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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屠狗

五月份的下午的天气似乎有点寒意。燕赵看着站在门口双手合十的沈乌衣忍不住的又咳嗽了几声。相比燕赵有些瘦弱的身体他的肩膀格外的宽大衬得整个人有一种慷慨的意味在里面。

“和尚,你们佛家有云:蝼蚁尚且贪生。何必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丧了自己的性命。你现在就走,我既往无不就。”

“善了个哉的,那可不行啊,这位施主。我救过人了还没救过小狐狸呢。麻烦施主给我行个方便让我得逞所愿吧。”沈乌衣笑嘻嘻的说道。

“啊!”婉儿小声的尖叫了一声。没心思居然也被这个看起来不着四六的小和尚看破了真身。这两天,先是这个叫做燕赵的书生来了以后整个茶铺就被肃杀之气镇压。自己和家伯不敢出门一旦出门恐怕就要被燕赵无情的镇杀,自己修炼不过百十余年化成人形也才十五年正是人类里面的豆蔻年华。跟着族里的家伯来人世间修炼红尘争取早日得道没想到碰到了一个煞星。更可怕的是随后来的这位络腮胡子不但看起来就恶狠狠的而且从那柄刀里婉儿感觉到的巨大的恐惧。那是一柄斩杀过无数妖精的恶刀!带着浓烈的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有意思,有意思。我屠狗从没有见过像今天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大明通缉令上悬赏一万金的燕赵居然也有缩手缩脚的时候,简直快让我笑掉了大牙。燕赵不是号称虽有千军万马,我自一人横行吗。想当年三元里的小王爷身前足足有三名神通大成的人物在身边,却被燕赵手刃小王爷的坐骑。小王爷还得给燕赵赔礼千金才大笑三声而去。何等的潇洒何等的骄傲,怎么今天我屠狗看到的燕赵就是一个病入膏肓没有斗志的人呢。”络腮胡子的屠狗站了起来一脸的讥笑。

燕赵瘦弱的身材蜷缩着看了一眼屠狗:“原来你就是屠狗,在下走眼了。居然没看出来坐在这里的居然就是一把杀狗刀,屠妖屠了七百二十个的屠狗。你不是只杀妖不杀人吗?来这里干什么。”燕赵似乎并没有在乎屠狗的讥笑而是一脸沉默的问着。

屠狗笑了笑:“第一不是七百二十个而是七百九十三个,今天过去就是七百九十五个了。”说着屠狗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婉儿和老掌柜:“第二,我为什么不杀人。刀,是凶物。不杀人如何能激发刀的凶性!我为什么在这里,你要杀萧秋随你的便。萧秋身边有祁山十三妖洞的初小雪我必杀杀之。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一路的人。现在这个小和尚碍手碍脚。你不愿意或者说不敢惹这群秃驴,老子不怕。自从老子的老婆孩子全家被妖魔杀害以后,我孑然一身真的没有好怕的。”

说着屠狗大步的走向沈乌衣。伸出左手来掐向沈乌衣的脖子。虽然燕赵像是没有动手但是沈乌衣站在门口感觉到了身后的门帘外起码有十几枚念头飞舞。自己一旦退后。那念头就会化成刀化成剑把自己杀的体无完肤。

屠狗这随手一抓却如山峦倒叠,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有一种我要抓你,你不能躲不能藏,天下之大你无处可躲,无处藏身意志在这随手的一抓中凝合。

在这个世上,修行人如果硬要分大约可以分为两派。一是修身派也就是所谓的神通流派,这一流派代表就是青云山剑派,这一剑派剑出唯我。不但人不讲道理打起来也是不讲道理的厉害。讲究的是一个我欲胜天,战力高昂。另外一个就是养性派,锤炼精神凝练念头。求的是长生,讲就是的源远流长,细水长流。当然这两个流派只不过是俗人硬要区别的。实际上在这个兵荒马乱。内忧外患的大明帝国,兼修两个流派的人多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比如燕赵凝练念头寒窗十年,算是一个标准的养性流派,可是他寄情念头化作“杀生”一书,威力惊人。却把养性流派走上了一条神通之路。别人凝练念头让念头纯净反哺自己获得长寿之姿而燕赵却把念头化作武器用来彰显自己的理想的一种武器!

前有屠狗携翻山倒海无处可躲之势。后有燕赵分化念头在沈乌衣身后如同毒蛇盘踞。在婉儿眼里那个面露傻笑的小和尚恐怕死定了。可惜自己实力低微根本就无法救助小和尚,更可气的是这个小和尚为什么要救自己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就在婉儿焦急矛盾的时候,忽然沈乌衣所在的地方盛开了一朵花。一朵娇艳欲滴,人面桃红的牡丹花!

在屠狗眼里本来那个站着发呆的小和尚的左手抬了起来然后他就变成了一朵花!简直太荒谬了!这是什么神通功法!一朵其丑无比的花足足有半个人那么大中间一个闭着眼睛犹如恶鬼般相貌丑恶满嘴尖牙的乌青皮肤的脸朝着自己狞笑。危险!屠狗的心中忽然泛起了警觉。这是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带给自己的特异。这一朵荒谬的丑陋的花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危险。想到这。屠狗那本来带着狂霸气息的一抓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这一来一回居然硬生生的让屠狗嘴里泛起了血腥味。

而燕赵眼里,沈乌衣居然变成了一朵君子兰。无数的读书声儿童的嬉笑声从花中传了出来一下子像是带着燕赵回到了十七八年前那个无语无虑不知道烦恼的孩提时代,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快快乐乐的上私塾的时光,还有那严厉而慈爱的教习先生。只是片刻,燕赵就转会神来。忍不住冷汗浸湿了厚重的内衬。怎么还是,这个叫做沈乌衣的小和尚刚才是什么功法,怎么自己从没有听说过。刚才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晃神,但足够一个正常人击杀自己好几次了。

