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工匠们把一块块灰色的石头搬了出来,虽然还是当时鹅卵石的形状,颜色却是变了,最稀奇的,还变得很酥软,有的工匠把烧过的石头放在地上,用力大一些,就立马碎了,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
木头能烧成灰,石头能烧成粉末也没什么,可这明显不是黄金,更看不到稀奇所在,众人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刘睿,看着刘睿叫工匠把这些儿灰色的石头扔进一个刚挖好的大坑,然后就叫人往里面倒水,水自然是从那个南山底下的大坑弄来的。
稀奇的事情终于来了,冷水刚倒下去,下面就开锅,咕嘟咕嘟可劲冒泡,老远的人们都感觉到,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个刘睿却会变戏法不成?可就是这般也没啥用处啊,山里柴火有的是,难道用这烧过的石头煮饭?
终于,刘睿喊来砌墙的工匠,如此这般这般的交代好久,才见那些儿工匠,从大坑里弄出白色的浆糊一般的东西就往石头砖头上抹,然后就开始砌墙建房子。
“啊!原来是用这个白色浆糊砌墙,这东西可比弄黄泥费事多了,砌墙为何不用黄泥?”
所有人都在狐疑,但也静静地看着,刘睿如此折腾,当然不应该就这些儿。
大概一个时辰后,得到了答案,刘睿叫一些儿有经验的人上去验证,惊喜的发现,用这个白色浆糊砌墙,可比黄泥结实多了,不但结实,更不怕水浇,人们可劲的往这面墙浇水,就是不见墙体松软,要是黄泥砌的,早就爬架了。
就连二爷都控制不住了,大声喊着:‘这位刘家傻蛋,这个东西叫什么?是不是今后就用这个砌墙造房子,砌城墙可行?“
刘睿站到高处,大声喊着:‘这个叫石灰,砌墙建造城墙自然是非常坚固耐用,大家也看到了,不过是石头烧了俩个时辰,就出现的神奇,这个石灰非但可以用来建筑,也能用做涂料,房子墙体涂上,洁白干净,成本又低廉,当然,用石灰还能做很多事情,从今天起,咱南山非但自己用石灰,还大量供应各地,如果诸位觉得这东西真的好用,就回去后大量宣传,介绍客人到这里采购,南山将根据你们的贡献给予适当奖励提成。“
二爷呵呵一笑,老远竖起大拇指:“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个石灰这般神奇,相信很快的就成为建筑的热门货,又是这里独家生产供应,奶奶的,养活这两千流民,还真不太困难啊,啊哈哈,这般傻蛋天下少有,地上就这一个啊!不过,你小子也别先得意,如今,修长城用的东西已成惯例,更是依附着更多利益人物,你小子想推广这东西,怕也是很难!”
“万岁!恩人真是奇人啊!我等能遇到恩人,真是造化啊!”
两千流民呼啦啦扑倒在地,这之前虽然不得已来了,也就图个最少能有月吧的吃食,走一步看一步,可如今,能把石头变成宝贝的恩人,却叫他们实实在在的看到了希望,不但是活下去的希望,还有恩人允诺的每个人都像贵人一般的富裕安康!
万岁,这年代不过是庆贺赞和的称呼,成为皇帝的专利,那可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二爷的话其实很多人也心里狐疑,用石灰代替黄泥米汤修建城墙,可不是能轻易做到的,但终究有了希望。
姐夫欣慰的望着刘睿,暗暗高兴:不想一次重伤,乌鸦变凤凰,睿儿真的叫人不可小视了,真的期待啊,接下来还会弄出什么新奇的事情,可记得,睿儿可允诺把这个荒谷变成鱼米之乡的。
来送下水物资的张牛角,哈哈大笑着拥着褚燕:“哈哈,还别说,这小子还真的不简单,咱出县城的时候,正看见县尉常坤带着囚犯流民赶修城墙,还和哥哥抱怨,没有报酬,不过是一天管两顿糟食,还限令两个月修建完毕,知道吗,那个常县尉急的都有上吊的心了,嘿嘿,咱这次回去就把石灰的妙处告诉他,就不信了,他不动心!”
褚燕暗暗打量着刘睿,看着山谷和忙碌的人群,心里暗笑;什么事都是约定俗成,这石灰纵然千好万好,叫人们很快接受,怕是极难,更别说其中牵涉着很多人的利害得失,刘睿啊,你要是指望这个,就是能养活着两千流民,但是,用不了半旬,上万的流民就会蜂拥而来,等上一俩月,嘿嘿,十万几十万流民啊,傻蛋,咱就等着看你的下场喽!“
褚燕心里嘿嘿,忽然上来拥抱着刘睿.张牛角哈哈大笑:“今后,谁在叫三弟傻蛋,咱褚燕就拧下他的脑袋,没别的,兄弟你就在这里带着流民可劲的烧石头,哥哥负责在外面卖,啊哈哈,如今天下不宁,各个州府县城都在修建城墙,这个石灰那是有多少卖出多少,好买卖啊,奶奶的,哥哥那二百多石粮食用在这里不冤枉,怨不得三弟说会很快的加倍回报的,哈哈,如今也不用回报,等将来发达了,别忘了两位哥哥就是了。”
刘睿可不知道褚燕心中的勾当,更是对这年代做买卖的难处知道的太浅,正眼前一片光明,也抱着二人呵呵笑:“大哥说过,既然兄弟,还分什么你我。我有的就是哥哥有的,下一步,就该把山南的滹沱河水引到这里了。“
“什么?”
