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凡趴在软绵绵的床上,觉的身体和床接触的一面开始发麻。
“趴的已经趴麻,师父的胳膊早揉麻了吧?”
韦不凡想让师父休息一会儿,转头刚要开口说,却没看到两个师父。
“不凡,你醒了。”
韦不凡顺声一看,两个师父坐在桌边,正在喝茶。
“我没睡觉,一直醒着。”韦不凡动动身,斜侧在床上,脸对着师父。
“你趴着一动不动,以为你睡了。”常遇金喝下一口茶。
“是吗?没认为我死就好。啊,啊!”韦不凡感到背部疼痛,连叫两声。
他想,自己这么一叫疼,师父又会给自己揉背,多舒服。可眼前的两个师父继续稳坐着喝茶。
“皮外伤,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常遇金轻轻吹着热茶。
“不能总趴在床上,每天到屋外走走,康复的快。”常遇银向茶杯倒茶。
师父刚刚给自己揉背,现在不停喝茶,他们又累又渴,不揉也罢。听师父的意思,剩下的,要靠自己恢复。
“师父,我不能上山捉猴子了……”
韦不凡可没敢说在山上树林有自己一幅画,自己不上山,也不耽误捉猴子。
“身体好转你再捉。”
“不能上山,你练练我的小常飞刀。”常遇金说到小常飞刀,精神焕发一阵。
常遇银咳嗽几声,常遇金恢复常态。两人继续喝茶。
听到师父让练小常飞刀,韦不凡把师父给的三把飞刀忘记放哪了。那天,手里接过师父的三把飞刀,不但学习时间长,还感觉重重的,他想长大一点儿练。记的飞刀是打包放在床下,又好像是放在柜子里,或是挂在门后……总之,飞刀没丢失,很需要找找。
“好吧,我练练飞刀,坐着练。”韦不凡在床上坐起,空手练着飞刀。
木屋外,竖起一根木桩,大碗的碗口粗细,大人的一人多高。木桩上贴一张纸,上面画满圈圈儿,中间有一个黑点,是靶心。
木桩布局在韦不凡屋前,是两位师父精心打造。
韦不凡趁着师父安置木桩,在屋里一阵乱翻,寻找师父给的三把飞刀。翻边整个屋子,终于,在桌子和墙壁之间找到。三把飞刀覆盖上一层灰尘,擦去灰尘,刀光寒气逼人。
两位师父坐在木桩一侧,常遇金顺着胡子,常遇银顺着眉毛。韦不凡坐在木桩靶心的正对面,凳子上垫着厚厚的被子,三把飞刀排列放在被子上。
韦不凡目不转睛的看着靶心,良久……
“开始吧,还等啥?”常遇金顺着胡子提醒。
“我目测一下距离、风速。”韦不凡右手拿起一把飞刀,感觉重量没变。这几日来,每天吃肉,自己一点没长大。
对准靶心,韦不凡右胳膊一用力,眼睛一闭,飞刀脱手而去。
常遇金、常遇银的脖子一甩,只看到飞刀脱手,没看到飞刀飞行,也没看到飞刀击中目标,也没看到飞刀落在地上。
韦不凡睁开眼睛,坐在凳子上向前张望,木桩上、木桩周围都看不到飞刀,不知扔哪了。
常遇银走到木桩前,上下检查木桩,思索片刻:“大哥,你的小常飞刀变无影飞刀了……”
常遇金看不到飞刀,先是一吃惊,然后哈哈大笑。
“确实是无影飞刀。”常遇金走到韦不凡凳子前,拿起一把飞刀:“我的小常飞刀在这儿。”
韦不凡向身边一看,放飞刀的被子处,还有三把飞刀。他立刻明白,那把刀根本没扔出去,脱手掉在被子上。他咧着嘴,对着常遇金嘻嘻傻笑。
“再练。”常氏兄弟坐回原处。
韦不凡第二次拿起飞刀,对准目标,右胳膊用力那么一扔、一扔、一扔,连扔三把飞刀,听到咔、咔、咔三声。
常遇金、常遇银的脖子一甩、一甩、又一甩……
“击中啦!击中啦!……”韦不凡坐在凳子上欢呼。一把飞刀击中木桩,距离靶心很远。
“击中……”韦不凡欢呼着向师父一看,不由吓一跳:常遇金头上插一把飞刀,常遇银左臂上插一把飞刀。
常遇银毫无知觉,带着左臂上的飞刀,走到木桩前:“另外两把呢?”