抬眼望去,沈乌衣依旧一脸笑容,此时此刻那本来傻兮兮的笑容在燕赵眼里有些高深莫测了起来。

“呀!”婉儿叫了一声才发现本来在自己心里肯定死翘翘的小和尚居然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依旧笑嘻嘻而那个本来一脸豪爽混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屠狗正右手搭在自己背后那柄巨大的刀上一脸慎重的看着小和尚,病秧子般的煞星不知道何时手里出现了一本雾蒙蒙看不清散发着淡淡光芒的书,也是一脸慎重的看着小和尚,如临大敌。

过了半响,屠狗慢慢的问道:“什么功夫,厉害。不知道小师傅修的是大乘还是小乘呢?“大明帝国内的佛家修的多是大乘法,无限的接近养性派。大乘佛法里虽然传说有厉害的可以修炼到翻山倒海的神通之法。但是大明帝国的佛教盛行,大寺庙往往有良田千倾无数的佃户为他们耕作。小寺庙也有临近的村民供奉不缺吃喝。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不参与争斗,修炼大乘法的大明帝国内的佛家一向被世间认为神通功法不是很强悍。但是还有一句话:东荒的刀与马,南人的书与剑,北夷的庙与巫,祁山上的妖洞连满天。里面的北夷庙就是指在北夷修习佛法之人,北夷天寒地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天都是大雪与寒冷。不但环境恶劣而且奇虫异兽更多还有北夷独有的雪族天生仇恨人类更能操控冰雪与人战斗。所以在那里修习佛法的人多是修习的小乘佛法和尚大都以修炼神通为主,而一旦一座庙宇建立这座庙宇不但接受附近村民的供奉更关键的是要护持一地方的百姓免收灾难和雪族的骚扰。

而此时沈乌衣的功法奇特而可怕,屠狗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听过见过如此奇异的神通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

“善了个哉的。”沈乌衣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大家打架难道还要背上族谱或者把自己的神通喊出来好叫对面对症下药吗。”

屠狗哑然。婉儿却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个坏蛋小和尚。”

“好吧。既然你问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乃是大丰关冠军侯沈楚失散在外多年的儿子沈乌衣。哈哈哈。”说到这,沈乌衣一脸得意。暗想自己以后的幸福日子忍不住洋洋得意。

正得意着门口帘子被人卷起,一个个子高挑穿着银色军甲的女子挑起门帘那精致如玉脸上却有带了几分赶路时的风尘和疲累,眉头微微皱起如一波春水泛起波澜。明明是个静怡如玉的女子却带着几分英气和女中豪杰的气概只见那女子微微笑了起来,那薄薄的嘴唇划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像是早上的春日般暖洋洋慵懒:“这才几年不见,你这个色僧怎么变成了身份了吗?上次在祁山上还说自己无父无母和师傅一人相依为命浪迹天涯一副和尚里的浪子的模样,现在呢?真好笑。”

“祁山十三妖洞里千手千面洞的小公主初小雪!”屠狗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俏丽的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初小雪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沈乌衣刚才还一副得道高僧模样的现在却像是农夫看见了蛇一样:“怎么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不要脸的冒充你呢。没想到你真的下山了。。啊!”正说着,初小雪笑嘻嘻的一只手拧住了沈乌衣的耳朵:“怎么了,我下来了你不乐意吗?看见了我为什么脸色都变青了!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啊?”初小雪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却又有一种珠玉落盘的奇怪的节奏感让人忍不住听忍不住想忍不住去揣摩。

可是沈乌衣却像是大冬天脱光了衣服站在北风里还被泼了一身冷水的样子:“呵呵。初小姐下山真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不过小僧刚巧今天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说着摆脱开初小雪的手沈乌衣抬腿就要跑。

“呵呵,那可不行。没看到这个大胡子的老头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样子。你就这样走了我要是被这个坏老头欺负了。我一害怕就会告诉我的那些朋友们!我见到你了,我想你。。?”

沈乌衣一下子正过脸色整了整衣领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这些弱女子。”

初小雪甚至伸手把正发花痴的婉儿召了过来,婉儿一脸迷糊的问道:“姐姐真的是千手千面洞的小公主初小雪嘛?”

初小雪点了点:“如假包换.”婉儿此时此刻像是被叫做幸福的石头狠狠的击中了。在她们这一族千手千面洞如同圣地一般更可况这个小公主一般的存在。

屠狗冷冷的看着沈乌衣:“没想到你居然和妖精沆瀣一气,看来是真的留不得你了。”转过头屠狗看了一眼燕赵:“听闻这次萧秋可是由着初小雪护送的现在初小雪都来了。你还不和我联手吗?”

燕赵似乎被说动了,莫名的打量了一下沈乌衣。

婉儿现在好像才发现了现在的情况,两个大恶人要对付那个小和尚了。忍不住紧紧的抓了一下初小雪的袖子。初小雪好笑的拍了拍婉儿的头用一种偷偷的语气偏偏声音大家都能听得到:“我的父亲可是说过啊,年轻这一代,神通论起来诡异多变能胜过这个小和尚的绝对超不过十个。也就是说啊,这个小和尚在年轻人里面打起架起来可是很厉害的呢!特别是他独创的神通祁山上的几个洞主都交口称赞啊!”

婉儿瞪大了眼睛:“什么神通功法啊,这么厉害。”

初小雪捂着嘴笑了笑:“沈乌衣的花拳和秀腿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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