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英雄》第三章当面偷师
夜空繁星闪烁，夜幕下秋风阵阵。
少年****上身，手提松木棍，猛的发力，棍点击去垂挂在一棵老歪树枝垂绑的拳头大小石子。
“啪！”石子点击应声弹出去，又被绑绳牵引弹回，少年闪身避过石子。间隙回以一棍，啪！石子竟然四分五裂散落去，只剩下绳子随风垂荡。
“好啊！”叶老也站了起来，啧啧称赞，“小言今天进步这么大？”他这心里有点疑惑，然困于见识有限，想不通也没多想，孙子武艺进步是好事嘛。
“爷爷，是那碗蛇羹汤...”初言站在原地，回忆着刚才那两棍，第一棍出去就有一股力量因蓄力出去由腹内运行于臂，第二棍出时体力的那股力量就像泄洪终于宣泄出去。
武者练体五重暴力境前几阶，其实就是蓄力隐于四肢百骸，融入身体血肉，以劲贯通筋脉，而一旦豁然贯通，将力量更加精细的运用，驭绵力以点破面就是绵力境。据说绵力境的武者可以随手一击把一头成年虎打死，听之骇然不可想象，其实是绵力境的武者已经掌握了力量集中点击的手法，试想一股庞大的力量只从一个点击打穿透身体，那股力量该是多么具有毁灭性的。只可惜武者六重绵力境与前几阶的累积力量不同，绵力境讲究悟性。正所谓心中无思只随意，拳出意到绵力劲。所以当初李秉身怀重宝，在不缺洗髓练体药的时候也只想到突破五重暴力境不难，绵力境重在体悟，单靠练体药堆积只能是暴力境基础充实。
“嗯，爷爷也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力。”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或许是真的，叶老点了点头，“爷爷再去把蛇羹汤热一下，都喝了吧。看来是灵蛇啊，啧啧...”叶老边走回灶房边念叨。
初言再次举棍，“喝！”力贯臂，出棍，点石。石子“啪！”弹出，再弹回，初言这次没有避开石子，而是立即补上一棍，“啪！”石子再次击弹而去。“咦，两棍没有再破石？”石子再次弹回来，“裂！”少年大吼一声，棍出如龙，“啪！”石头还是没有裂，只是应声弹开。待石子弹回，少年伸掌抓住石子，“三棍子都没有一丝裂痕，刚才又是怎么做到的？”
“想不通，就练通。”少年不再去想那个问题，只要努力的练自然可以一切迎刃而解。就像爷爷说的，坝再高，只要水积累足够了，自然而然地就要泄出的。少年觉得功夫也是一样的道理，不停的练，终究会把不明白的武练会的。
初言的棍法反复练习也就那几式，没有甚么高深玄妙的招法，没有师傅全面系统的教授，只是李秉留下的那几个枯燥动作，点击、横扫、竖劈、回马一棍。仅仅四个动作，李秉本以为这个穷小子一时兴起说什么练武，坚持几天就不玩了。好吧，最多一个月。额，也许待老子离开后就停了念想。李秉不知道他随口一句话，种出了一颗什么样的种子。
包括叶老当时亦那般想的，咱小门小户的，祖上不出武将，也没有文官，甚至连行走江湖的武人都没有过啊。初言这孩子怎么好端端要学武，抽甚风呢？只是老人也没有刻意阻止，就让这个娃自己闹腾去，遭了大苦了，练累了，娃自个儿知道知难而退。老人可比孩子知道的多，莫说如今小家只有爷孙俩，贫可谓家徒四壁，就算娃他爹娘都在，也没有余钱培养出一个武人哪。叶老可还打听过，那些武人的甚么名称的练体药少则几十两银饼，多的那就没个边数了。叶老还听说了，练武主要是心志坚毅，能吃大苦，能耐的住。同祠的叶勉达家里可有钱财了，他大儿子听说十五岁的时候去武馆里练过几个月，后来实在吃不了那苦，悄悄跑回家，据说是哭着跪求他娘给他爹求情才免了那被逼去学武的遭罪。
老人家后来就淡淡的忘了去想孙还能坚持多久？也不去想孙这般练，没有师傅的悉心教导会有出人头地的那天吗？反正孙的力气与以前可有劲了，砍柴多了能换更多刀币了，偶尔还能套着几只野鸡，逮杀几条蛇回家。显而易见的好处在眼前呢，还有甚劝道？
叶老端着碗蛇羹，眼睛满是欣慰，“小言，喝了蛇羹汤再练吧，刚热的。”
“好勒。”初言把棍一搁，光着膀子过来。“爷爷，您喝了吗？”
老人摇了摇头，“爷爷这身子骨可不敢猛补，小言啊，爷爷可听说了城主府的武人有在白岩滩那片练武呢。你呀去你伯家借着狗去那边遛弯，懂了没？”
“嗯，懂了。”初言一口气灌下蛇羹汤，嘴都来不及擦，翘着大拇指说：“爷爷，姜还是老的辣。”
“哈哈，小兔崽子，爷爷回屋睡去了，你自己练呐。”老人带着一脸小兔崽子真聪明一点就透的高兴，含笑回屋了。
武道一途，老人不懂，但老人明白凡技没有师傅教授，自己摸索领悟总会走许多弯路，若是让小孩偷偷瞧着那些武人怎么个练武法，虽然偷师不保证有所领悟，但总是会看到些比现在更好的练习方法。至于被城主府的那些武人发现，老人真不担心，李壮士不是讲了嘛武者前两重境根本就是街上的地痞那般水准，初言才学多久呐，孩子年龄又小，看几眼，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武人岂会在意？
