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鸟语花香,一汪小溪自山中流下,宛如一条透明的绸带,远远看去,山中此景好似一副明丽生动的山水画。几声嬉笑传来,惊得小溪内的鱼虾迅速逃跑,树丛中一阵涌动,窜出来三个孩童。
“哥哥,咱们回去吧,老黄牛还在山下吃草呢。”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几个放牛娃,一个稍大的孩子走在最前面,旁边八九岁的孩童拽着他的衣角,神色有些紧张,另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跟在身后。
稍大的孩子叫付二柱,是那孩童的哥哥,孩童叫付三柱,平时因为胆子小经常被人笑话。后边的十三四岁的孩子叫朱六,三人都是苦洼村的放牛娃,平日里没事把牛一放就老爱往山里跑。
“怕什么,你哥哥说这地方有宝贝,你要是怕就回去!”朱六摸了摸付三柱的脑袋,玩笑地说道。
“我……我不怕。”付三柱努了努嘴,吞吞吐吐的回了一句。
朱六见状,直接开口笑话他:“哈哈,你哥身上的胆量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学到!”
“行了老六!”付二柱不耐烦地开口:“信不信我揍你?”
朱六一听,立刻就不敢作声了。付三柱得意地朝朱六扬了扬手:“哼!揍你!”
后者正想回嘴一句,可眼睛一瞪,大声喊道:“快看!那好像有人!”
……
白河在苦洼村已经待了三天了,脑海中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当时跟金神棍冲出了瀑布,好在瀑布底下是个很深的水潭。金神棍当时就被砸晕了过去,白河也是被砸得七荤八素的,晕晕乎乎地拖着金神棍游上了岸,费尽力气地背起金神棍顺着河道走了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白河只记得好像河道越来越窄,似乎成了小溪,身体也终是坚持不住了,整个人就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等白河醒过来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捏自己鼻子,一口气没顺下来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带着调皮笑意的孩子,而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
金神棍伤得比白河重,不过昨天已经醒了,一醒来就叫唤着“打啊!杀啊!老子弄死你!”之类的话语,当时差点没吓得屋主人把他赶出去。
救他们的是苦洼村的三个孩子,现在白河跟金神棍正是在其中一个姓付的孩子家里。付家在苦洼村也算得上是奔小康了,所以房间还是够的。两人醒来后,付家一个叫付守康的老人来问过一些话,都是关于什么从哪来,到哪去,工作是什么的问题,两人也没敢如实回答,编了一些瞎话就搪塞了过去。
醒来后第三天的晚上。白河跟金神棍坐在付家的小院里喝着酒,酒是金神棍用三寸不烂之舌从村里小卖部忽悠来的,付家人睡得早,现在都已经会周公去了。
一口白酒下肚,金神棍砸吧了几下嘴:“哈哈,小河神,这次咱们算是福大命大了吧!”
白河看着金神棍,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在请我吃饭。”
金神棍哈哈一笑,拍了拍白河的肩膀:“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哈哈哈哈!”
白河没好气地跟着笑了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你说,曹往死了没?”
金神棍一顿,又喝下了两口酒,打了个酒嗝,看着远方一片黑暗:“你觉得呢?总之我老感觉哪里怪怪的。”
白河没回话,起身从金神棍手里拿过白酒,仰头就是一大口喝下,咳嗽了几声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两人默默地喝了一会儿,白河终是开口:“曹往跟我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就没觉得哪里有不对的?”
金神棍摇了摇头:“不对又能怎么样?总之你金哥哥我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而且还有这一瓶小酒,人生何求啊!哈哈哈哈!”
见金神棍一副秀才寒酸劲儿,白河微微低头看着地面,半响说道:“拖我们进斗里的东西,不是尸冥虫!”
