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陆湛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之上,部落之人陆续前来祭拜。其实陆山夫妇只是装殓,并没有将棺椁盖上。
原因是陆山被魔灵附体全身妖化,不能直接下葬要圣火净骨就是火化。天色将晚夜幕降临,部落族人点起了火把。
族长陆雨便问陆湛:“孩子你的父亲需要圣火净骨,那你的母亲呢”?陆湛回答说:“我爹娘生不离死不弃,生死当应同葬”。“嗯”,陆雨点了点头。
随后族长陆雨带领全族部落人民给陆山夫妇举行了火葬,骨灰用石罐装着。族长陆雨按照族规即时召开了部落大会,族长开始说话:“大家静一静,我们就陆山夫妇如何安葬谈谈看法。看看让陆山葬在勇士山上那个地方好”。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彪形大汉满脸凶厉大声喊道:“族长我不同意,凭什么让陆山葬在勇士之山。要是他以前正常死了或狩猎死了我无话可说,可他是受魔鬼的诱惑已经不是人了。他就是一个畜生,就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幽木兰”。
“石山你他~妈·的放屁,大嫂和大哥是自杀的。陆山大哥哪点对不起你,你忘了你是怎么从毛狼兽群中逃生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陆山大哥尸骨未寒你就这么报答他。你他妈还配做人吗”?
石山恼羞成怒骂道:“哈哈哈哈哈哈兄弟兄弟真可笑,他要是把我当兄弟会抢走幽木兰。他要是把我当兄弟,就不会让我活在失败与屈辱中。救过我的命,我宁愿不让他救。是他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使他几乎毁了我的一生”。
“住口,大哥和大嫂是真心相爱的。可笑某人不知羞耻想横插一杠,真是可悲可怜”。石勇愤愤的骂道。
石山大怒,正要发怒。“你们
都闭嘴,我还没死呢。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说话,其他的族人们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陆雨看着众人叹了口气说道。
其中一个鹰眼的男子跟着就说:“族长,陆山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他已被恶魔入体不是人了,怎能入勇士之山呢、虽然已经火化恐怕是灵体已污难以尽除,恐怕是就连祖坟也不能进吧,我想大家也不会同意,就连死去的先灵也不能接受着肮脏的灵魂”。
此时部落人群开始混乱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是啊!是啊”,此时石豹暴怒一听就站了起来:“什么连祖坟都不让进,太过分了。陆山大哥为我们部落里下多少功劳,难道死了就连一席之地也没有吗,石虎,别人怕你我石豹可不怕你”。经过石豹一席言论不安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
部落里的大长老这是拄着拐杖说道:“肃静,我来说两句。陆山虽立过一些功劳,但功是功过是过俩者岂能混为一谈,不然要族规何用。本来陆山完全有资格入局勇士之巅,但是陆山的灵体已污,入葬恐祖先怪罪。这是其一,二,尸首已火化,灵体不整入祖坟与勇士之山不符合族规。三,最近不太平,护送者恐被魔灵附体。就不入祖坟和勇士之峰了吧,就埋在祖坟和勇士之峰旁的小山上吧,族长你说呢”?
族人皆言:“是啊!族长您要三思啊”!族长陆雨叹了口气:“就这样吧”!说出这句话时的陆雨仿佛老了许多,谁也不知道做为族长他此刻内心是如何的复杂。有失望,有内疚,更有痛心!
陆湛攥着瘦小的拳头静静的听着,“陆湛你觉得呢”!老族长陆雨问陆湛,“我听族长的”。此时谁也不知道小陆湛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该想些什么。
当晚深夜寂静无人,“石勇叔叔,石勇叔叔你睡了吗”?陆湛深夜来找石勇。
“你怎么来了?陆湛”!石勇惊奇的问道,“石勇叔叔,我想求你一件事,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石勇坚定地回答着陆湛毋庸置疑。“我想让你帮我吧父亲母亲的灵骨给偷出来”。陆湛小声的说道,“什么”!“小声点石勇叔叔”。陆湛赶忙阻止道,“好”,石勇慌忙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啊!陆湛”?