“嘿，爷爷真狡猾呢，不对不对，应该说是智慧。”初言会心一笑，心里琢磨着该怎么不着声色的去看人练武。小家伙想的不是看一次就可以了，最好是天天都可以靠近看人家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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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岩滩。
初言呆若木鸡，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热血澎湃了，百多个武者每一个人的脖颈筋络粗壮虬起，还有几个人眉心的凸显比他小拇指都一样大了。
一个方脸浓眉的壮汉手举三尺长的厚重大刀，与一个持剑的长脸汉子激烈对练。方脸壮汉下盘沉稳，步伐沉重竟快疾，轰轰轰，地面颤动。少年不清楚地面是因为百多个武者同时练武导致的颤动，还是被持刀的壮汉踩出来的。反正被那壮汉踩踏过的沙滩上都留下极深的脚印，沙滩上飞沙走石的。大拇指粗的石子被踩踏的哗啦啦响，那持刀壮汉像一只野牛直冲向对手，手中长刀频频挥出，地面被刀划出一道道刀痕。持剑的武者身形忽左忽右，剑如灵蛇，时而弯曲折刺，时而带出一片幻影挥洒间煞是好看。
水里还有五个武者半蹲马步，拳出如奔虎。水流随拳引出一个个漩涡，随即被拳劲冲炸开，水花四溅。又有武者拳影如流星，根本看不清拳在哪里，让人感觉他浑身上下都是拳出，人被拳影笼罩着。真正是拳藏之于心，心之所向，即拳之所往。
其中也有使棍的武者，那些棍都是黑铁打造而成的，每杆棍足重七十斤。如此沉重的黑铁棍在那些武者手里却被耍的密不透风，呼呼风响。无论是点棍、劈、挥...各种各样的棍招在他们手中都是快如闪电，又势大力沉。
时间仿佛停止流淌，少年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武者，表情有够夸张了。今天是真的开了眼界，从没见识过这样的场景。
唐三豹是城主府甲字队主教官，城主府府军由甲字号、乙字号、丙字号三队构成。字号队军统一由一百个暴力境以上武者构建成队，甲字号队有八个绵力境和一个破身境。当然。唐三豹就是甲字号队的那唯一一个破身境武者。
少年始出现在白岩滩的练武区域唐三豹就发现了，只是看了一眼他就不在意。那劣质衣衫，粗糙的皮肤，谁都能看出来是个穷人家的小孩。穷文富武不只是说说而已，在武道共识里就没有听说过有穷家孩子能进武馆的。富家子弟从小被灌输思想，武不可私授，武禁偷习。所以，从来没有富家子弟偷看别人练武，富家子弟也没必要偷看，有钱有势的不是直接进武馆就是聘有私教。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武禁的，会这样堂而皇之的靠近了都看呆了。瞧那小孩，牵的大黄狗都不知道遛哪去了还没发觉。回家肯定要挨骂了！瞅瞅他那合不拢的小嘴，睁大大的眼睛，那被震惊的模样有够夸张的，再看看几个武者瞧见那小孩发呆的模样都在乐呵呵呢。
“都给我使劲了练，拳随意，劲随气。练武不练心，到老一场空。”唐三豹有意让那穷小子更震撼，声如洪钟，“拳前听后，攻防兼备，形与意合，丹心固一，......”怎么高深莫测，怎么亢长，唐三豹就怎么念。甲字队武者显然是看明白唐主教的小心思，一个个也有意显摆，招式一招接一招都不带重的。也是，平常练武时，哪里有能享受这样明显的崇拜眼神？府内的少年武者一个个眼高于顶，其他号队的武者竟相攀比，谁服你？穷人家的孩子不是在父母管教下习文练字就是帮衬家务，哪个这么闲跑来看练武？就算有，也是偷偷站远了看，那般的孩子平日里反倒被唐三豹喝斥跑了。
少年不清楚因为他的出现，因为他犯二的表情，致使城主府府军甲字号队今日的晨训演变成了带有表演性质的训练了。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初言越发合不拢小嘴，目不暇接了，目瞪口呆了。
呼喝声频繁，或沙哑，或低沉，或高亢。
甲字号队的武者，强悍的体力，高超的技招，娴熟的配合训练。
初言浑身热血奔腾咆哮，心中像有什么东西被引燃。他的眼睛瞪的滚圆，小嘴自从张开就忘了合。那些完美的训练水平，让他就像一片干枯的海面恰逢雨季拼命吸收，“棍法原来还可以这样训练。”“枪法竟然可以这么精彩炫目。”“那个人的刀法是那样霸道。”“在水里的速度还可以那般暴烈迅速。”他的拳头捏的紧密，指甲都陷进皮茧，一股力量弥漫浑身，被拼命克制要即刻练武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