“什么!”金神棍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河。
白河抬头看着金神棍:“虽然很像,但肯定不是尸冥虫!我用铁钎扎破过那东西的皮肤,有血,是热的!“
见金神棍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白河继续说道:“曹往说的只是猜想,关于墓主人,我们现在也没法确定,只是种种事情跟曹往说的大致能对上。还有,最后那么多尸冥虫,曹往为什么不跑?而且,我最后似乎看到桥上的那座雕像活了!“
金神棍听得后脊发凉,仰头喝下几口白酒,压了压惊,骂道:“个祖宗的!你是说曹往那小子在骗我们?“
白河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斗恐怕没这么简单。追踪芯片泡了那么久的水,怕是早就没用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金神棍站在一旁喝着闷酒,白河看着远方的夜空。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你们……是盗墓贼吧!“声音很突兀,把两人都是吓得一抖。
只见付守康拄着拐杖,从屋内慢慢走出。白河跟金神棍心中一紧,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走近的付守康。
金神棍脸色变了变,随即开口:“哈哈……付老爷子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我们真的是背包客。“
付守康走到白河身边,叹了口气:“哎……不管你们什么身份,我告诉你们,这一片的地下古怪得很,自己别找死。“
白河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问道:“古怪?怎么个古怪法?“
付守康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随即转身又朝屋内走去,声音传来:“活人跟死人的古怪!哎……这年纪大了就是不行,非得走一走,才能睡得着。“
一会儿,付守康将白河的旅行包从屋里被扔了出来,两人身后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金神棍见状就急了,这是要赶两人走啊!正想上前正想阻拦,却被白河一把抓住,白河对金神棍摇了摇头,金神棍伸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
两人在院子里把一瓶白酒喝完,白河起身拍了拍屁股,对金神棍说:“走吧!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
金神棍无奈地起身,将手里的空瓶子往院子外一扔:“个祖宗的!“
白河捡起地上的旅行包,两人缓步走出小院子。现在已经不早了,山里的人都睡得早,村子里除了几声狗叫,很少能看到人影。两人走到村里的小卖部时,小卖部已经是快要关门了。
拦住正在关门的大婶,金神棍好说歹说,大婶总算是同意了让两人免费打个电话。白河朝金神棍抛出一个媚眼,意思是干得漂亮,随即拿起听筒,播出了一个号码,半响,电话接通了。
“喂?“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声。
白河:“我是白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声音传出:“追踪芯片怎么回事?”
白河:“被水泡坏了,我们现在在苦洼村。”
那声音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查苦洼村在哪,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响起:“明天上午我让人去接你们,这次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河沉默了几秒,开口:“老杨树跟小杨树都折了,没必要再介入了,对了,帮我查一个人。”
“谁?”
“曹往!”
等待了一会儿,听筒那边久久没传来声音,“嘟”地一声挂断了。白河放下电话,看了看金神棍,在小卖部大婶的催促下,两人被赶了出来。
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大有一种地痞流氓无业游民的感觉。白河把明天上午有人接送的事情说了一下,金神棍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要找个睡觉的地方。小村里的建筑看上去很落后,但是有一点引起了白河跟金神棍的注意!村里家家户户门口都用水泥砌了一座半人高的小塔,小塔上雕刻这形态不一的祥云,跟在斗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金神棍给白河使了个眼色,白河心知金神棍的意思,不过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对于苦洼村这些奇怪的地方,两人以后怕是再也接触不到。现在老苗头他们虽然死了,但也算的上是皆大欢喜,不至于眼看着他们承受牢狱之灾。
在金神棍心里,对于老苗头的死一直有内疚,一路上两人谈天说地,当说道老苗头的时候,金神棍就默不作声了。白河拍了拍金神棍的肩膀:“有些正义的豁免权永远掌握在正义的手中,一个老毛子说的。”
金神棍一把撇开白河的手:“别跟你金哥哥我灌什么心灵鸡汤,我只是心里苦。”
白河微微地一笑:“有多苦啊?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金神棍转身就是一脚:“想死是不是!”
白河闪身躲开:“哈哈,踢不着!踢不着!”
金神棍见状上前又是两脚,白河堪堪都躲了过去,抬腿就跑,金神棍迈开脚丫子也追了上去,大吼道:“小河神!今儿个老子不把你打成小王八,老子就不叫金三棍!”
夜色下,两人宛如孩童一般你追我敢,笑声传出,就像是在庆祝一种劫后余生。其实,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在一起的战友才是最值得珍惜的。而白河与金神棍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命运转轮从此将被开启,开启这个转轮的人是谁,未来又是什么,没人能够知道。在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下,到底又埋藏着多少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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