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木鱼被敲击的声音伴随着僧人诵读经文的声音从古庙中传来,悠远而空灵。
往古庙大殿望去,只殿中莲座上坐着一道人,手中抱着个无声哭泣的女婴在诵读着不知名的经文。他生的气宇轩昂间,剑眉间有种道不尽的愁。
那道人生披素色花衣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气浑然自成,道冠下道巾束着一头白发垂在地上,随风而动,神态飘逸,倒叫人模糊了眼球,分不清他是仙还是人?
道人身旁还有九个小僧人,一个个身上的白袍都已经被血染红,却仍然敲着木鱼念着佛经打坐在蒲团上。细看他们的模样,竟都是一样的,就连额间的莲花也都是一般模样,妖艳似火。
庙外,微风沙沙吹着,鸟儿轻轻唱着,忽然,天空阴沉,下起大雨来。一切还是那么平静,一切都又变了。
道人突然站起,长叹一声。小僧人们还是没有停下,只是,过了一会,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
“罪孽——”沙哑粗砺的声音毫无美感,像是有人用刀在玻璃上慢慢划出来似的。这声音与道人俊朗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真不能让人相信说话的人是他。
道人静静站了会,伸手抹掉女婴脸上的泪水抱着她从莲座上下来,快步进了内间。
“国师,为何停了?”内间有一贵妇人,已婚的装扮,秀雅绝俗,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望上一眼就能让人失了心魂。她原是端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茶杯,茶杯里却无半点茶水。这时见道人进来,便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向道人走了过来接过他手中的女婴。
“公主,不需要再继续”
“为什么?就算法事成了,最后的浴火还未完成呀,难道是因为殿外的机关被触发吗?本宫已经派兵卫去查了,国师这是在东凌国内,本宫现在是右相夫人,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了,更何况今日是东凌皇七十大寿的日子,本宫也是好不容易抱着婼熙脱身,你怎可因为一点小事,白白放弃如此机会。”
“公主,天变了。莲国已经完了天不许连国存在,几场法事又怎么逆改天命”
“原城,你住嘴!你看看婼熙,她是莲国的嫡系血脉,莲国还有复苏的希望。”
贵妇人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婴的右耳,那里有朵由心头血养着的莲花。指尖触及那地,止住泪水的婴儿突然小声地哭了起来。
“熙和,你何必把自己的女儿也搭进这场纠纷中,若是全部进行下去,就算是她也未必能……唔……”
苏熙和突然向前垫起脚尖,用唇附在了原城的唇上,将他未说出的话都堵在嘴中。
“城,我都知道的。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自从嫁给慕容季谦起,不从被越骁收为养女起,从国家灭亡起,我就回不了头了。莲国覆灭本宫唯一的使命就是复国。”
佳人在怀,若玄若泣,任谁都会产生怜惜之心,可原城望着哭泣的婴儿心中只剩下了惧怕,虎毒尚不食子,可……
“不!你现在是越廖絮了,你已经不是莲国公主了,你可以回头。要么让莲国被彻底忘掉,要么把孩子送出去吧,只要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就可以平平安安过一世。
“原城,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让我放弃——”
“苏熙和,不要再这么自私了!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了,我们赌不起了,就算是为你的孩子想想,放手吧!”
“呵!放手,原城你是打算违背本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