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鉴于你们家族血脉的特殊性,我们希望你能继承他未竟的事业。”
在一间阳光明媚的小房间里,头戴面具的灰袍人对我说道。
塔盾形状的巨大面具遮住了他的五官,连眼洞都没有留下。高大的身形加上面具上的奇异纹路让人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威压。
“我们不会强迫你加入。”他身旁的中年人笑了笑,说:“事实上,即使你拒绝,我们也有其他人选。”
我皱了皱眉,说出那令我有些不快的猜想。
“比如我父亲?”
“没错。”我面前的这个男人露出了非常讨厌的笑容。“虽然你拥有更为强大的天赋,但在如何使用的技巧上,还是你父亲更胜一筹。”
阳光射在那人眯眼微笑的脸上,我的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在一阵沉默之后,我给出了我的答复。
“我加入。”我平静的说。“我会证明我比我父亲更优秀,同时也是一个更好的人。”
“这应该不难。”那名中年人笑了笑。“那么,我们现在就算谈妥了。”
“欢迎加入,周四。”他站起来向我伸出了手。“我是关于。从今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共事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随后戴面具的那人点了点头,把手搭了上来。
“我是鬼古义,风皇古城的守密人。”
感受着这两只手的重量,我暗暗决心一定要超过我父亲。
要说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况,还得从数天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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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驾车来到了浙江省绍兴市。
我来到这里是因为在约一周前收到了一封信。信中称我的某位亲属于近日被宣告死亡,根据遗嘱,他的一栋房产被赠予了我。随信一同寄来的还有一把钥匙——那是一把有着硕大钥匙柄的铜制钥匙,在钥匙柄上还镶嵌着一块透明的黄色圆盘。圆盘上还有一个由三个黑色问号组成的图案——看上去就像一个只有三片扇叶的风扇一样。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图案非常亲切。
对这位陌生的长辈我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在收到那封信时我认为那是一个骗局。因为我爸爸说他没听到过那个名字,我母亲也是一样。不过那时恰巧我们正出发回老家看望爷爷,于是便顺带把这封信带上了。当我向爷爷提起这封信时,他竟激动的哭了出来。原来这位已故之人竟是他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伯公。
据我爷爷说,他们兄弟俩在年轻时曾前往不同地方下乡插队。后来,在某个不言自明的年代,他们家因为家庭成分问题遭到了冲击。当我爷爷返乡回家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的家人了。于是我爷爷便一边寻找家人下落一边在家乡打拼。
不过他的苦苦搜寻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那些曾经的邻居和朋友全都不见了,与老家有所来往的大家族和生意伙伴对此事也是讳莫如深,闭口不提。仿佛是极大的禁忌。与此同时,我爷爷的事业也屡屡受阻。
过了一段时间,一位德高望重又与家族交情甚好的前辈听闻我爷爷回来了,便找到了他。不过他并没有告诉爷爷家族消失的内幕,只是叫他不要乱猜。还不断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或是“有朝一日东山再起”一类的话,仿佛在暗示爷爷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寻求出路。到处吃瘪碰钉子的爷爷也并无太大排斥,在谢过那位前辈以后就离开了浙江,远走山东。
在那位前辈的指点下,我爷爷投靠了一个在山东的远房亲戚。在那位亲戚的帮助下,我爷爷顺利的成就了自己的事业,也在那时遇到了我奶奶。虽然对家人的思念令他十分痛苦,但在蒸蒸日上的事业和属于自己的家庭面前他隐藏了那些感情,直到这封信的出现。
虽然这封信还有一些疑点——比如未曾见面的伯公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但在我父亲的怂恿和爷爷的激动感情影响下,我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不过在我答应去那栋房子看看时,我父亲露出的戏谑笑容令我深感不安。因为那表情和他把我扔到爷爷奶奶那吸引注意力自己跑出去打牌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嗯……就是这里了吗”
我将我的东风越野车停在了房子门口,走下了车。
由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再加上我有点路痴,所以每走一步都得研究半天导航。当我到信上写着的地址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栋留给我的‘房子’是一个四合院一样的大院。周围还有两个小一点的院子和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不远处还有一间早点铺。
长途跋涉让我感到有些疲惫——主要是饿,所以我决定去哪个早点铺碰碰运气,看看还有没有在卖东西。听说南方的早茶文化能从早晨六点吃到中午,然后在闲聊中错过下午的火车和飞机。
走到早点铺前,店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门外的蒸笼还在噗噗的冒着热气,看上去没关门。
我走进店中,一个坐在柜台前的中年人问我吃些什么。在我看了看挂在板上的菜单之后,点了烤饺馄饨一类看上去早上常吃的东西。
令我有些感到意外的是一种叫做面勃勃的卷饼——大饼抹上甜酱撒葱花再卷起油条和香肠。起先听名字我还以为是馒头一样的面食,没想到居然是煎饼果子一样的东西。当然,如果管它叫煎饼果子的话估计我那些天津朋友就要集体高潮然后义愤填膺的把我绑起来灌水泥沉海河了。
吃完东西,我看天色还早。又不想马上就去那栋房子那里——因为我觉得那会中了我爹的诡计。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出发时他露出的阴险笑容令我耿耿于怀。
但除了去房子那里看看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我还是来到了大宅院的门前——一个标志的黑墙白瓦砖瓦房。不过房前的门与房子整体相当的格格不入。
在这扇不和谐的门上,有一个被分成三块了的三角形。这个三角形的三块中还有三个凹槽。其中青色与紫色的凹槽已经嵌上了两块圆盘。
我在想,是不是要把我的钥匙上的那个圆盘也扣下来放上去。不过我轻轻一推,这扇门就被推开了。于是我便走了进去。
在当时看来,这是个自然无比的动作。但令我想不到的是,这竟是后来一系列怪异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