把滹沱河水引过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那可是二百多米的高山啊,更是悬崖峭壁的,如何引水?
如烟拉着二爷:“二爷啊,咱可不可以先不回去了,如烟越来越新奇这个傻蛋了,石头烧成宝贝亲眼验证了,引水过高山,那可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啊,这个傻蛋真的叫如烟好期待。”
心里也是狐疑:为什么老远看着这个傻蛋,心里就有一中亲切的感觉,仿佛曾经和他有种渊源,可奴家实实在第一次看见他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里面不光是甜蜜,还有苦辣,这是什么感觉,如烟心儿乱了。
夜幕已经悄然合上,晚霞被西山藏起最后一抹殷红,娇娇圆圆的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把星星的光芒遮掩的失去了太多闪烁。今儿是十五,月月月圆风月半,冷眼人间喜和愁,更是除夕夜,明儿却不是大年初一,这年代的春节就是春分的日子,每年的春分都有变化,所以每一个春节都也会变日子,但确确实实就是除夕夜。
两千流民有了希望,心情也都好了起来,都围着篝火有说有笑,更有的开始翩翩起舞。
刘睿一个人在游荡,却左右离如烟那群人围坐的篝火不远,可就是没有勇气过去。
最后来到一棵杏树下,无神的摆弄着蚕豆大小的杏子,却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所有的神智都被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吸走了。
却不知,看着刘睿在不远流连,如烟也是心里一紧一紧的,还说不上什么滋味,看着刘睿独自走远却在一棵杏树下蹲下,很久再也没有动,就忍不住煎熬的心,借口方便,也慢慢地来到了杏树下,刘睿的身后,轻声问道:“睿公子很喜欢杏子吗?”
“啊!如烟!果然如烟!”
刘睿几乎神经一般的蹦了起来,猛地穿到如烟面前,想上去拥抱,却但马上收回了双手,这姑娘和自己的如烟果然一般无二,可这穿戴,这气质又是那般的陌生,尤其是如烟眼里映出的那种凌然的拒绝,叫刘睿根本没有胆量上前拥抱。
如烟狐疑的望着刘睿:“奴家确实叫如烟,可我二人确实头一次相见,可你背着我听我说话,就知道我是如烟,还喊得这般亲切,还要.....,可是,你我确实是头一次见面啊。”
刘睿混乱的点头又摇头,这个姑娘果然头一次见面,可那声音,那容貌,那一双深邃看不见底的眼神,可对自己来说,太熟悉了,刻骨铭心的熟悉。
“姑娘真的就是这年代的人吗?可曾知道二十一世纪,可知道穿越的事情?”
如烟的眼神更深邃了,同时增加了无数迷惑,望着刘睿轻轻地摇头:“真不知道,公子问的说的是什么?奴渔阳张家的女儿,中山郡守正是家父,至于公子所问,奴没办法回答。”
竟然张纯的女儿,还叫如烟,想起今秋就要发生的事情,明年张家的毁灭,刘睿望着如烟没来由的心里大痛,眼泪立刻流出眼眶,嘴里几乎**着:“竟然是张纯的女儿,天!这可如何是好!”
如烟脸色一暗,眼神增加了几分恼怒,张家何等身份,那张纯更是一郡府君,刘睿直呼其名,大不敬的。
“难道,奴家作为父亲的女儿,这也有错?公子真......的叫人难以理解。”
如烟终是大家闺秀,有着很深的教养,到了嘴边的非难还是忍了下去。“
刘睿懊恼的摇头:“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张家,这两年会有灾难的,一想到姑娘是张家的人,又是张郡守的女儿,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就乱了。“
如烟心里一颤,眼神立刻凝重起来,心里惊呼:张家要起事,做的是何等秘密,非直系子弟都不清楚内幕,可这个刘睿,不过一个乡下小子,几乎没出过远门,如何知道张家的天大机密,难道是张锐告诉他的,这二人是好友不假,可张锐的为人,如烟是绝对相信的。
“我张家传承千年,经历过无数风浪,谁能说话间就毁了这个几万人的大家族,公子这话儿莫名其妙,奴希望公子说过就忘了,再也不要提起此事,这是奴家的好意,不然公子马上就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