常遇银一转身,和常遇金对视。
常遇金发现常遇银臂上的飞刀,常遇银发现常遇金头上的飞刀。
“银弟,你身上有一把!”
“大哥,你头上有一把!”
两人刚感觉到疼痛,惨叫着跑离练刀现场。
晚上,木屋灯火通明,师徒坐在桌前吃饭。
除去喝酒和咀嚼的声音,屋里静静的。
常遇金、常遇银的伤口处,包扎两块儿白布。两人喝着酒,表情严肃。桌上,放着熟肉、酒,还放着两把飞刀。
韦不凡心里很害怕:师父会不会报仇,一人插我一刀?我先认错道个歉吧。
他清清嗓子,打破沉静:“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常遇金拿起两把飞刀,向韦不凡桌前一丢,吓得韦不凡心脏砰砰乱跳。
“师父的意思,让我自己动手插自己?”
韦不凡看着眼前两把飞刀,又看看师父冷酷的表情,真的是让自己动手的节奏。
“哇——!”一声,韦不凡被吓哭,常氏兄弟忙捂住耳朵。
韦不凡眼含泪水,模糊看到师父的脸色有点变化。哭了一会儿,他不哭了,想知道师父下一步怎么办自己。
常氏兄弟两手离开耳朵,继续吃喝。
常遇金喝下一杯酒:“不凡,失败并不可怕,失败是成功之母。明天,你继续练飞刀……”
韦不凡松了一口气,心率渐渐平稳。
常遇银咬一口肉,边吃边说道:“徒弟,别灰心。万事开头难,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加油!师父看好你。”
韦不凡又松了一口气,小手抚摸心脏处,心率彻底平稳,右手向师父一伸,两根手指摆出一个V型:“谢谢师父鼓励!”
常遇金、常遇银一看韦不凡伸出右手,急忙躲闪。一个钻在桌子下,一个已经跑到门外……
第二日,韦不凡坐在木桩前,由裹着白纱布的两个师父陪同,继续练习飞刀。
昨日,自己把两个师父伤到,今日师父带伤,还陪自己练飞刀,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常氏兄弟像昨天一样,坐在原处,没有丝毫的畏惧。两人带着伤,嘀咕着什么。
常遇金道:“不凡,飞刀要走直线。”
“知道。谢谢师父指点。”韦不凡嘴甜甜的。其实,他很想告诉师父,昨天扔出的三把飞刀,都是直线扔出,只是方向错误。
今日,是他一生中第四次扔飞刀,直线有一定保证,可扔出的方向,真的没保证。
韦不凡看到师父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防备:“师父的伤口一点不疼了吗?”
师父这么大胆,这是师父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获取成功、练成小常飞刀的鼓舞。韦不凡精神一振,右手一举手中飞刀,正在向胳膊传力,只见常氏兄弟“嗖!嗖”两声,已经躲在凳子后面。
“你们这样防备,我能放心扔了!”
韦不凡用力扔出一把飞刀,飞刀擦着木桩飞过,插在地上。
常遇金、常遇银松一口气,坐回原位。
“徒弟,飞刀走直线,同时,还要瞄准目标。”常遇金指点道。
“我再来一次。”韦不凡一举右手,拿起第二把飞刀……
常遇金和常遇银又“嗖!嗖”两声,躲在凳子后面。
韦不凡把第二把飞刀贴在脸上,用眼睛瞄准靶心,扔出飞刀。
这把飞刀直线飞向靶心,“咔”一声响,却是刀尾击中靶心,落在木桩下。
“师父,我……”韦不凡等着师父指点,却见师父还躲在凳子后,没坐回原位。
“第三把。”常遇金在凳子后下令。
“是,师父。”
第三把飞刀飞出韦不凡的右手,飞呀、飞呀……飞刀的刀身击中木桩。
飞刀猛地一弹,向韦不凡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