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兮和廖偕臧一出生就引起整个凌州城甚至举国上下的轰动。他们的名字如同母亲一样美丽,他们的身份因为父亲那样显赫。廖府上下张灯结彩,廖老太太更是众星拱月般的接受各方道贺。是个女人都不免艳羡瞿清扬的好运气,不仅因为她母凭子贵的福分,更因为她被廖主席“弱水三千独取一瓢饮”的宠爱,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转眼孩子已经两个月大,有奶娘和育婴师带着,长胖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然而,瞿清扬本就虚弱的身子却在产后每况愈下。西式医生只能通过抗抑郁的药物和一些营养针,勉强维持;老中医每日帮她针灸,仍然没有大的起色。
她躺在那里,身子都是僵的。雨太大,透过窗户朦朦胧胧看不清外面。明香见她总是这样凝神,想找些有趣的话解闷,“小姐,我去把小公子和小小姐抱来给您瞧瞧吧,他们长得真快,一天一变样儿!”
寻常母亲说到孩子都会满脸幸福甚至滔滔不绝的,清扬却冷冷淡淡,还没有当初对经纬那般上心。她几乎从未主动提出过要看孩子,她害怕见到那两张酷似廖栩宸的小脸。
“外面下雨,别抱来了,小心着凉。”
“好吧。”明香只能应声,“小姐,均座说下午会有一位您的朋友过来探望您。”
“知道了。”
这些天来,瞿清扬总以身体为借口刻意回避着廖栩宸。她恨他,甚至将这种怨恨波及到孩子身上。孩子是他们血脉的连接与延续,可她似乎毫不在乎。她的一颗心已彻底冷了,死了,留下这幅躯壳不过是苟延残喘。
廖栩宸并没有多想。如今清扬为他添了这么可爱的儿女,开心还来不及呢,每天出门前、回来后都要过去抱上半个钟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大哥,你没见我那姑娘,像极了我,倒是儿子更秀气些,挺像清扬。”一路上,这位曾经不苟言笑的军政界领袖,好像这个世上只有他有孩子,已经不止一次的炫耀过那对宝贝儿女了。甚至连孩子怎么吃奶,怎么睡觉都描述得头头是道,活脱脱一个超级奶爸。
吴亦美调笑着:“三弟,瞧你这个样子,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冉旭明来凌州公干特意带上吴亦美,好陪陪清扬。
“三弟,弟妹的病还不见起色?”
廖栩宸嘴边噙着的笑意忽然褪去,叹了口气,“不瞒哥哥嫂子,我倒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来。只是,她现在不只是意识模糊,身子也越来越瘦,真不知如何是好?唉……我做的孽为什么要她来承受?”
冉旭明劝慰道:“三弟,你别太自责了。当时的情况你也有难言之隐,更何况是失手之误,并非你的本意。”
“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我是真的爱清扬,爱我们的孩子。我真怕有一天……”
吴亦美急忙打断他:“三弟,你对弟妹的情义我们都看在眼里。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想办法医好她的病,大夫怎么说?之前因为怀孕不敢用抗抑郁的药物,那现在呢?”
是啊,清扬明明在吃药、在治疗,怎么总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