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顾心然小区时,James却落了锁,“陪我再呆一会,就一会。”顾心然看着James的侧脸,如刀镌刻,薄唇轻呡,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就这样了吗?他终究还是利用了这个善良的女孩,他不配拥有她。锁落,顾心然快速打开车门,听见James在背后说:“对不起。”
顾心然一声未发,因为觉得其实言语都是多余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好,她头也不回地走进门厅。
James缓缓地抬头,却看到她的房子,已是灯火通明,她的室友在,也好,总算有人安慰她,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牧马人缓缓启动,徐徐离开。而这一切,楼上的谢以墨却看得烦躁,还依依不舍了。
顾心然没精打采地开门。
“这么一副恹恹的样子啊,来,到老公的怀里来,给你安慰。”谢以墨递给她一杯水。
“以墨,我失业了。”顾心然甚至不去计较他的用语了。
“失业,你辞职了?James呢?”
“我引咎辞职啊,James动用了他的关系,事情到此为止。”
“你说你傻不傻啊,这本来就是James的事,为什么要帮他?”
“他是我师傅啊,再说,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不想看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毁于一旦。而且我能有今天也是他可以栽培的啊。再说,我也不亏啊,他帮我申请了n+1的赔偿,又帮我写了推荐信。”
“你,真是没得救了。他利用你,知不知道。而且,他走人是迟早的事,你不知道你们总部新进的资方吗?怎么可能容忍旧势力一再不听话。”
“可是,你想想,就是他走了,我在公司的日子又怎会好过?谁会重用上一任老板的心腹,哪一个过来不是要排除异己。两害相较取其轻,再说我也想看看没有他的庇护我能走多远。你是不是后悔啦,看我没工作嫌弃我啦。”顾心然愤愤地说。
“好好,不是,不是,没关系,我们的小然儿是最棒的,最讲义气。大不了我养你,给我个机会养你吧。”谢以墨楼着顾心然,亲了亲她的脸颊。他和东子精心布置的局,没想到给顾心然就这样搅和了,不过他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东子,让他自己伤脑筋去吧。
“其实我何尝不是利用他,我明知道他对我的心思,却仍给他无望的等待,享受他的特殊照顾。这样也好,恩怨两清,我早该离开的,这次不是离开得其所吗?”
“你啊,就是太善良。他需要帮手,你忠心耿耿,仅此而已。算了,别想太多了,休息一段时间吧。”
“今天的事情过得太快,没想到VOO竟然也有这样的速度。好好加油,我明天开始找工作。”顾心然动了动,才发现她自己整个都在谢以墨的怀里,谢以墨的大手正抱着她的手臂,她是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谢以墨的大腿上,而耳边还有谢以墨呼出的气,柔柔的嗓音。一抹嫣红爬山顾心然的脸颊,挣脱开谢以墨,“好累了,我想去洗澡睡觉了。”她还是很不习惯谢以墨的怀抱,而累,洗澡睡觉似乎是很好的借口,百试百灵。
谢以墨放开顾心然,她的小然儿在脸红,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容易脸红。无奈的摇摇头,却听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看顾心然进洗手间的背影,才慢慢接起电话,却听那边传来东子咬牙切齿的声音:“真想捏死那个叫Serena的小经理,你说世界上怎么有那么仗义的傻女人……”
谢以墨走到阳台,轻轻笑说:“你口中的傻女人现在在我这,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刘奕东一口气没提上来:“你说那个Serena是你家女人,我去,你女人拆你的台。”
“是拆你的台。”谢以墨纠正道。
“墨狐狸,我说这次你怎么这么热衷帮我,敢情是想让我赶走你的情敌吧。”
“好说好说,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事干嘛不做,对吧?”
“我不管,布了好久的局就这样给你女人搅和了,你看着办吧。”
“你这事害得从长计议,先不说了,她出来了。”
“你这只有异性没人性的狐狸……”刘奕东望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愤愤到:“这狐狸怎么会看上一个傻子。”
“怎么在外面讲电话,不冷啊。”顾心然见谢以墨从阳台进来。
“屋里信号不好,赶紧披上外套,别着凉了。”谢以墨随手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顾心然身上,她不知道,刚洗完澡的她,散发地是怎样一种诱惑,他从认识她后,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就是现在,竟不知如何下手。
“你不去洗澡吗?”顾心然见谢以墨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是她陌生的欲望。
“我洗过了,我可以理解为你在邀请我吗?”谢以墨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唇,另一个手搂住她的肩,他可以感觉到外套下的柔软触觉。
顾心然张开口想说话,谢以墨手已经抽离,按住她乌黑的发丝,薄唇迫不及待地压上她的唇,果然如他想的柔美香甜。
“小然儿,乖,伸出舌头。”看来她的前男友没教会她怎么接吻。
顾心然被他吻得晕晕昏昏,骤然感受到他的舌头抵住她的喉咙,竟是从未有过的颤栗。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也听到谢以墨沉重的呼吸越来越大声,几近沉沦时,她感受到腿边的清凉,还有谢以墨干燥温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肌肤,谢以墨几乎半搂半抱将她往房间移。
顾心然猛然清醒,推开了谢以墨,只说了句:“我累了,想去洗澡睡觉。”便匆匆溜入房间。
谢以墨懊恼地挠挠头:“你刚洗完澡啊,算了我再去洗一次澡吧。”冲冷水澡时,他郁闷地想,难道太快了,还是小然儿有什么心里阴影。可怜他大冷天还要冲冷水澡。
顾心然听着洗手间的水声,她知道刚才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她只是还不想发生什么。始终觉得还不是很了解彼此,不敢确定他对她的心,他又是否会见异思迁,又是否真的愿与她相守一生?胡思想乱着,却没有个结果,索性起床投简历。正如她说的,她其实很早想辞职的,她不是不明白James的用心,可是她回应不了,这次的事件也算给彼此的解脱,互不相欠,也不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