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由远及近传来一股马蹄声,只见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缓缓而来,一名棕衣少年驾着马车,出神的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傅你说,她会怪我吗?”棕衣少年轻声喃喃道,仿佛在对马车内的人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也知道,车内的人自然是不会给他回答的。
“是啊,我只是一个废人而已,又能奢望什么呢,她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过她的生活的。”
“很快,她就会忘了我吧……”
少年略带沮丧的声音,渐渐地消逝在了微风之中,只留下了一排不知通向何方的马车车胤……
临近夜晚,馒头驾驶着马车来到了一个大约有几十户人家的村落口,四下张望一番过后,便纵马缓缓进入了村落,只见两边的房屋都紧紧关着房门,一丝灯光也没有,寂静漆黑的村落,一个人也没有,使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奇怪,这村子的人难道都已经睡了嘛。”馒头思索道,他隐约感觉得出,这村落有一丝不对劲,自他进来到现在,莫说是人,就连家畜都未曾见到,或者说,未曾见到任何一只活物。
诡异,太诡异了!
馒头跳下了马车,来到了一户人家前,伸手敲了敲门,同时说道:“请问里面有人吗?”然而,同他所料的一般,并没有人理会他,这时一丝冷风吹过,为这清凉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凉意,风吹起地上的杂物,带起了索索的声响。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每家房舍的门前,皆有一团纸张焚烧烧过后留下的灰烬。
“古怪的地方。”馒头嘟囔一声,回到了马车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头绪,没有活物的村落,疑似祭奠时留下的灰烬,种种迹象表明了这个村子的诡异。
而后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之上不知是什么东西,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原本明亮的月亮,使得本来就漆黑的村落更显恐怖。
“呵,装神弄鬼!”馒头轻蔑一笑,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符纸,一张贴在了马车上,而另一张,则被他双指所夹,馒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随后将血滴在了那张符纸上,接着向前一指。
“阴差!”馒头大骇,随后符纸转动,他便看到,符纸所指之处,一个身着衙役服的人,手持一根长长的锁链,面无表情的向村外走去,而那锁链的尽头,则是一名年轻的女子,不,应该说是女子的魂魄。
那些女子挣扎着,面露痛苦,看上去,像是在苦苦哀求一样,馒头见此,摇了摇头,人各有命,既是阴差来拿人,便是那些人阳寿已尽罢了,阎王的事,他可管不了。
“不对!”馒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举起符纸,只见那衙役服饰的人一脸狰狞的望着他,嘴唇一张一合的,仿佛在说些什么,馒头不傻,自然是听懂了阴差的话语:
小子,放老实点,这事,你管不了!
“你,不是阴差!”馒头皱着眉头,问道,那名“阴差”并未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反而是那名女子,一脸哀求的看着他,女子现在是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馒头身上了。
被这所谓的阴差勾出魂魄后,她便被拉扯了出来,令她惊恐万分的是,无论她怎样叫喊,挣扎,身边的相公都像是看不到一般,而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而且那“阴差”也告诉她,常人是看不到魂魄的,让她放弃挣扎,可就在她绝望之际,居然出现了能看到魂魄的男子,或者说,是一位少年。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馒头双眼黯淡道,那女子见此,顿时停止了挣扎,就那样被“阴差”拖着,此时馒头便看到,女了的双眼中,满是绝望之色,瞬间变刺痛了他的眼睛。
馒头紧攥着拳头,一丝不甘从他的心底升起,他想救这名女子,却是有心无力罢了,没有灵力的他,根本不可能是“阴差”的对手,他就算是出手,也是徒劳无功。
魂魄体,可不是他这凡人所能击败的,没有灵力,他打不到“阴差”,而“阴差”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的魂魄勾出,他倒没什么,但是如果他死了,谁来照顾师傅?
看着越来越远的两道魂魄,馒头的脸色也是愈加阴沉,他想出手,却终究是放弃,只看到馒头整个人的气势顿时泄了下来,随后痛苦的闭上了眼,这种无力的感觉,一如当年一样,让他近乎发狂。
“阿弥托佛,人各有命,收手吧,她的命不是你的。”一名男子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馒头突然睁开了眼,转头看去,只见村口处。
一名身着袈裟,手持一根禅杖的中年和尚站在那里,拦住了“阴差”,只见那“阴差”面色阴冷,随后甩出一根锁链,目标,正是那名和尚。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那和尚闭着眼,说了这么一句话,馒头见此,却是一惊,忙道:“小心!”可那和尚依旧一动不动,就在馒头以为和尚的魂魄要被勾走时,只看到和尚的周身猛然发出了刺眼的金光。
那锁链在被金光照耀后,就那样径直的停在了空中,“阴差”见此,猛然将锁链收回,紧接着一把将身后的女子甩了过去。
“唉……可怜的孩子,回去吧。”和尚摇头一叹,佛光大放,只见束缚女子魂魄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然不见,那女子的魂魄顿时化为了一道白光,进入了不远处的一处房间内。
待到金光散去,那“阴差”赫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和尚一人站立在村口,馒头接着四下望去,生怕那“阴差”躲藏在某处,随后只听和尚和善的说道:“小施主,不必再寻找了,那魂魄已经离去。”
馒头听闻,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符纸,看向和尚,道:“大师,多谢你出手相救。”“呵呵,小施主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就是我等应该要做的。”和尚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