陆湛撅着小脸看着石勇说道:“父亲不能入勇士之峰也不能入祖坟,看这种情况有可能还不能同葬。以前就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吗?要不是你和石豹叔叔阻止石山,他一定会在族人的面前提这种事的,再加上父亲刚死余威尚存。况且我父亲虽被魔灵附体但并没有伤害族人,我父亲更因此自杀。所以族人是不会太过分的”。
“陆湛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样做要是被族长和长老们发现,特别是石霸那个老不死的发现,你就麻烦了”。
石勇担心的说道,陆湛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石勇,“我不怕,就算死我也要将父亲母亲的灵骨带走,绝不能让石家父子回了我父母的灵骨。我父亲是毛狼山上最好的猎手,我绝不能在他死后别人随意践踏他的尊严。我要把爹娘埋在毛狼之巅,让他们随时看到我和他们最热爱的毛浪部落”。
“额……毛狼之巅,那可是将近六百丈(即现在将近1900多米)的高山啊,环山绝壁犹如斧削我都上不去七十丈(俩百多米),你怎么上去啊”!石勇惊奇的问道,“我有办法”!“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石勇知道时间紧迫不然耽搁,“今夜三更便是我给陆山大哥和嫂子守灵,哦!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没去找石豹呢”?石勇方然大悟的说道。
陆湛不好意的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去找石豹叔叔,是因为石豹叔叔性格粗暴大大咧咧不够细谨,我怕还没偷到父母的灵体就被发现了”。
石勇不由得暗调大拇指称赞道:“嗯,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陆湛有种,将来必将比陆山大哥还有出息”。
三更时分,石勇带着陆湛偷偷的来到陆山夫妇的灵堂。而陆山夫妇的遗骨就放在灵堂的棺椁里,
陆湛将父母的遗骨从棺椁里面拿了出来,共同装在一个用牛皮装好的大袋子里。再将牛皮袋子用兽皮包好背在身。“陆湛你这是……”。石勇不解的问道。
“石勇叔叔,我父母已逝,灵骨近毁。为什么还让他们躲在俩个冰冷的棺椁里不能相见,我要让它们相融于一体”。陆湛解释到,“好!果然有孝心,好孩子”!石勇欣慰的说道。
接下来,石勇不知从哪找来的兽骨将它们磕碎分别洒在俩个棺椁里。“陆湛你怎么将陆山大哥和大嫂的灵骨送上毛狼之巅啊,我们的灵狼之山也就是勇士之峰才一百六十丈高啊,土狼之山即祖坟之山才一百二十丈啊,还需要精壮的勇士五十名护送方能上去,且尚有路可循。而毛狼之巅,高耸入云无迹可寻,周围多有猛兽啊”!石勇关心的问道。
陆湛心中微暖解释说:“石勇叔叔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父亲当年救过一只受伤的枭鹰。我能换他过来,毛狼之巅是他的领域,其他的猛兽不敢靠近”。
“什么枭鹰,枭鹰可是传说中的猛禽。怎么没听大哥说过”,石勇惊讶的问道,陆湛赶紧解释说:“其实父亲并不算是它的主人,更像是朋友。父亲说枭鹰通灵是神物高傲凶悍,只能交流互信不能驱使。况且石霸石山石虎,石家三父子心术不正。我父亲怕他们会猎杀枭鹰,枭鹰虽然凶猛毕竟是动物啊。所以知道到的越少枭鹰就越安全,且父亲说这没什么好炫耀的。父亲也怕枭鹰过于强大,会毁了毛狼部落的安宁”。
“大哥真乃英雄也”!石勇用崇拜的语气说道。
陆湛说:“石勇叔叔你先回去免得被人怀疑,我去去就回”。说完陆湛带着石勇给他防身的扑刀找到一个隐蔽的山下远离部落,陆湛一吹口哨。只听一阵鹰啼,枭鹰呼啸而来。
陆湛抚摸着枭鹰说道:“枭鹰啊!枭鹰!带我到毛狼之巅你的领地吧!我要把父母的灵体安葬在那里”。
枭鹰好像听懂了陆湛的话,不时的啼叫。枭鹰俩翼一展一仗多宽,能抓五百多斤的野猪不费吹灰之力,抓一个几十来斤的陆湛简直就是穿了一双拖鞋一样。只听一声鹰啼抓住陆湛飞向毛狼之巅,陆湛只觉得耳边生风顷刻便到。
等登上山顶之后,陆湛双手抱刀。放眼望去只见高山连绵起伏巍峨壮观,树木青翠古木狼林。瀑布飞流直下,烟云缭绕。鸟瞰大地,别有一番滋味。陆湛不由得大呼,“壮哉”!
