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辉继续讲述)
白小洁沉痛地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使被救出去,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了。回想起来,那时候我是多么幸福啊!我原来有个很好的男朋友,他是警校的学生,高大、温柔,还是学生会的干部,我们感情很好……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残酷!我被黄教授那个禽兽囚禁了这么久,他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简直就是废人一样。我在活着的时候,如果还能再见到我的男朋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好……”
她说着,又大哭起来。
我安慰她说:“你先别哭了,还是冷静下来想想办法吧。不过,黄教授说过,他下午就要回来,顶多是晚饭前,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直接和他摊牌好吗?”
她抽抽嗒嗒地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男朋友他还在不在S市了,如果正常的话,他应该早就毕业走了……我想,我还是死了吧,我无法这样面对他。”
她静静地想了想,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了坚决的神情,说道:“这样吧,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给我找一把刀子,今天晚上他回来,我趁他不注意时杀了他,然后我再自杀!”
我听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下定了必死的决心,而我,一个大男人,却无计可施。
我犹豫地说:“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刀……”
其实厨房就有的,但是我不想让她那么做。
我们都沉默了很久。
快到中午了,我拿出储备的面包、牛奶、香肠等食品。和她一起吃,她看来真是饿坏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狼吞虎咽地猛吃了一通。我怕她不够吃,自己就只吃了一点点,都给她吃了,我都担心她能不能撑坏了。
吃光了那些食物,她抹了抹嘴巴,满足地说:“谢谢你,我已经好久没吃饱饭了。”
肚子是暂时填饱了,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
我提出一个建议,现在把她送出去,让她自己去报警,黄教授如果晚上回来发现女孩失踪了,来问我,我就说不知道有那回事。
她低着头说:“算了吧,还是算了吧。我待会还是回二楼那小黑屋子里好了,继续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让我抱她回到二楼去。
我抱着她,把她放回了那张床上。她躺了下来,当着我的面,脱下了身上穿着的我的运动服。我转过身去,不忍心看她可怜的裸体。
我想,她可能是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选择了放弃。
她让我重新给她绑在床上。
我遵命照办了,但是没有绑的那么紧。
我绑的很慢,但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熟练,我可从来没绑过人。可是这样的话,又多看了几眼她的身体,又令我的心潮澎湃。
她让我给她盖上被子。
她说:“我好困哪,必须得睡了,可能是麻醉剂的作用吧。你回去吧,就当没看到我,你还可以当黄教授的学生。我真希望这一睡下,永远也不再醒来。”
我把被子给她盖上了。
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我却转回身去,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她也没有拒绝。
我关了灯,关上门,下了二楼。
回到一楼,我迅速地把沙发、摆设等物品收拾了一下,就像没有别人动过一样。
把餐桌也收拾干净了。
我回到书房,打开电脑,论文却一点也进行不下去。心里想的都是那女孩。
我要不要救她?我要怎么去救她?
我偷偷地从书房的抽屉里拿了一把大号的手术刀,那是黄教授的东西,我在前些天找东西时,偶然发现了一套各种型号的手术刀和用具,这次可能会派上用场。我把这把刀夹在一本厚厚的医学书里藏了起来,以防万一。
离黄教授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装作很镇定,坐在桌前等黄教授。晚上五点多他才回来,他进了屋,脱下外套,说:“我累了,振辉,你去弄点吃的来吧。”
我和他假意地寒暄几句,就去了厨房。
中午我和白小洁把储备的面包、牛奶和香肠都吃光了。我只好煮了挂面,下了点紫菜,拌着大酱吃。
黄教授不爱吃,看起来很不高兴,问我:“面包和香肠呢?”
我吞吞吐吐地说:“中午被我吃了……”
他也没说什么,胡乱地吃了一碗面。
然后,又要看我的论文。
我的额头上冒汗了。
我只好打开电脑,给他看那个几乎一字没改的论文。
他看了之后,勃然大怒。
他狠狠地拍了桌子,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地训斥我:“你这一天都干了什么?白白浪费了大好时间!你要是这样下去,别怪我给你赶出去!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做学问的人,可是,也许我是看错人了。”
我心想,我又何尝不是看错人了呢。
我低着头,听着他训斥完话,我说:“对不起,黄教授。我连日来一直在弄这个论文,脑子可能僵化了,今天的效率特别低,精神也不好,总是困。我明天一定加倍努力。”
黄教授说:“好吧,就饶了你一回,明天看你的表现,再不努力,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我要休息了。”
说着,他上了二楼。我站在一楼客厅看着他,心想,这时他也许会发现他早晨出去没锁门。会不会下来问我有没有上二楼去呢?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站在门口拧把手时,停顿了一会。他一定是发现了早晨的失误。
可是他并没有回来找我问这件事。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回到书房,坐了一会,时间过得特别慢。我的心里忐忑不安,饱受煎熬。又过了一会儿,我再也忍不住了,拿出了书中藏着的那把手术刀,轻轻地走上了楼去,悄悄地拧着门把手。
他竟然没有在里面把门锁上!看来他对我是很放心的,甚至是带着轻蔑的,也许他认为,量你小子也没这个胆吧。
进了大门,就听到了女孩的惨叫声,我打开了左边的那扇门——也没有锁!我看到黄正在用皮鞭抽打那个女孩。
我立即冲了过去,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我大喊了一声:“你这是干什么?!”
黄教授见我进来了,十分惊诧。恼羞成怒,抬起手来就扇了我一个嘴巴。
“你小子想造反吗?”他反过来质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