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梦雪两姐妹不知道所谓何事,赶紧跟了过来。
闷葫芦扭住花子容,到了沈莫面前,把她狠狠的按在地上。他的力道奇大无比,花子容感觉犹如重石压身,动弹不得。
“你,你,你究竟是谁?”沈莫说话都结结巴巴,可见是气坏了。
花子容闻言却嫣然一笑,轻佻的回道:“你已经猜到了?”
闷葫芦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花子容明显吃痛,却强忍不说。她想看看,沈莫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杀了她!”闷葫芦冷冷的说:“斩草除根!”
梦蝶梦雪两姐妹惊恐的张大嘴巴,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难道今天要经历一场血腥屠杀,她们两个究竟要站在哪一边?
“你,居然是个男人!”沈莫此时调匀了些气息,用手指着花子容。厅中的其余人听到这句话,都愣住了。
花子容,这样一个绝色大美女,居然是个男人!梦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一想,自己与她最为亲密,还在一起睡过几晚,甚至于洗浴时赤身相见,当时她说从不与人共浴,还急急忙忙走了。
想到这里,梦雪一个箭步上前,手中袖刀一挥,花子容背后自颈部到腰间的衣服已被划开。梦雪嗤啦一声,把花子容从背后扒了个干干净净!
一身白练似的肌肉横呈在大家面前,花子容胸前扣着精美的文胸,内里却是填的硅胶乳垫,倒也衬得晃晃悠悠,身材曼妙!啪的一声,文胸后面的带子也断了,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咕噜噜的乱滚,还有两只滚到了梦雪的脚下,被她一脚踢开。
梦雪挥着袖刀,大喝一声“我要杀了你!”狠狠的插向花子容,却被闷葫芦钳住了手臂,木麻一片。
“姐姐~”梦雪泪眼婆娑的向梦蝶求救。这让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帮谁,怎么帮?只得看向沈莫,唤了一句“阿莫!”
沈莫没想到局面会演变成这样,挠了挠脑袋,这该如何收场?只得掼了一下茶杯,喝道:“花子容,你男扮女装,潜入沈家,到底有何意图?”
“找人!”花子容被人揭破了身份,此时倒镇定了起来。
“找谁?”闷葫芦心内一片紧张,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梦雪开始疼的哎呦哎呦的哼哼。
“媳妇儿!”花子容疼的脸都扭曲了,求助的眼神儿看向沈莫。
“松开,松开!”沈莫走到闷葫芦身边,用力把他的手腕掰走。梦雪搓着手臂,狠狠的踢了一脚花子容,被梦蝶拉到自己身边。花子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裸着上身如同白玉一般,身形十分俊美!
“你媳妇儿是谁?”闷葫芦满带嫉妒的问了一句,他不希望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否则,还得捏死这小子!
花子容转头看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个笑容“梦蝶!”
庄梦蝶的脸有点小小的扭曲,努了努嘴,挤出两个字“变态!”
这场闹剧之后,夜晚无一个人安眠,众人各想各的心事。而明天,却不会停下脚步,依然会到来。
餐桌上的情形,由最初的一男四女,变成了二男三女。花子容既不能像往常那样亲密的挨着女人们坐下,更不敢加入闷葫芦的阵营坐在他的旁边,只好坐的远远的,谁也不敢得罪。
这不,一连挟了几筷子菜,都被梦雪抢跑了,只得干吃起饭来。连最善良心肠的梦蝶,也因花子容说了喜欢她而恼怒着,不搭理他!花子容尴尬极了,只能闷头扒饭。沈莫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提出了一个建议,“闷葫芦,以后让花子容跟着你!”
“什么?”闷葫芦听到这个建议,十分惊诧。
沈莫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说,让花子容以后跟着你,学做男人!你好好教教他!你们都让我省点心吧!”
闷葫芦看了看花子容,见他依旧长发飘飘,描眉画唇,内着吊带背心,外穿粉色纱衣,唯一改变的地方是没穿文胸,不禁露出为难的表情!梦雪瞧见了,只笑得肚内抽筋,却又惧着闷葫芦,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努力克制着。
花子容依着沈莫的吩咐,日日跟着闷葫芦,学着他的言谈举止甚至穿衣吃饭。这让闷葫芦深感厌烦,头疼的厉害,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娘娘腔!
