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汉子揪着肖公子的衣领站在人群中间,表情凶悍的对着众人冷笑道:“今天谁也走不掉!”众人见状皆是大骇。此人即已身陷重围,但面无惧色,毫不示弱。除了仗着不远处在人群外围随时射出箭矢的青衣女子之外,还有就是此时已经被他擒住的肖公子。
肖公子被这一摔伤得不轻,此时已经毫无反抗的力气。任凭白面汉子用弯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而陈师傅,飞罗汉这群人本就是要救出肖公子,此时肖公子已然成了别人的人质,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众人犹豫之间,树林中又窜出好几个搭弓的射手。人群中的陈师傅见眼下的情形已成僵局,索性问那白面汉子:“敢问是哪个山头的好汉?为何要如此穷追不舍?”
白面汉子冷笑道:“爷爷不想与你多言。识相的扔掉手中兵器,否则马上叫你们见这小子身首异处。”
陈师傅不愧是老江湖,笑道:“我们十几号弟兄皆在这里,你若是杀掉你手上的人质,你们也逃不出多远。大家既然都是行走江湖之辈,无非是为个利字。好汉不如说出个条件,我们愿意买这条人命。”
白面汉子指着肖公子道:“不巧爷爷我不是什么江湖之辈,也不求什么利字。不过你所言不假,杀了他爷爷我确实在眼下没什么好处。不如你们放下兵器快些滚,爷爷可以饶他到明天。”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刘拓,此时站了出来,对那白面汉子说道:“在下不知你与这位公子有什么仇怨,但在下猜测都是因为这位公子的身份所以才生出这许多事来。我看你与山上那位姑娘都不是中原人士,因此在下也大概知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但眼下我们不可能就此撤手,不如...”刘拓咬牙道:“在下与你过上几招,若是被你手刃,这人你可以带走。若是在下胜了,就请你放人,我们绝不会穷追不舍。”
众人听刘拓所言都是一惊。这样人命关天的事,这个小子怎么敢轻易许给别人?而白面汉子大笑道:“你这个小子,说的话真是笑掉大牙。爷爷我怎么会放着手里的人质不用和你比什么鸟武艺?”
刘拓也感觉有些失言,脸上顿觉火烧一般。不过他本是想说自己愿意代替肖公子成为人质。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此次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身边的这所有人眼里,自己就是个无名小卒,怎么能代替肖公子呢?
就在众人捏着手里的兵器手足无措的时候,远处的小路灰尘四起。众人一开始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但渐渐听到有喊杀声传来,心里也都明白了。原来先前好容易甩掉的那些个贼人此时已经赶上来了。众人心凉了半截,此时的情形比刚才还要窘迫。方才好在还能设法逃走,即使然后人被拖去做了人质也依然还有设法拿掉这白面汉子的可能。但后面的大队人马一赶来,加上他们有人质在手,只怕是前功尽弃再无可能反败为胜了。
白面汉子笑道:“如何?还不束手就擒?”
陈师傅和飞罗汉眼神一交换,皆露出为难的表情。刘拓见到,心里也犯了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却是无力回天了。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赶快撤手,再寻机会把人抢走。陈师傅问飞罗汉道:“封把头,看来......”
飞罗汉叹道:“失策了......咱们走!”飞罗汉一挥手,众人赶忙上马,准备先跑了再说。山上的女子一行见状赶忙放出箭矢,人群中接连有人中箭。有人倒地,皆被赶上来的贼人夺了性命。飞罗汉一行仓皇逃遁,最后只剩下六七个人成列。
这一行中,那个疤面的网巾镖师怒道:“这伙鸟人!老子闯荡了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等窝囊!”他边骂道边往身后看,只见身后依然有人追赶。先前丢下的马匹反而为他们做了嫁衣,此时有人乘了马,紧追不舍。
就在他们将要被人追上之时,众人前面出现了一架马车。众人定睛看去,这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个老者,将马车横在路上。那网巾镖师见状嚷道:“快闪开!”
那老者抬起头,从车上下来,抚着须,不避也不闪。众人生怕马匹撞上马车,皆拉动缰绳准备闪避。刘拓慌乱之下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心中不免恼怒,这老头是安的什么心?好像是故意将马车横在路上一般。难不成是那伙恶人的同伙?
众人放慢速度闪避马车,这才将这老者看了个清楚。只见这老者一身蓑衣,头扎发髻,一根青天钗插在头上。面目和蔼,看上去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网巾镖师骂道:“老头!不要命了么?”
刘拓多看了两眼那老者,心里还在猜测,却听到飞罗汉对那老者叫道:“祝官家?”刘拓一惊,飞罗汉识得此人?
那老头呵呵笑道:“老汉奉当家的命来接公子爷。你们人带到了么?”
