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孙的柳叶门门人居然自毙当场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众人尽皆差异,这人为何要舍身于此?难不成真有什么隐情不成?在场的振南镖局的人自然是不敢多嘴。但柳叶门的门人倒是个个泛起了嘀咕,但也不敢当着大管家的面胡说。况且还有个门主的公子在场,这两个人都是惹不得的。万一触了他们的霉头,舌头给拔了找谁申辩去?
祝管家见此事一下子死无对证,还真是有些棘手。有些事自然不能当着这些门人说明。况且还有外人在场。传了出去,江湖上不知道要生出什么谣言来。于是祝管家只得暂且将此事吞进肚子里,先不发难。
祝管家对众人说道:“想不到我们柳叶门竟然出了这样的内贼。让各位镖局的弟兄见笑了。陈老板,此事还请您莫要宣扬出去。”
镖局的陈师傅微微笑道:“大管家放心,在下的这几个兄弟都是身边的人,不会乱嚼舌根的。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觉得恼人。大管家莫要动气。柳叶门是多大的势力,人多眼杂,有个把浑水摸鱼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祝管家见陈老板场面话说得圆滑。便笑笑说:“陈老板不愧是老江湖,老汉多谢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走到陈师傅身边,说道:“这次本门的公子遭人暗算,万般无奈才向振南镖局借了些人手。不想此事害得你们折了不少兄弟,老汉出来得急,也没带什么,这里有几张钱钞。还请陈师傅代为发给各位弟兄和那些走了的弟兄的亲眷。等回了太原城,老朽再亲自将这次的镖银送到你们镖局。”
陈师傅千恩万谢的接过了祝管家手里的布包,一众人收拾了尸首,行李,天也就大亮了。这破庙里死了太多人,留着也不知哪一天成了山贼的巢穴。陈师傅他们镖局今后难免还会经过此地,若是再遇上强人只怕追悔莫及。索性将这庙一把火给烧了。等到了晌午这把大火将这小庙烧得干干净净。这才领着柳叶门的人往回赶,也不知这一路还会不会有这些麻烦事找上门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前后后有十五六人,簇拥着马车紧赶慢赶往太原城进发。行了两日,到城里不过还有半天的路程。本来快马加鞭到天黑前就能进城,但祝管家却安排人住进了一处客栈。镖局的人有些疑惑,但祝管家坚持,也就只好答应了。但是柳叶门的人大致都明白是什么原因。这肖公子当时是被官差押解出城的,若是这样大摇大摆的进程,万一被守城的官兵认出,难免又生出许多麻烦。况且肖公子在太原城里是出了名的,不认得他的人只怕掰着手指头就数得过来。祝管家这是进城托人料理此事,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要进城,至少也得到第二天一大早开城门的时候。
刘拓所知不详,但是大概知道是什么路数,便跟着飞罗汉住进了客栈。到客栈安顿好后,一行人用过了饭食便各自回了客房。这些日净赶路了,这些人个个都累脱了一层皮。一路上又生怕再遇到什么意外,个个都是绷紧了弦,一刻都不敢放松。现在太原城近在咫尺,自然就放下心来,天一黑就都歇息了。
刘拓在这伙人中身份最为特殊,他还不知前面还有什么麻烦等着自己,所以即使累得浑身乏力也不敢放松心神。况且这一路上自己遇到的事还有许多疑点,刘拓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这些人,特别是封把头。今天分房的时候还出了件小事,之前封把头打了诳语说刘拓是自己同门师弟。为防落下口舌,封把头要了一间上方,说要和自己的师弟睡一间房。刘拓起初还有些不愿意。但自己若是没有这个封把头师弟的身份,和其他谁在一间房也都不合适。若是自己一人住一间房,只怕更惹人怀疑。于是刘拓也就默许了。
入了夜,刘拓与封把头面面相觑,话头不知从何牵起。刘拓有许多疑问,但是始终与这封把头没什么交情,总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有些不得要领。
封把头见刘拓犹豫不决,便倒头要睡。刘拓心想自己也未曾与这封把头说清楚自己的来历,难道他一点也不好奇?他就不怕自己是什么奸邪之徒?不怕自己将那天晚上的事捅破?思来想去,刘拓索性没话找话的问道:“封把头,你为何几次三番救我?”
封把头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刘拓,小声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看你不像是个小人,被人害了性命怪可惜的。”
刘拓心想这话明显是胡说。自己与他毫无瓜葛,他没必要几次三番因为自己看上去不是小人就犯险来救。于是刘拓又问:“不瞒封大哥,小弟实在不信就凭一面之缘你就肯出手相助。你是不是认得我?”
