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看的出是在抓紧一切时间救助伤员,曾经热闹非凡的八仙楼以停业已有两月,如今成为伤员暂时的一个救治所。
所有刚入城的士兵在北门集合,一道窄窄的破烂不堪的城墙隔开了两国大军,先前在城外很多人担心死神到底哪天回来找自己,表现出来就是整天愁眉苦脸抑郁寡欢,如今到了这北门脸上挂上了笑容,不是不怕死了,是能够确定自己就这几天命了,反倒安心。
刘尘看看碗里的饭菜,比平日里“丰盛”多了,虽然只是稀饭,没有一点油腥。刘尘想起五年前大战前的那顿午饭,再看看自己手上捧着的碗,开心的笑了。这证明至少今天他不会死去。后来才发现是他想多了,不管吃什么,总有人会死掉。
吃了午饭后换岗。刘尘背起弓箭,又拉了拉衣服,想要把皱巴巴的衣服拉的舒展一些,在一步一步走向台阶。在台阶前停了几秒,之后很庄重的抬起自己的左脚稳稳的放在台阶了。这台阶并不多,只有十几层而已,他却走的十分费劲,像是身上压了千斤的重量。
走到城墙上站定,向远处看去,看见了城下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他的小腿在轻微颤动,这不仅仅是他第一次站在城墙上,更是第一次正面直视敌人,心里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蓝莜雨在城墙上到处走动想要尽快熟悉作战环境,走到刘尘附近时见到他微动的小腿,想使坏,于是乎悄无声息的跳到他身边,用纤细的手拍着他不宽的左肩笑着说道:“白痴,害怕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没事的跟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本来不害怕的刘尘被这“轻轻”一拍吓软了身子,缓缓瘫下去,被蓝莜雨一把抓起来说道:“你小子怎么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弱,你这一瘫下去,被不知道情况的人看去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一个孩子。”
刘尘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就是在欺负一个孩子。”
蓝莜雨听完后十分生气,将他提起来,重重的扔到地上说道:“你是个孩子,骗谁呢,老娘也才十七岁,比你大不了多少。”
蓝莜雨就是这样生起气来就管不了对方是谁的。刘尘只是觉得很痛,摸摸胸口也没有什么,就站了起来跳了跳试试腿有没有问题。
其他人看见都笑开了,以为就是两个小孩子在打闹。蓝莜雨惊呆了,只有她知道,她用的全力将刘尘扔出去,他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这一点蓝莜雨怎么也想不通。
刘尘又站回原位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涡轮国大军。
蓝莜雨觉得无趣,又继续去熟悉环境去了。
一个满身尘土,面容略显疲惫的将领走上城墙向大军望去,邹起眉头。刘尘觉得此人非常面熟就是忘记了到底在哪里见过。
一个士兵急冲冲地跑向城楼对他说道:“公孙穆虹将军,大人真在四处找你,请速回??。”
只见公孙穆虹,往城墙下面一跳就跑向将军府,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前来报信的士兵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才从台阶跑下去。
顷刻之间,公孙穆虹就出现大厅之中,对公孙景龙恭敬作揖,面带微笑的说道:“又出了什么事了?”
公孙景龙将手中茶杯摔道他面前,大声呵斥道:“才两场战役,就死伤超过一万,你作为最高指挥官对这个结果作何解释。”
公孙穆虹冷笑一声说道:“最高指挥官?可笑。我说的方案朝廷何时被采用过,不都当成了耳边风,你手下的人制定的作战方案失败了,现在要我来负责?让我来背负这个骂名,你们可真是想的出来。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这一万多人来找我索命,你手下的人整天大鱼大肉,荒淫无度。我想问问他们,晚上能否睡的着。”
公孙景龙注视着公孙穆虹说道:“你的实力不该是这样,你是有所保留嘛?下场战争如果你不能将敌方将领斩下马去,你想想你的家人。”
公孙穆虹大笑三声说道:“你根本不知道对方将领的实力。我再此发誓我的每一次出战都是拼尽全力,我从心底里看不起你,你除了能对岐山国百姓动手还能干什么。”
“报,敌方主将又在城外叫阵,公孙穆虹将军现在是否要出城迎敌?”一士兵跑进来说道。
公孙穆虹对公孙景龙说道:“苍桐城的归属事关重大,就是当年的魏晨阳都没有放弃这个城池,若是在你我手中丢了,如何面对这天下人。”说完就跑出去,骑上马背奔驰到城门前大喊一声:“众将士听令,今日之战,就是血流成河也决不能让他们踏进这苍桐城一步。”
“诺。”城内所有士兵一起回答,气壮山河,响彻天地。城外敌人的战马听到此声都受到惊吓,顷刻之间乱了阵型。
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色铠甲包裹着,身后披着红色披风,手拿长枪骑着黑马矗立在方队最前方,望着城墙说道:“公孙穆虹还不出来受死,龟缩在城内丢大丈夫的脸。哈哈哈哈。”
公孙穆虹听到此话不做出任何回应,并没有出城迎战的意思。出城迎战很容易,可是放弃城墙这个屏障又会有很多人为此付出生命。
刘尘拿起弓箭,时刻准备着射出,箭的方向是正对着那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人的马,那人全身包裹严密,能攻击的只有那匹马。
突然那人看向刘尘,说道:“你居然敢拿着弓箭正对我,哈哈哈哈,以前敢这么正对着我的人都下黄泉了。”
刘尘与他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弓箭至少在气势上没有被他吓倒,只有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才能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紧张。
蓝莜雨走到刘尘身边平静的说道:“别紧张,放松心情。待会打起来,你尽量跟在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