众人见飞罗汉认得这老汉,两句话就听出来了。这老汉是柳叶门的管家。但是众人不敢怠慢,毕竟后面还有一伙贼人追赶。这老头不分青红皂白挡在路上,实在有些碍事。有人催促道:“后面的人追上来了!咱们快逃吧!”
那老汉笑道:“什么人在追你们?我怎么没看见公子爷?莫不是人没找着?”
这老汉说话轻声细语,不紧不慢,听得人心急火燎的。再听几句只怕他们想跑也跑不了了。刘拓不知这老头是老糊涂了还是怎地,眼下看众人的眼色就知道十万火急。怎么还......
飞罗汉却不着急,索性停了马,问那老汉道:“小的们无能,公子被人掳走了......”
老汉道:“看来老汉我还来早了些。”老汉叹了叹气,捶捶肩膀,从马车边往路上走了几步,说道:“也罢......来的时候老爷都说了,人咱们必须得带回去。不然......”
众人见这架势,好像老汉是要与前面来的追兵拼命。刘拓心中吃惊,看这老汉气定神闲的样子,再听他说话的口气,越看越不是老糊涂了。难不成也是个高手?此时贼人已经冲了过来,众人见想逃已经没有可能,索性摆正了车马准备一拼。刘拓也攥紧了兵器,准备用尽全力也要保住飞罗汉的性命,毕竟柳叶门的事很可能只能通过他才有眉目。
飞罗汉此时脸色反而有些放松了,握着兵器,目视前方问那老汉:“祝官家,老爷让您来之前,可曾交给您什么东西?”
那老汉眯着眼呵呵笑道:“封把头,你瞧着就是。”
此时,贼人们以及近在咫尺,眨眼间便要冲到众人面前。这伙贼汉举着各式兵器,凶神恶煞的叫喊着。老汉再也不啰嗦了,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唰唰一声,老汉一抖手,这软剑瞬时成了一柄刚直的利剑。刘拓看得不由惊叹“好内功!”
本以为这老汉要跃起斩杀冲到面前的一个骑马的贼汉,不想老汉此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黑青的球来。老汉举起黑球,嘴里大喊了一声:“敕!”
霎时间,老汉身边一阵狂风震起。刘拓一行人被这阵风震得瞬间像失了聪,什么都听不到了。身上的衣物,发带皆被吹得向后一扯。众人中有人险些被震下马去。而老汉身前的那许多人就没这般轻松了。只见一时间那伙贼人被震得人仰马翻。那几个骑马的,直接连人带马被震得向后倒去。有不走运的,直接被马压倒在地,顿时就口吐验血,丢了性命。而那些手拿兵器步行过来的人稍微要走运些,由于他们与那老汉还有些距离,只是单单被震倒在地而已。
刘拓此时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这老汉使了什么手段?怎么有这样的神力?这岂是凡人所能有的法门?自己虽然见过兄长刘安与父亲大人摆弄过一些奇门遁甲的玄妙机关,法术。但是还没见过如此的神迹。一时间,刘拓哑口无言。耳中嗡嗡作响,这一声有如虎啸龙吟,简直不是人世中所能见的声音和景观。再细看放出劲风吹过之地,细小的树木居然已经被震得倒向了一边。而天上徐徐有无数的树叶飘落,更是有各种飞鸟被惊得乱飞。只是此时刘拓耳中除了有个极尖锐的声音长鸣,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
那老汉见这伙人已经倒地的倒地,哀嚎的哀嚎,冷笑了一声,忽的倚着剑冲了出去。刘拓看得真切,这老汉身形如电,在人群中冲杀,在他所经之地,皆是血肉横飞,甚是惨烈。渐渐的,刘拓能听到些声音了,这才听到这惨烈的场景是多骇人心魄。只听倒在地上的贼人哀嚎遍地,有人一只手已经被斩断,血流如注,瞪着眼另一只手抓着断手,大叫。更有人身上有多处剑伤,痛得在原地打滚。地上霎时间就被鲜血染得鲜红。还有血液像泉水一样朝天喷溅。刘拓长这般大只在小时候见过这种场面。那时还是当今天子仍只称吴王的时候。不过那时自己年纪还小,只记得四处尸横遍野,哀嚎连连,那时候更是不会知道为何人与人之间要这样互相相残至此。而眼下,刘拓心中不免忽的想起往事,只是因为这场面,比起千军万马席卷过后的战场毫不逊色。
只瞬间,那老汉就已经将这伙贼人收拾了个干净。只见那老汉将手里的东西又揣回怀里,又将手里的剑一抖,又变成了一根如麻的绳子。老汉将软剑又嵌入腰间,转身对飞罗汉笑道:“封把头,前面带路吧。这石头今天还能用一次,不然失了时机,只怕公子爷就被人害掉性命了。”
刘拓忽然心中一闪念!难道说!?
这正是:不得已丢盔弃甲贼人穷追不舍,好神术虎啸龙吟老汉一骑当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