封把头答道:“不认得。”
刘拓见这人摆明了不愿再说这事。便转了话锋,问道:“肖公子到底所犯何事?为何官家和江湖上的人都要他的性命?”
封把头咳嗽了一声,答道:“这是我们门里的事,小子你最好不要打听。你只管明天进了城,定了货赶快回京。这太原城里的事,你莫要掺和。”
刘拓见这人水火不侵,有些恼怒。但是又不敢发作。毕竟就犹他所言,自己就是个外人,问太多反而有些不自然。于是又说道:“封大哥说得是。小弟的确不该打听。不过小弟这副眼睛和耳朵看了和听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不问清楚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封把头坐了起来,盘着腿在床上指着刘拓道:“小子,那晚果然是你。你听到了什么?”
刘拓见封把头这么大的反应,便收敛道:“也没听到什么,就是你那个兄弟说的几句话。”
封把头有些恼了,说道:“你这小子,真是恩将仇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刘拓其实很不愿意与这个救命恩人闹得不快,便赔不是道:“封大哥你不要发火。小弟只是不明白你的一些举动。仅仅是好奇而已。”
封把头从床上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刘拓见封把头不说话,便又说道:“小弟给您赔不是。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就行了。”
封把头沉默了片刻,答道:“我是受人所托。其他我也不能告诉你了。”
刘拓惊道:“这么说你认识我?谁托你救我的?”封把头这么答其实等于告诉了封把头的身份有更多的疑点。首先这句话肯定说明了封把头认识自己,不是直接认识也是有一个人是封把头和自己都认识的。
封把头答道:“时机未到,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刘拓笑道:“封大哥你这么说,那小弟真要感谢你了。之前蒙你照顾,几次三番脱险。我管您叫一声封大哥就是没把你当外人。那你也没必要把我当外人,你不会害我,我更是不会害你。到底是谁托你救我的?”
封把头叹气道:“哎......真是节外生枝,有些事你现在最好不要知道。免得到时候想脱身都脱不了。”
刘拓也叹气道:“不瞒封大哥,小弟天生对什么事都好奇得紧。既然封大哥不肯说,那我也不好再追问了。那肖公子为何被人陷害,这你总能告诉我吧?”
封把头点头道:“这事倒是可以给你说,你猜来猜去,又看了许多这几天发生的事,估计你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
刘拓坐到房中茶桌的一张凳子上,兴致勃勃的问道:“嗯,我确实知道了个大概。太原府的知府先是抓,又是流,再是劫,这一定是和你们家公子有天大的仇怨。要不然就是和你们柳叶门有仇。”
封把头说道:“本来本门的事情是不能让你这外人知道的。但是此事已经在太原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与你听也不会有人猜到是我说给你听的。”
刘拓点头。
封把头继续说道:“我们这位公子爷可是太原城的一位风云人物。他与那狗官的仇怨其实除了私怨还有就是那狗官一直对我们柳叶门心存怨恨。不过柳叶门里的事我不便说与你知道,我就说肖公子的事便是了。”
刘拓见封把头卖起了关子,心头有些着急,催促道:“哎呀,封大哥,你不要遮遮掩掩的了。痛快点说吧!”
封把头叹气道:“其实说简单点,就是我们这位公子把那狗官家的公子给骟了。”封把头边说边做了个下刀的手势。
刘拓咂舌道:“怪怪!下手这么狠!?难怪......”
封把头放低了声音,说道:“那高知府府上就只有这么一位公子,受了这般屈辱自然是要以命相搏的。于是就差了人在半路劫走了人,在大牢里关了两天。后来还不解恨,下了票子,说是要押送到京城。”
刘拓听得啧啧称奇,问道:“我看你们柳叶门的排场,快比得上王公贵族了,难不成就这样认他拿了人不成?”
封把头小声说:“我们当家的自然是火冒三丈,差了几百号人去要人。结果那知府调了半城的官兵把守,最后我们当家的怕闹到人尽皆知,所以就撤了人马,改派人到各大衙门走动。希望大事化小。”
刘拓心想,柳叶门好像也就是个江湖码头,居然敢带几百号人去知府府上闹事,真是无法无天。怪不得这柳叶门的衙内这样目无王法,干下这惊天的恶行来。
刘拓又问道:“肖公子为何要......阉了知府家的公子呢......他们又有什么仇怨不成?”
封把头叹气道:“哎......还不就是这些公子哥的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事......”
封把头还想继续说,突然客房门传来咯咯的敲门声。封把头赶忙嘘了一声,问道:“谁?”
门外答道:“封把头,还没歇息吧?是我。”
两人面面相觑,门外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正在说的“肖公子”
这正是:论交情交情来说曹操曹操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