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点了一杯蓝山,她却点了一杯摩卡。
对于摩卡我并不钟情,或者说对于咖啡我都不钟情,只是摩卡有巧克力的含义,这种象征爱情的浓香咖啡我从来都不待见。
不知颜沫为何选择了摩卡,当两杯咖啡端上来的时候,我端着咖啡没有一点斯文的样子大喝了一口用来取暖时,发现颜沫只是让这杯咖啡孤独的在桌上冒着淡白色的烟雾,我才知道原来我又想多了。
咖啡店不知何时响起了一端清扬的音乐,带着一种过去的沧桑和伤感,是卡朋特乐队的《yesterdayoncemroe》,这首歌是在1973年理查德·卡朋特和约翰·贝迪斯为回应七十年代早期的怀旧风创作的歌曲。
只是此时静静听着,仿佛是已经死去的爱情依然在昨日,让我这种在感情中失去信心却依然渴望爱情的人觉得仿佛一切都昨日重现。
然而,这世间万般事,却又如何能昨日重现?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抛开这莫名又可笑的心绪,打量着从进来开始就不曾说话的颜沫。
玻璃窗上的雾气愈发显得浓厚,而她却依然静默的打量着外面,此时的我不想再过多的揣测她到底是在看些什么?只是看着她这般出神,我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嫉妒,这嫉妒不知从何处起,却是如同心头的蚂蚁一般,居然久久驱之不散。
“我走了。”我心中其实是想与她多待一会的,可是看着她这般沉默的看着窗外,仿佛这世间都没有什么能够引得她在意的表情,我便不知所谓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沉默……
过了一会,她没有回头,只是鼻腔中轻微的发出了一个字:“嗯。”
瞬间我期待被挽留的心被一个嗯字打的支离破碎,我怔了会,不由苦笑自己是不是疯了,难道我居然还真有那些痴心妄想?这样的女人的确美的动人惊心,能够勾起男人原始的欲.望,只是她一心寄情于那将她伤透的人,若不是如此,又怎么变得事事都不关心的的样子,在喧扰的人流之中,依然能感到她透穿俗世的寂寞与无助?
没有再留下的理由,我拿起旁边的公文包,也没再打招呼,转身离开了咖啡店,此刻雨已经小了许多,加上我身体本就湿透,所以我并没有介意的再次闯进了绵雨之中,微微回头观望,依稀还能看见她的身影在咖啡橱窗前的身影。仿佛遗世独立。
我想颜沫并不会在意我是否离开的,所以想想自己先前心头冒出的非分之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寂寞了还是因为简曦即将要订婚的缘故我才这般的迫切需要一个女人在身侧?
奔跑了好一会,我才发现此刻自己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衫,外套已经不知所踪,想来是已经落在了咖啡店里。
“也罢,就当是缘起缘没好了。”我没有回去拿那件外套,依然在雨里不断奔跑,只是心里暗自想着,那桌上已经湿透的外套会不会让心都发冷的颜沫感到一丝温热,会不会随着她一起消失在咖啡店里。
而此刻在咖啡店里,距离我离去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颜沫慢慢的回过了神,咖啡已经渐渐冷却,仿佛她的心一般,她将湿了的风衣搭在手上,拿起挎包,正打算离开时,却看见了我在桌上留下的外套,皱了皱眉,也不知何故,最后却弯腰拾起了衣裳。
而对我这一切,我一概不知情。
到了家里,我想这偌大的杭州,或许再见已经都没有可能了,这种心里盼望着又失望着的感觉让我烦恼,也让我无可奈何。
换了一身衣服,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点燃一支烟,在烟酒的刺激下我仿佛又回到了这三年的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我打量着依然绵绵不休的春雨,它们带来了生机,却带不来已经失去的爱情。
“放我一个人生活……”电话的催促扰乱我的沉思。
“喂。”刚刚接起电话,电话里便传来了一阵金属音乐的轰鸣。我不得不将手机放的离耳朵远一些。
随后手机里便传来了赵旭的声音:“西尧,限你二十分钟给劳资赶到9898,不然你就等着被伦吧!”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我靠,你大爷的,澜澜今天的生日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电话中赵旭的咆哮犹然在耳,我瞬间反应过来,今天是澜澜的生日,她是我们当初我们年少轻狂一起抱着吉他在大街上嘶吼,一起歌唱认识的一个女人,这些年在杭州开了一家文艺餐厅,生意不温不火,勉强算是过的下去。我们几个兄弟没钱就跑她那去蹭饭,而我这浑浑噩噩的几年,澜澜姐对我也是百般照顾。
“你们等我,二十分钟一定赶来。”我有些愧疚,近段时间的忙碌让我忘记了在这座城市帮助我不少的澜澜姐,实在是不应该。
“赶紧的。”在赵旭不耐烦的声音中我挂断了电话,随手套了一件外套便夺门而出,倒了楼下感到雨淋的时候我才想起忘记了带伞,不由苦笑一声也没在意,在细雨中招了好几次手才打到车,然后直奔9898。
到了9898的时候,我还是耗费了半个多小时,一切都怪着贼老天,下雨天居然将一条大马路赌成菜市场一样,实在令人生气。
“西尧,你小子干嘛去了,淋成这样?”刚进酒吧,往我们几个经常聚的角落走去,便听到了大老远就传来赵旭的埋怨。
“忘了带伞。”我笑道。
“你真他.妈行!”他朝我竖着大拇指,拉着我朝里面走。
我毫不在意的笑着,然后穿过山路十八弯,终于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澜澜姐。
此刻她一如既往的手中夹着香烟坐着沙发上吐着烟雾,其实大多数女人抽烟都是叛逆,并且丑陋的,然而唯独每次见到澜澜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她抽烟都是如此的性感迷人。
对于澜澜,我所知不多,只知道年轻时家中变故,现在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而她也跟25,6的我们一样,因为一场情伤从此在杭州这座城市变得再没了闯荡的心思,寂寞也无聊在这座城市开了一家餐厅过活着。
只是她似乎比我们都看得开,除了抽烟的时候会露出对往事的怀念和伤感的时候,其余时间她都是以笑待人。
“澜澜姐。”我笑着过去,也没在意周围众人鄙视的眼神,就这么过去狠狠的抱起了澜澜。
“我靠,西尧,劳资鄙视你。”赵旭怪叫着。
“有本事你也来。”我不甘示弱。
而将我脑袋搬开摆正我身体的澜澜却埋怨着:“你身上怎么这么湿?”
我无所谓的笑着回道:“这不是因为忘记你生日感到愧疚嘛,要不把自己弄的惨点怎么让你这位大姐大原谅我的罪过。”
“还贫!”澜澜白了我一眼。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对上眼的女人,要不要姐出马,保证马到成功。”澜澜掐掉快要吸完的烟,八卦的拉着我坐下道。
“哎哟,姐,还能哪位这么没眼光看上我啊?您老就被瞎操心了,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都27了,还不找个男人。”
“臭小子!你说什么?”
一看澜澜的气势我就知道她要发飙,连忙闪开,跑到沙发后面断绝之间的来路大笑:“我说澜澜姐,你可别气啊,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说是不?”
“滚.蛋!”澜澜姐发起彪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吓人。
我没敢再搭话怕引火上身,揽着赵旭的肩膀哼哼道:“你这么急着的催我过来,然后就咱三儿?王凯那****的呢?”
“李西尧,你再给大.爷说一遍?”话音刚落,不知何地便传来了王凯那小子的怒吼,随后我就看着赵旭这王八蛋脸上的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心里那个气啊,赵旭!劳资草拟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