只要孩子真心的帮助了张家,二爷力主把如烟嫁给你也未尝不可,知道吗?一旦是那个结局,张家自然完蛋,而二爷我会在地下被祖宗责怪不休啊,死了都没脸见列祖列宗啊。”
古人迷信,二爷既然是个方士自然更迷信,人死还会投生,还要在地狱拜见列祖列宗,所以二爷怕的厉害。
刘睿心里叹气,为张家出主意,今后八成也会把自己卷进去,张家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如论如何都会拉住自己的,当然,自己可以拒绝,但那已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了,更何况为了如烟,拼着命先帮着张家吧。这就是自己面临的两条路,白日,还梦想着闯名气建立自己根基,而现在就是要考虑,今后如何与张家相处,如何摆脱和张家一起走向灭亡的命运。
刘睿考虑了很久,二爷眼巴巴的等了好久,知道刘睿在认真思考着张家的出路,二爷可不敢打搅,大概半个时辰,刘睿才轻声说道:“目前,能做的只有两个计策。“
二爷老脸几乎贴在刘睿的脸前,喘着粗气急急问道:“快讲!”
“先说目的,既然入秋起事不可避免,但思路一定要改变,打着除君侧的名义,联合各个诸侯世家讨伐董卓,绝对不要自己称王称帝,这番儿,还没准儿真会有很多响应起事的,当然,目前的凉州并州军团太过强大,绝对不可冒然对抗的,不过是有个正当的名义,其目的就是迅速掌控幽州,发展经济,训练士卒,积蓄力量,当然最坏的结果就是没几家响应,甚至他们还听京城董卓用皇帝的名义下的旨意,来征讨张家,那样,张家势必在幽州站不住脚,但也不是没有出路,那就是辽东!”
二爷狐疑的问:“乌桓掌控辽西,辽东那个已经成为飞地死地,就是得到辽东又有什么用处?”
刘睿拉着二爷如烟就出了山洞,就在月色下在地上画个简易的地图,指着渤海说道:“从辽东到莱州走海路真的没有多远,而辽东地势独特,铁矿煤矿丰富,在那里发展还不受中原混战的影响,从青州招揽流民,发展经济,精训士卒,一旦时机成熟,从海路蹬莱州,今儿拿下幽州青州冀州,大事可成也。”
二爷紧紧的盯着刘睿:“你说的海船,铁矿还有啥煤矿,你都懂是吗?”
刘睿心里一颤一颤的,知道自己回答说懂,今后一定会被张家牢牢掌控的,利用自己的知识为他们效劳,要说不懂,今晚这多说辞就算白费,二爷就是拼着和自己同归于尽,也要给他张家除掉祸患。
会有办法的!张家利用自己,自己何尝不可以同时利用张家,有了海船,大海之广,天下之大,张家到时候拿什么控制自己!
刘睿郑重的站起来,对着二爷点头:“这些儿包在晚辈身上,目前,还有一件事最关键也最迫切,那就是造势,人们做大事都要有个名义,这个名义找到了,就是讨伐董卓,但也还需要个借口,叫天下人信服你听你的借口,陈涉鱼肚藏书,高祖斩白蛇,都是借口,天运照照的借口,如今,张家为了入秋的事情,也需要有个借口,那就是张家已经被上天指派,来人世间救苦救难的。”
二爷欣慰的拍着刘睿:“小子今后可作为张家军的军师啊,每件事都谋划的如此周全,说吧,如何造势?”
刘睿指着已经断了水的竹子,笑道:“虹吸需要好的管道,竹子不过是晚辈自己灵机一动的结果,事实证明,经不起考验,但要想把山南的河水引过来,其实,晚辈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太招人耳目了,所以,晚辈一直在犹豫,一直在回避,如今,为了二爷,为了如烟,晚辈准备使用了,但却是为张家造势。”
如烟惊喜的问道:“是否就是用那这个掌心雷!“
刘睿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晚辈修为浅薄,五个掌心雷根本不能开山,但有了二爷,这件事就可以操作了。”
二爷急了,几乎跳着抓住刘睿:“难道,你你你打算把掌心雷的心法交给二爷?”
刘睿依然点头加摇头:“不错,但二爷不是那里的人,就是有了心法也发不出掌心雷,但是晚辈可以,第一步,二爷把张家的重要人物,当然还有那些儿表面答应配合张家行事的世家人物请到这里,张家家主在这里祭天,祈求天降恩赐,把山南的滹沱河水送到这个山谷,也好叫众多无依无靠的流民有个生息的家园,这般,就把张家推到了前台,然后,咱爷俩一起在高台上做法,对外人只说,晚辈的心法是二爷传的,因为这里是晚辈收留利民的所在,所以,张家也把这个荣耀分给咱刘睿一小部分,等二爷用内息法功,传到晚辈身上,那关节晚辈招引天雷,自然大功告成,二爷想,那些儿世家人物,到时候纵然还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得不承认,上天垂爱张家,已经昭示即将的大局,既然天意昭昭,他们自然有所想法有所收敛或者真心配合了。”
能用天雷开山,不是天意昭昭是什么?
二爷抱着刘睿转了三圈:“妙极了,二爷这就赶回幽州,小子你就准备,哈哈,今后我这个二爷你是叫定了,等着和如烟进洞房吧!”
话音未落,已经失去了二爷的影子,可见急迫。
刘睿叹口气,就听如烟也跟着叹气:“难为公子了,可不这般,公子今天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再说,帮了张家,对公子也未必没有好处。”
刘睿忘情的看着如烟,深邃的眼神被娇娇月色辉映出更多精彩,不由喃喃而言:“只要如烟喜欢,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要如烟高兴,在下上天入地也心甘。”
如烟身子一颤,偎在身边的梨树下,无奈的苦笑:“奴家恐怕今生报答不了公子了,不久前,父亲为了得到并州杨家的合作,已经把奴家许配给了杨奉,如果咱俩真是隔世的姻缘,就来生再相聚如何?”
天!杨奉!
不!已经失去了曾经,今日又要苦等来生,不要啊!
刘睿只觉得心里火辣辣的像一团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