可是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陆湛回过神来。赶忙将父母灵骨从身上取来下来,找到一个被风雨侵蚀最深的洞口塞了进去。陆湛就在山顶上开始找石头想将父母的灵骨盖住,可是山上常年受风雨侵蚀再加上此山陡峭。山顶上几乎没有碎石碎石可能都被大风刮走了,剩下的没刮走的都是几百斤甚至几千斤的巨石。可怜陆湛搬了半天也没撼动丝毫,这下陆湛傻眼了。
坐在山顶上的陆湛看着纹丝不动的大石放声痛哭:“我父母何罪之有,族人逼死我的父母。我年纪尚小不能为爹娘洗刷冤情,现在竟连一块掩盖父母尸骨的石头我都搬不动我真是没用。若是他日父母的尸骨被山上的老鼠啃了,我都不知道”。
陆湛是越哭越伤心,突然枭鹰一阵悲啼。随后两翼一展腾空而起,只见风云聚起雷鸣大作。吓得陆湛躲在一旁的磐石后面不敢出声呆呆的看着,只见枭鹰飞到十几丈的高空上,探出一只巨爪遥抓陆山夫妻的墓穴。随后一声霹雷打向陆山夫妇的墓穴,岩石具裂山体轰然倒塌将整个幕穴掩埋。
枭鹰又煽动翅膀,只见比陆湛还大的石块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拢在暮穴的周围。严丝合缝的堆积,成形以后就像一个开裂的山体。丝毫看不出是堆出来的,陆湛傻傻的看着,咽了一口吐沫。这绝不是动物,陆湛心里想到。
等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枭鹰静静的立在一旁。陆湛这时已经回过神来,陆湛站了起来跑到枭鹰的爪下就跪了下来。陆湛哭着说:“我父亲为人忠直耿善,母亲温柔纯善。父亲为保卫族人不受野兽饥饿的侵扰,披肝沥胆尽心尽责。这样的人却被族人活活的逼死。今日葬我父母者竟非人类,可见有时还不如异类。大恩不言谢此恩此德我陆湛必铭刻肺腑永世不忘,来日必报大恩。今日我陆湛对天地盟誓,‘苍天在上,枭鹰为证。他日我陆湛必荡平魔灵,为父雪恨’。”。
但是陆湛自己心里也是十分疑惑,‘父亲在哪一次打猎中到底遇到了什么。才让他变得如此恐怖,全身几乎兽化就连理智也已丧失。为什么族人对此会如此的恐惧,魔灵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族长与石家父子所说的恶魔,魔灵,以及恶灵附体,妖化,感染,到底是什么’。陆湛一无所知,也无从知晓。
“看来,我还得找个机会向族长爷爷问个清楚,希望他能知道并告我一些有关魔灵的事。再问问族长爷爷天下有杀死魔灵的方法吗”?这时的陆湛已经萌发了想杀灭魔灵的想法。
此时正值深秋季节,枯草衰败满目疮痍。令生命悲惨的陆湛更加难过。“寒露又霜降,枯草更添伤。离恨天愈苦,郁郁愤结肠”。陆湛触景伤情,念起了父亲外出打猎给母亲写的一首诗《色秋》“寒露夜微凉,枯草夜思乡。离别思更苦,郁郁念断肠”。并将其中的几句词改了。来表达那种生死离别的痛,和那对逼死父母族人的恨。
陆湛深呼一口气,平复杂乱的心情。天色渐亮陆湛止住悲伤对枭鹰说:“枭鹰时间不早了,快带我回去吧”!枭鹰一把抓住陆湛腾空而起。陆湛让枭鹰落在部落的一座不高的土山堆上,这里树林茂密灌木极多便于隐蔽且地势平缓容易蹬爬。
枭鹰放下陆湛之后,枭鹰又一次的飞向天空。这次它飞的方向不再是毛狼之巅。陆湛知道毛狼之巅只不过是它生命中的一个驿站。毛狼部落也是他生命中的一个驿站吗,陆湛自己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