这天晚饭后,沈莫独自坐在花圃中纳凉,周身之外,一只蚊虫也没有,比蚊香还管用。她手摇蒲扇,望着夜空中那皎洁的月亮,还有繁星点点,不由得心情大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过一看,花子容惴惴不安的立在身后。
沈莫用摇扇拍了拍身边的蒲团,随意说道:“坐吧!”花子容先是环顾一下四周,查看闷葫芦是否在旁边,见无人影,这才放心坐下,用手不停的扯着身上的衣服。他如今剪了头发,还捡拾了几件闷葫芦的旧衣服来穿,总归不太合身,须得时不时捋一捋才能顺展。
这让沈莫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几个,似乎都很惧怕闷葫芦。她打量了一下花子容,笑着说:“你不必样样都学他,反倒不伦不类了,还是创造你自己的风格才好!他若是欺负你,只管来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花子容连连摇头,“没有的事,葫芦哥对我很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彼此都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半晌,花子容轻轻的问道:“你脸上的花纹可好些了,天葵来的时候还会出现吗?”
沈莫并不吃惊,似乎花子容应该知晓这些事情。她只是淡淡的回应着,“别的时候还好,那个时间还是不能完全消除!”
“我可以帮你!”
沈莫扭头看着花子容,月光下他的眼睛里透着真诚和期盼,闪闪发亮好似星星一般。沈莫没有回答他,反而接着又问了一句“你阿爸,他还好吧?”
“阿爸他消失了!”花子容的神情变得有点迷离,“阿爸真是个怪人。从小到大,他不喜欢我化妆,也不喜欢我穿女孩子的衣服,常常教训我。可是后来,他反倒改变了态度,不再责骂我。这次,他送我出来,还特意让我扮成女子!”
“消失了?”沈莫吃惊的说道:“怎么会消失?”
“他去了蚩尤神那里!”花子容看起来并没有特别的悲伤,也许是故作轻松,“我们花垣寨的人,保留着蚩尤神最纯正的血统,到了最后,我们都会回到蚩尤神的怀抱中。阿妈很早就去了,如今阿爸也去了,他们在蚩尤神那里团聚了!”
渐渐的,花子容的眼中聚集了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像是两颗晶莹的宝石。
沈莫不禁也唏嘘动容,感叹那么正直忠勇的一个人,竟然如此去了。
花子容看着沈莫,认真的说:“阿爸嘱咐我来找你,他让我守在你身边,听你的话,以后再也不要回花垣寨!”
“找我?”沈莫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会保护我!”花子容坚定的说道,他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一直很尊重自己的阿爸,很听阿爸的话。沈莫顿时沉默不语,虽然她也不太明白花子容的阿爸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他能预见到花子容会陷入困境?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这个问题是沈莫感兴趣的。
花子荣扯着脖子上的丝线,从衣服里拉出一块玉佩,散发出绿幽幽的光来,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那团碧色在动。
“这是什么?”沈莫从未见过,很是好奇,“怎么还会动?”
“这是舌虫魄!”花子荣用手点着玉佩中间的那团碧色,“用鲜血即可喂养,它是很有灵性的,可以找到蛇!”
“哪里有蛇?”沈莫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赶紧往脚边看去。花子荣扑哧一笑“普通的蛇哪里敢近你的身,你不是佩戴着蛇灵珠吗?”
沈莫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颈上挂着的铜珠项链,偷偷瞄了一眼花子荣,结结巴巴的说:“哪,哪有,没有的事情!”
花子荣摇头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真的能消除掉我脸上的血纹?”沈莫这才掉转话题,狐疑的问道。
“恩!”花子荣点点头,“我们花家,世代相传的妆容手艺,号称画皮画骨画阴阳!血纹,乃由骨生,所以经久难消。我帮你画皮入骨,方能消除掉!这样你就不用每月躲起来那么几天不敢出门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莫高兴的笑起来。
花子容的脸色却严峻起来,“我有个意见,不知道该提不该提?”
“什么意见,你说吧!”
花子容真诚的说道:“阿爸嘱咐我来,我就把你当成最亲的人!我希望你也能同我深交,真心待我!上次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们知道,梦蝶梦雪姐妹俩夜里悄悄落泪,纵然你们已经义结金兰,可是你并没有把她们当成真正的姐妹!”
这番话,在沈莫的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让她闷坐在哪里,千头万绪理不清。连花子容什么时候离去的都未察觉。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身上有些凉了,这才发现,月亮早挪了位置,闷葫芦静静的守在身后,给她披上一件衣服。
“你是职业杀手,对吗?”沈莫抬脸望着闷葫芦,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