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光明吞噬,吹了点微风。刘尘坐在斑驳的城墙上,他衣服单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微风,不禁打个寒颤。
蓝莜雨走到他身边说道:“我师兄要见你。”
“不想去。”说完刘尘拉紧了自己的衣服,想要让身体暖和些。
蓝莜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道:“我这是通知,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说完,扯着他的衣领拎着他走。
刘尘赶紧求饶道:“姑奶奶快放手,我自己去。”
蓝莜雨将他扔在地上,说道:“跟上来。”
刘尘拍掉身上的尘土,又整理了衣角才不慌不忙的跟上前去。
一个房间里,有两更板凳,三人却都站着。
公孙穆虹上下打量着刘尘,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对蓝莜雨说道:“你确定就是这小子伤了图少穆?”
蓝莜雨从腰间布袋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公孙穆虹说道:“你看上面的血迹。”
随后刘尘又详细讲了当时经过。
公孙穆虹大叫道:“不好,果然上当了。”
蓝莜雨焦急的问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穆虹指了指匕首上的血迹说道:“你看上面只有一两滴,就算伤到脖子那也不应该是重伤,此前放出图少穆重伤的消息又故意撤兵就是为了等我们疏于防范偷袭。”
公孙穆虹将匕首又交给刘尘说道:“今夜就劳烦你跑一趟,将苍桐城周围清楚摸清楚,看看涡轮国大军到底藏在哪个地方,距离这里有多远。”随后拉着蓝莜雨的手说道:“跟我去找公孙景龙,原计划明天会有一批人返乡,我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
将军府大厅内,公孙穆虹说道:“此时情况危机,请您下令让士兵重新回到战斗位置,一个都不能走。”
公孙景龙说道:“你仅仅只是猜测,万一不是,这些人留再这由谁来管理,春天也要到了,这些人都是重劳力,岐云国百万亩良田谁来种,不要在说了,再说朝廷已经下令撤回,你在怎么说都没用。”
公孙穆虹没有说话,他不敢确定他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如没有发生而强留人在这从而造成的损失他是承担不起的,他在等刘尘,将一切的赌注都压在刘尘身上。
刘尘没敢惊动其他人,还是采用翻墙的方式出城门,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先看了看大概的方向才开始寻找,先是经过一片树林,树林里黑黢黢的还有很多虫子,刘尘只在外面看了看,没有异样便走了,后来经过平原和河流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回去了。
刘尘爬墙时又有一根绳索扔了下来,不过这次扔绳子的事公孙穆虹。
公孙穆虹见他爬上来焦急的问:“你发先什么了嘛?”
刘尘拍拍身上灰尘说道:“都无发现。”
公孙穆虹吃惊道:“真的没有?”
刘尘说:“树林,平原和河流都没...。”等等,树林里面黑黢黢的,这不太正常,他见到的黑是全黑,而他视力还行居然没有看到地面上裸露出来的泥土,涡轮国大军全身黑色军服,难道他们在里面。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公孙穆虹见他话没说完,着急问道:“都没什么?都没发现?”
刘尘顺着绳子下了城墙说道:“我好像看见他们了,我再去确认一下。”
城墙上的两人看着刘尘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夜中,手心都出了汗。
刘尘又到了那个森林细看,果然没有土壤的颜色,他没往森林深处走去,怕惊动他们。他看到一个亮光,那亮光是月光照到兵器上反射出来,这下可以确认涡轮国大军就在这里了,距离苍桐城不到五十里。
刘尘又回来了,这次终于能确认敌军准备偷袭。
第二天一早,公孙景龙组织第一批返乡的人集合。公孙穆虹拿着长枪档在他们面前说道:“谁敢在回乡,斩立决。”
“你敢。”公孙景龙大声喝道。
“有何不敢,你认为你打的过我嘛?可笑。不信的尽管来试试。”
没一人敢动。
公孙景龙大骂道:“孽畜。”就回将军府了。
那些不能回乡的人对公孙穆虹的憎恨积到心头,不敢表现在脸上。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城墙上的士兵稀稀拉拉的站着,东倒西歪。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满。并不是公孙穆虹允许他们这么做,而是打骂都没有。
公孙穆虹指着那些士兵说道:“蓝莜雨,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还不如放他们回去,留在这也没什么用。”
蓝莜雨对刘尘说道:“此事你怎么看。”
刘尘想了会说道:“我倒是没看清涡轮国大军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为何要打此战。只觉得双方都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放弃代价太大,倒不如赌一次。”
公孙穆磊高声喊道:“想死嘛?不想就给我精神点,站整齐了。”虽然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遍,没有人听,但是此刻他还是要说,一是不愧对自己的良心,二是不想梦中在见到更多的面孔。随后小声的对蓝莜雨说道:“周将军一直是我最尊重和最大的敌人,我一直都想超越他,结果发现,不论是武力还是带兵打仗我都不能超越他。此战,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到了半夜,城墙上只有几个巡查士兵,和刘尘他们三人还在走动,其他人都就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睡着了。
这一夜仿佛格外的长,倦意涌上刘心头,两个眼皮多次接触,神智迷离,不停的打着哈欠。不时向城下望,今晚的月亮很大,乌云很少,看得比平时远些,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样反复几次还是终究抵抗不了倦意,坐着睡着了。
“大家快起来。快起来。敌军来了,准备战斗。”叫喊的人正是公孙穆虹,也就只有他能做到大半个月只睡几个时辰就够了。
虽然大部分人都很快站了起来,却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过了会才有人反应过来进入战斗状态,身体苏醒的总是比神志快。
刘尘睡的晚,他没听到公孙穆虹的叫喊,还是周围的人忙碌起来,不小心踢到了他,他才醒,搓了搓鼻子,晃晃脑袋才算是真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