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帅小伙啊,讲话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是的,妈妈,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在老家,顾心然见到韩子渊回来找她,他还是穿着毕业时的那件白衬衫,笑意吟吟,她飞奔过去,她脸贴在他的胸膛,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种感觉是那么真实,甚至醒来后,她还能感觉到韩子渊健硕有力的臂膀。
梦里的温暖甚至能穿出梦境,她能感觉到这种余温,只是对上这漆黑的夜,这份温暖却灼伤了她。出来好几年了,大事小事都是自己撑着,对家里也是报喜不报忧,有时很想找个臂膀靠一靠,奈何总是放不下,不知不觉却是泪流满面,难道一直在等着韩子渊来找她吗?可是他从来没有来过呀,现实是韩子渊已经结婚了。
顾心然起床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次卧也显得空荡荡,谢以墨两天前出差了,说是去欧洲考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真是一家神奇的初创公司,没开始多久就需要出国考察?顾心然在心里撇撇嘴,奈何也并不深究谢以墨的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做得怎样。或许是心理仍放不下,即使和谢以墨是男女朋友,见过他母亲,可是她似乎并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谢以墨问她是否要跟他一起出去看看,她却拒绝了。
她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在电脑前坐下,手机闪了闪,是谢以墨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想你”。顾心然却只回了他:“早点休息,晚安。”
谢以墨却打电话过来:“你那边现在是半夜啊,这么晚还没睡,还是睡不着,是不是太想我了。”
“刚睡醒一觉,起来喝水。”
顾以墨又絮絮叨叨嘱咐她这啊那的,她发现谢以墨出差这几天比她妈还唠叨,电话短信不断,邮件里也是各种照片,诱惑她跟他一起出去。
挂了电话,顾心然发了会呆,最后告诉自己,梦境虽温暖,却是虚无。
“满目山河空恋远,何不怜取眼前人。”是该放下了,算了,不想了。这几天面试了几家公司,都不是很满意,既然睡不着,不如继续投简历,每月还有房贷,容不得颓废,看来买房也是努力工作排除胡思乱想的动力。
转眼两周过去了,在好几家公司初试复试几轮之后,顾心然终于选定了一家民营公司,那是一家集团公司,主营业务范围比较广,顾心然算是高就,从助理采购总监做起,招的是采购总监,她资历有所欠缺,所以成了助理采购总监,说是胜任的话一年后就可以升采购总监,底下带一个团队,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位也是姓谢的执行总裁为何会选上她,或许是之前公司的经验使然,也要多亏原来公司的牌子。
或许离得远了反而产生美,习惯了谢以墨的体贴,他出差的日子越久,对他越是思念,总是会不经意地数着他回来的日子。他的电话每天响起,或早或晚,话语或多或少,让她别忙着找工作,多休息一段时间,让她别熬夜,多运动,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絮絮叨叨,她一边应着,一边也开始上班,不习惯闲着不上班的日子啊,但却只对他说在慢慢找工作。
这家民营公司制度倒是灵活,节奏也很多,一个月后,顾心然已经熟悉各项流程,工作也必须开始上手,谢以墨出差一个半月,原来说一个月,后来竟又推迟归程,让她平添几分焦躁,眼看这几天该回来了,顾心然的步调也轻盈许多。
“顾总,谢总今天不在,他让你找墨总汇报下那份方案,确定好找财务盖章。”总裁办的二秘琳琳说。
“墨总?我们的CEO不是姓谢吗?”
“是姓谢,因为我们的总裁和执行总裁都姓谢,为了区分开,总裁让我们叫他墨总,谢总是执行总裁。他出差一个多月了,今天回来,您可以直接上十八楼找他,悦悦是他的秘书。”
是了,这集团公司是有个总裁,似乎叫谢什么来着,原来她以为总裁和执行总裁是同一个人,因为一个月了,也只见一个谢总,并且,面试时最后一关也是谢总,按说她这个级别最后面试应该就是最高领导者了,她上面还有副总,没曾想还有一个总裁。
她刚上18楼,并没看到悦悦,倒是从总裁办公室走出一个十分干练利落的女子,合体的职业套装裹着丰满的身材,栗色的大波卷发,烈焰红唇,她也忘秘书室望了一眼,见顾心然走过来,她招招手,:“新来的吗?泡两杯咖啡,一杯黑咖,一杯少糖。”
好吧,她到茶水间,见咖啡已经煮好,大概悦悦临时有事走开的,一手托着托盘,一手夹着文件往总裁办公室走。门半开着,她听见低低的抽泣声:“以墨,我不想离开你,让我回来可以吗?”
同名的人真多,这是顾心然的直接反应,她有点尴尬,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她看到刚刚那红唇美女放开双臂急匆匆得从男子的背后退开,紧接着,她看到熟悉的背影,还有冷酷的声音:“秦媛,这不是你的作风,以后不要说这些无谓的话。”
顾心然的手有点发抖,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进这红褐色的木质地板,他们的总裁正站在落地窗前缓缓转过身,浅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还是他走之前穿的那套,她调侃他披上金装装扮成功人士的那套手工定制的A货,只是这人,也是仿制的吗?
“小然,我可以解释。”谢以墨看到顾心然,一瞬错愕后,连忙走上来拉住顾心然的手:“她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因为今天要和法国的客户签合同……”
“墨总,您认错人了,我是采购部新来的Serena,谢总让我跟您汇报下这次的方案。”顾心然挣脱开,站在一米开外,接着根本不给谢以墨插嘴的机会,自顾自地讲起方案。
谢以墨无奈地看着她,很想揽她入怀,天知道出差这些天他有多想她,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絮絮叨叨,只是为了听到她的声音,她的撒娇和难得说出口的思念。他看着她抵触的姿态,听着作战状态的语速,如果不是客户突然改时间,他现在应该回到家给她惊喜了。她怎么会进自己的公司呢?对了,谢清宇是跟他说过又给他找了一个足当分公司一把手的好苗子,说要先放集团公司锻炼一段时间,估计今天是让她过来给自己见见,直到一声:“这就是整个方案的内容,如果没什么问题,请墨总签字。”才把谢以墨的思绪拉回来。
谢以墨无奈地签下名,这时,早已恢复常态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秦媛却吹起口哨:“以墨,你口味变了。”
顾心然瞟了一眼刚刚还梨花带雨现在举止却跟她形象十分不搭的秦媛一眼,对谢以墨说,“墨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财务那边催得比较急。”转身匆匆逃开。
这时门口的响起悦悦的声音,:“墨总,秦小姐,客户已经到了。”谢以墨止住追顾心然的步伐,转身对秦媛说:“我们的合作到今天为止,法规部会跟你商谈我们违约的赔偿方式。”
“真是绝情啊,OK,没问题,你有原则,我也有原则。既然没有复合的可能,我也不想在浪子身上浪费时间。最后一次,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